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在了解了這段曆史後,狠狠地佩服了曲寧幽一把,那肯定是位穿越的前輩,前有曲寧幽專美於前,後來的上流社會便以‘女子有才便是德’自居。
一日,李夫子帶著李葉向蒼山書院走去,沿途經過大半個杏花村,來往的村民看到李先生帶著她家的囡囡去上學,想著前些日子的謠言,不免議論紛紛。李葉看到多數村民往自己這瞟了一眼,回頭又跟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隻聽到‘張家小子’‘陳小姐’‘沒皮沒臉’幾個詞語不時地飄落在耳邊。李先生看到村民對自己的女兒的議論,心下一疼,立馬做了一個決定,回頭堅定地看著女兒,女兒早已不似月前的蒼白瘦弱,兩頰盈盈,目光清澈,想起那日自己回家時,聽到女兒彈奏的曲子,潺潺流水般的曲調像是要流進人的心裏,歡快而輕鬆。心裏感歎道:原來女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長起來,自己能給予她的隻能是無微不至的關懷,即使她跌倒,也隻能扶她站起來,不能阻止她跌倒,人總是要在失敗中成長起來的。
村民還在不停地扒拉著她們的八卦,李葉心下了然,這些村民是在說著自己一個月前的落水事件,不知那陳小姐是怎樣宣揚此事的,還有張家揚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至於救了自己一命的二柱子是巧合還是有意。
不多時,李葉就看到了蒼山書院的大門,古樸靜逸的氣息撲麵而來,‘蒼山書院’四個大字,用筆剛勁峻拔,行書流暢,兩旁掛著‘敢為天下大難事,願讀人間未見書’的對聯,字裏行間,無不透露出宏遠大誌。走進蒼山書院,灰瓦白牆,黑柱紅拱,飛簷淩空,巍峨大氣,現在正值百花凋零的季節,杏花樹上隻有幾點粉紅綴在光禿禿的枝丫上,矮壯的枝幹,密綿的莖葉,冠大枝垂,可以想見來年開花之時,是何等的壯觀動人。
跟著李夫子一路向前走,穿過回欄,走過阡陌的小路,就來到了教室裏,隻見室內三三兩兩的學生,或嬉笑怒罵,或閉目沉讀,或攬書而閱,四周掛滿了書畫對聯,或筆走龍蛇,或妙筆生花,或入木三分,不一而足。
有那眼尖的學生,看到李夫子的身影,趕忙提醒身邊的人,霎時,室內已是鴉雀無聲,眾學子恭敬端正的坐好,我也依著記憶走向了我的座位,徐徐行之,這方空間的氣氛好像乍然詭譎起來了。李夫子在台上喊了一聲“上課”,學生台下肅然,然後就取出今天要講的教案,孜孜不倦的講解起來。
環顧四周,我的同窗們正在認真的聽講,坐在我前麵的人,正是張家揚,而我左邊則是那陳小姐陳芸笙,右邊是陳芸笙的表妹陳芸蕎,剛好成三足鼎立之勢,將我包圍。張家揚生得星眉劍目,俊逸非凡,確實有著迷惑女人的本錢,陳芸笙也算的上是小家碧玉型,清秀有餘,美豔不足,陳芸蕎則隻是中人之姿,唯一可取的她的臉上的酒窩,為她增色不少。除了我們三個女生外,教室裏還有三個女生,全是些十三四歲的花季之女,正散發著這個年齡所獨有的芬芳氣息。其他的男學子,長相出彩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就是在張家揚的陪襯下,生生成了那點綴紅花的綠葉。
李夫子今天講的是四書中《大學》,是科舉的必考科目之一,大鈺以前采取的是‘九品中正製’選拔官員,導致出生寒門的普通人無法步入仕途,大鈺改為科舉製,使任何參加者都有成為官吏的機會。根據現代的曆史,就算我再不懂,可也知道曆史上沒有出現過鈺朝這個國家,大概這是個和隋唐平行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