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昔抬頭,竟看到吳妙的臉有種說不出的威嚴,是的,相處這一個月下來,吳妙深沉,有膽識,卻不見這麼有威嚴,是啊,不要忘了,她不姓吳,姓簫。
“臣該死。”
“我不該說這麼多,但這大魏,是我父王拚死保住的,我希望你們後人不忘前人栽樹。”
吳妙想了想,還是不再多說,“下去吧,帶他們下去。”
晚上,趙昔想到當今聖上,聖上威嚴,培養不少為他出生入死的忠良,做人做事頗有膽識,跟在他身後的沒有不服氣的,是的,他們很像,吳妙和簫誌勳非常的像。
趙昔想誠懇的去道歉,等到雪院,她已經不在了。
在趙昔看來,吳妙高貴,自傲,所以他實在想不到她每次出門都是鑽狗洞,而且狗洞還是她自己挖的。
轉眼,吳妙在忠候府已經帶了兩個月,皇帝還是沒有召見她,都說君心難測,一點也不假。
周循得到的消息是,當年瑞王爺真的是死於戰場,但是前線剛出事,瑞王府就遭流寇洗劫,王妃下落不明,此時太巧,總是讓人猜疑,所以皇帝把事情壓下來了,再問沒人議論。
皇帝不想見她,她也不想見這個叔叔,她身份暴露,隻怕會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
她要存在,但不能真正曝光,皇族後繼無人,難穩民心。
“這麼多年,還是晚上才能看見你,你說,你是不是見不得光?”茶樓包間裏,吳妙正在調侃她這位良師益友。
周循輕笑,“現在見不得光的不知是我,咱兩同病相憐。”
“不是同流合汙更貼切一點嗎?”吳妙看向兩人的夜行衣。
“哈哈哈。”
轉眼間,周循又正經起來,“聽說皇帝正在找年輕,身體健康的孤兒。”
吳妙收起了笑臉,腦子轉半天,“我這皇叔叔不會有那方麵的……”
周循汗顏,臉皮厚最數吳妙了吧。
“不是,我也想不明白,他又想培養什麼?”
吳妙自動忽略了他說的那個“又”從他嘴裏說的那麼自然。
吳妙背手,想了想,“不說他了,你最近怎麼樣?”
“我們從不聊私事,你知道的。”
吳妙期待的表情瞬間變化,擺了擺手,說“你走吧。”
周循走到門口,吳妙又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外麵這麼熱鬧?”
“是等會,每年五月十五都會有。”
吳妙抬頭,“你對京城挺熟的嘛,周循,你避我,又何必幫我?”
“感情會讓人喪氣理智,我沒有,你也不應該有。”
是的,他總是分析形勢,總是出謀劃策,但連長什麼樣都沒讓她知道。
吳妙煩躁的又擺了擺手,“快走吧。”
周循深深的看她一眼,抬腳就跳出了窗戶。
吳妙一身黑衣,在張燈結彩的街道上還是挺引人注目的。
街上大多是公子小姐,不排除有些貴族子弟,劉末一下子就看到吳妙。
此時吳妙正穿梭在人群中,她皮膚白皙,臉上未施粉黛,卻異常的動人。
她抬眼,跟他眼神交彙,劉末心裏有種電流在悸動著。
“姑娘一個人逛燈會?”
此時吳妙心情不好,不想跟他過多糾纏,本不想理會,突然感覺有危險在逼近,隻看到劉末背後有個一臉陰沉的人。
小心!
吳妙突然拉開他,還好她今天春夜行衣,雖是裙子,但卻能施展拳腳。
吳妙單手撐著劉末的肩膀,借力一個後旋踢,來者不知她有點功夫,沒有防備,一腳正中胸口,後退兩步。
沒想到此人進退有度,竟一下子淹沒在人群中。人群太過喧鬧,竟也沒有人留意這個小插曲。
劉末一陣感動,是的,他的“敵人”救了他。她大度到讓人不敢相信。
“你為何救我?”
吳妙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他們也不是仇人,劉家跟父王的死目前沒有關聯,而且不深入了解不要太早給別人定義正邪。
劉家正邪難分,還是不要跟他有過多交彙為好。
見她不答。他也不惱,見她抬手摸著街邊的花燈,人流把他擠到她身旁,他幾乎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沒有人能體會他現在的感受,他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看著她纖細的脖子,在看她的手,竟有些看癡了。
“老板,給我這個燈。”
劉末把一個燈放她手上,吳妙一看,是個荷花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七公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他把燈推回去,街上太吵了,吳妙靠近他的耳朵,“我說了我不要。”
那氣息吹取他的耳朵,他臉一下子紅到耳根,隻不過天氣太熱,隻有他知道他現在有多心動。
不等吳妙再說什麼,劉末抓起她的手,拉她穿過人群。
到河邊,劉末說,“這可以放到河裏,聽六妹說,這樣可以實現願望。”
吳妙抽出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家夥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隻要不抓她去嚴刑逼供就很好了,畢竟她打不過他。
“是自己的就好好珍惜,不是自己,求也沒用。”
這就是吳妙的特別之處,她跟他認識的女子太不一樣了,特別的令人著迷。
不過吳妙還是很給麵子的把燈放到水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