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垂下的眼眸讓人無法看清裏麵的精光,好你個陳芸笙,想陷害我,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別被人當槍使了,還沾沾自喜,愚蠢的女人,我陪你玩玩。
張家揚自始自終頭都沒有抬一下,眼睛盯著書本,一動不動。
而陳芸蕎也隻是看著事態的發展,沒有插手的打算,隻是課桌下拈緊手帕的手,泄露出她的內心不如表麵那樣無動於衷。
“既然如此,那李葉為何還好好的坐在這裏,不是該在牢裏好好反省嗎?”陳芸笙挑高眉問著,李葉,今天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陰鬱的臉上,盡是對李葉的痛恨。
李夫子抬頭直視著陳芸笙,眼睛明亮的懾人,深沉冷酷的氣勢盡顯無疑,“陳芸笙,你這是要告李葉謀殺你。”
“是的,還請夫子做主,”陳芸笙眉眼微抬,察覺到李夫子眼中那隱忍的怒氣,移開視線,表情不變的說著她要陳述的事實。
“李葉?”語氣不明的話在李葉的耳邊響起,讓她不得不站起來,看了李夫子一眼,輕輕一笑,流動的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張家揚注側過頭注視著她,高深莫測的目光從頭到尾將她掃視了一遍,他發現,他突然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她還是那個深愛我的李葉嗎?前日她與我說的分手,我隻以為她是在鬧小性子,多哄她幾日就好了,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她那次不是乖乖地原諒了我,現在我卻不確定起來了呢?
“夫子,我想請問一下,陳同學要告我,是否要拿出證據來,總不能憑她的三言兩語就定我的罪,”眼眸下霧氣流連,眉梢輕挑,直勾勾地看著左邊的陳芸笙,那眼中漫布著嘲諷的意味,嬌靨如花,笑若春水。
陳芸笙一聽她這話,看著她臉上的笑,心裏湧上的厭惡讓她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反唇相譏,“李葉,你別以為我沒證據就定不了你的罪,我可是有人證的。”自信滿滿的話讓張家揚的眼神漸漸淩厲起來,臉色沉了下來,她說的證人,不會是自己吧,看這情形,我是該……怎麼辦?
李夫子看著互不相讓的兩人,複雜的眸光一閃而過,下麵的同學們也興致勃勃地看著,要不是有李夫子在頭上坐鎮著,估計都會吵起來。陳芸笙選擇這個時機說出這樣的話,而不是在落水後醒來說,就足以說明這裏麵大有文章,不過,我們才不會去管這些,我們隻管看戲。在課堂上說私事,說的還是夫子的女兒為男人爭風吃醋的事,這簡直就是對夫子挑釁,抱著這樣想法的眾人於是隻帶眼睛,不帶嘴巴。
李葉知道這些人的心理,也不指望他們能幫自己說話,對李夫子作了一揖,請求道:“夫子,既然陳同學說有人證證明我謀殺她,那這件事就要請村長開祠堂斷案了,還請夫子做主。”
你不是要鬧大這件事嗎?那就讓這件事人盡皆知吧!
李夫子神色不變,心裏思量著,囡囡這件事的確該好好理清楚,村長是陳芸笙的爺爺,陳芸笙是他的長子嫡女,開祠堂對囡囡有些不利。請來斷案的都是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自己也在那裏麵,就算他想包庇陳芸笙,也要看我答不答應,別看有人證就可以讓我相信囡囡謀殺你,我家囡囡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就讓我們用事實說話吧。
“李葉,陳芸笙,你二人今日就好好道一道這是非曲直,把這件事說清楚,我去請村長,”李夫子嚴肅的看著兩人說道。起身出去,又想起滿堂敬坐的學子,交待了句:“各位同學,今日看來是難以授課了,大家可自行離去,”話音剛落,人影就不見了。
眾學子雖然還想看熱鬧,但都知道開祠堂是不允許眾人圍觀的,隻好不甘心的離去,也有那好事者,上前打趣李葉的,那幾名女同學都上前安慰陳芸笙,討伐李葉,說著風涼話,好不把門。李葉一概不理,坐在那裏,不發一言。有的同學覺得無趣就走了,不死心的,想了解內情的,見當事人不開口,也沒了法子,沒過多久,教室就安靜了下來,留下來的隻有李葉、陳芸笙、陳芸蕎、張家揚和一名男生,那名男生隻顧安靜的看著手裏書,仿佛這個世界隻有他的那本書,再沒有其它,誰都走不進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