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勳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六點半。每到秋天,天總是黑的很快,才六點半看起來就像是八九點的黑。他開車駛進小區就被門衛的張伯攔住,“莫檢察官!”
張伯跟了幾步,莫奕勳急著刹車才讓他趕上。
車窗慢慢搖下來,就看到張伯因為跑得急而喘著粗氣地說話聲,“莫太太在門衛等著您呢!”
“莫太太?”莫奕勳腦子混沌了一下,難道是流年?“她怎麼了?”
“好像是腳扭傷了。”張伯簡單地解釋,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隻是夏流年走進小區的時候穿著高跟鞋的腳都是紅腫的,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就招呼她進了保全室坐會兒。
莫奕勳擱在車窗上的手落下來,“我知道了,我停了車就去接她。”
莫奕勳停好車走回保全室,流年正可憐巴巴地坐在矮凳上,手托著下巴,癟著嘴,委屈地看著腫的不行的腳踝。看到忽然出現在眼前的黑色皮鞋,流年抬起頭,“莫奕勳......”
莫奕勳看著流年泫然欲泣地可憐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無數次覺得他就是夏流年的監護人。
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蹲下身,動作很流暢,優雅得讓流年又一次晃了神,不過這一次,她聰明了,自己很快就意識回籠。
莫奕勳修長的手指按在她的腳踝上,引得流年一陣吃痛。
她倒吸一口涼氣,莫奕勳的手就觸電似的抽離了一下。
“很疼?”他深邃的眸子垂下去,脫掉她腳上的高跟鞋。
腳已經腫起了一大塊,一碰就疼。看她咬著唇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他伸出一枚手指撮了一下低頭的流年,“疼還穿高跟鞋,明天還想不想出門了?”
他的話很霸道,可是莫奕勳大抵不知道,他霸道的時候,讓流年覺得好溫暖。
莫奕勳向張伯要了點冷水和毛巾,幫流年做了簡單的冷敷,她腳腫的估計是走不了,冷敷一下也隻能算應急。他拿冷毛巾小心翼翼地掖著流年腳踝,動作很輕,生怕再弄疼了她。
簡單處理好,莫奕勳就起身去倒水,雖然張伯很客氣地要幫忙,可莫奕勳堅持自己來。在這點上,流年很喜歡,莫奕勳在某些細節上總是保持著一貫的紳士和禮貌。
“走吧。”莫奕勳居高臨下地朝流年伸出手。
“你背我......”
她的聲音細如蚊呐,可卻一字不落地落進莫奕勳的耳朵裏,他抬眼睨了一眼流年,“想得美!”
三個字剛落,他就打橫抱起夏流年往外走。
“誒——我的菜!”流年連著拍莫奕勳的肩膀,回頭看她擺在矮凳邊上的菜袋子。
莫奕勳被她打得生痛,這小妮子也不練武,每次下手怎麼就這麼重?
他轉身看了一眼,對外麵的張伯說了一句待會兒來拿,就抱著夏流年走出了保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