悶雷滾滾,白雪皚皚,閃電奔騰,天雷姑息,則降靈胎於枯木。
四年後
開春的關西城外石頭村
兩歲的塵野長的很白嫩與漂亮,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動,整個人像是個白瓷娃娃,很可愛,稚嫩的動作,口中咿咿呀呀,憨態可掬。
小塵野拿著竹蜻蜓蹦蹦跳跳,赤著腳丫碾著路旁野草,背著藥簍的爺爺也不時回過頭來咧嘴嗬笑,放下藥簍撫摸塵野的小腦袋一番。
老人姓塵字振方,是周圍村落中唯一的藥師,威望雖勝,但膝下無兒無女,老伴也去世多年,四年前在村西大槐樹下看到的被白雪覆蓋下不著片縷塵野,心生憐憫,這才收養下來。
也許,用不了多久塵野也會成為一名藥徒吧?塵振方撫摸著小腦袋想了會兒,又埋頭尋覓起有藥用的療傷藥材。
小塵野不鬧也不哭,累了就蹲在小石墩上,擺弄爺爺給他做的竹蜻蜓,甚是安靜。
藥簍至半,老人抱著疲憊的塵野才返回家中。
塵藥師家除了大小的籮筐,擺滿曬幹藥材的簸箕外隻有一些簡易的家具,因為鄰近關西城,縣城的很多財主來請塵藥師擔任家族藥師,隻是舍不得這個村落的朋友鄉親,被塵振方一次次地婉言拒絕,這令村裏很多人感到詫異,要知道村裏至少大半的壯丁都去了城裏當守城駐兵,縣城的生活比石頭村要好很多,陸陸續續會有得勢的小軍士回石頭村接家眷進城。
天漸漸暗了下來,村口鐵匠鋪的老徐放下手中的鐵錘,滿意的看著成型的劍胚,用左手揮掉一臉的粗汗,提起一壇米酒便走出鐵鋪。
“徐爺爺來了!徐爺爺來了”!塵野興奮的拽著爺爺的長袍甩了甩。
“老塵啊”!是我,老徐。老徐朝塵老頭的院子重敲下木門。
“老徐,今天怎麼不在家打鐵,拉你的爐子了”塵振方提起兩張木椅邊走邊道,皺著眉但還是顯得喜悅。
”劍胚成了,要等幾天鑿光,所以來你這,順便看看我的半個孫子“。
說完,徐鐵匠把酒放到一旁,瞅見小塵野便捏了一把小臉。
“徐爺爺,好疼”塵野吃疼,咧開嘴大叫。
徐鐵匠哈哈笑著,忙放下捏著塵野小臉的手。
“怎麼了,還帶酒”嫌我釀的藥酒不香啊”?塵振方侃笑道,並作勢聞聞米酒。
“老徐,好久沒下棋了,今天可得陪老哥好好下棋”。
塵振方隨口說了出。忙取出棋盤來。
“好,一盤,不過老哥可要讓我一番。”擺好棋盤也執起子來。
“你讓我三步,可是讓我不勝也要費番功夫了”老徐勝券在握,聲音特別洪亮。
“不急,不急”說完塵振方執子布到虎翼棋陣旁
“絕了,這一步真絕啊”徐鐵匠不時皺眉,不時漬嘴,連連稱奇。
棋盤上殺的是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此時塵野則在在家門口逗弄禿尾黃狗。黃狗伸著舌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塵野手中的竹蜻蜓。
汪、汪,禿尾黃狗看著塵野手中拿起的竹蜻蜓飛了起來,似是興奮,也撲啊撲的,塵野小腳不穩,被禿尾狗撲到,摔倒在地。
“嗚哇,哇啊啊啊”,塵野的後背碰到堅硬的石塊怎不吃痛,委屈地哭起來,禿尾黃狗上前用肉嘟嘟的掌墊按著塵野,舌頭一卷,在塵野臉上舔了起來。
兩個老頭兒似乎都沒有聽見塵野的哭聲,塵野哭聲漸大。
“我出去看看,好像孫兒哭了”
塵振方丟下棋子,不及看一眼老徐便破門而出。老徐也跟上塵振方的步子,欲要看個究竟。
二人在門口隻見禿尾黃狗舔著塵野的嘴巴,塵野也不哭了,便同時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