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勳淺含著笑意,“我先走了,早點把報告寫好,你可以早點走,不用回國內了,直接去澳大利亞就行。”
“知道了,不介意我借用你辦公室吧?”
莫奕勳做了一個OK的手勢,隨手抓起外套,“用吧,走的時候跟秘書說一聲,讓她把門鎖上就行!”
“知道了,你快走啦,別讓你家流年等太久了。”Eva將筆記本電腦往小辦公桌上一擺,手將椅子一拉,直接坐了上去開始打報告。
莫奕勳合上門走下樓,出了檢察院的大廳,適好看到流年站在對街。他的步子停了一下,這種她站在街角的場景有些熟悉,熟悉到讓他覺得心底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感。
他一步步地靠近她,走到流年跟前的時候,她正將腦袋垂下,手交錯地攪著,緊抿的嘴角微微地嘟著,似乎在想什麼。
她垂下的卷發溫順的順在雙肩上,看到眼眸裏映出的莫奕勳的鞋尖,她驀然地抬起頭,“你來啦?”
莫奕勳點點頭,緊抿著唇亦不言不語,隻是將掛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流年身上,“還好嗎?”
“嗯。”
流年不自然地動了一下肩膀,這微小的動作讓莫奕勳為她披外套的手瑟縮了一下,然後又固執而霸道地摁住流年的肩膀,“有時間到處走走麼?”
“我知道有一家音像店不錯,跟國內我們曾經去過的那家挺像的,要不要去坐會兒?”流年溫潤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濕氣,夜風吹過來,她唇瓣上微微抹過的唇膏味道發散出來,飄到他的鼻息間,他聞的出來,是水蜜桃的味道。
莫奕勳嘴角微揚,過了那麼多年,有些習慣她還是改不掉。依舊喜歡水果味道的唇膏。
“好”莫奕勳應了一句,其實流年想去哪裏他並不介意,隻是有這種兩個人一起走著的時光,很難得。
莫奕勳率先走在靠近馬路的那一側,這是他的習慣,走在外側,可以讓她不要傻呼呼地衝撞到馬路上,有自己在旁邊,他放心。
流年蒙頭往前走,手放進莫奕勳為自己披上的風衣口袋裏,靴子踏在路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一下一下,很久節奏。
“莫奕勳,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流年偏過頭看莫奕勳,轉過身子開始倒著走。她明亮的眼眸看進他的眼裏。
莫奕勳的手往前一抻忽然拉住她,“這樣走危險!”
“不是有你看著路嗎?”流年抽出手,固執地繼續自己腳下的動作。多年前,她也曾這麼全然地信任他,隻要他看著路,哪怕前麵再危險,她都敢走。因為她相信,他不會讓自己有任何的閃失。
流年如斯倔強,莫奕勳也就不在堅持,將手沒入褲兜,“你想問什麼?”
“聽魏閆說,我來英國的時候,你去過機場,真的?”流年忽然停住步子,認真地看向他,“是不是?你有沒有去過?”
“他跟你說的?”莫奕勳尷尬地爬了爬頭發,“真是多嘴的男人!”
流年噙著笑,“莫奕勳,我真的搞不懂你!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心裏在想什麼?我統統都不清楚!”
“流年……”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流年逼近了一步,“會來參加我婚禮吧?莫奕勳,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婚禮上看到你!”
莫奕勳緊抿著唇,“你期待我回答什麼?”他騰出一隻手,撫著流年的卷發,“夏流年,前幾天不是還想為我努力?怎麼?現在不想了?”
他的嘴角揚起戲謔的一笑,“女人,真是善變!”
他的話音剛落下,臉上的笑容就凝固在臉上,“可是,夏流年,我不喜歡你善變。”
“我記得莫檢察官說過,商人無情!莫奕勳,我夏流年是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而你,你能給我什麼?”流年哼了一聲,“是你已經不滿意你媽給你找的未婚妻?還是你以為我夏流年走到這一步,還會願意沒名沒份地跟著你?如果你這麼想,那就錯了!”
“我沒有……”
“沒有什麼?”流年根本不給莫奕勳接話的機會,像是報複。而在莫奕勳看來更像是一種孩子氣,“沒有未婚妻,還是沒有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