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虞叔虞公(2 / 2)

伸手撿起了地上的紙團,陸績揉了揉腦袋道:“周平,你先替我去一趟都督府,如果見到蔣國公的話,就告訴他有人扣了秦家的糧車,在宜陽縣。路大哥,隨我走一趟宜陽縣吧……”話罷,陸績便翻身騎上了周平騎來的那匹黃驃馬。

調轉馬頭,陸績又衝周平囑咐道:“我的坐騎門房去牽了,你騎著它先去巡防團找蔣渠蔣旅帥,讓蔣旅帥帶去你都督府,否則你進不去的。”

“是,先生。”周平愣了愣,然後點頭應道。

“拜托了……”陸績衝周平微微一點頭,然後狠狠一拍馬屁股,與阿燦策馬絕塵而去。

…………

寒風拂麵,如同刀割。

陸績和阿燦正縱馬躍馳在官道上,馬蹄踏著一層層厚厚地積雪,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脆響,想必陸績而言,阿燦顯然是騎馬的老手了,他努力將身子伏低在馬背上,並且小口地調整著呼吸,讓呼吸的頻率與馬兒奔跑的節奏保持一致,一人一馬簡直已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陸績沒有這本事,可他的速度卻絲毫不比阿燦慢。

喜歡一個人總是無條件的,不求回報,也不惜付出。

“公子如晤:益州糧草事關重大,小女子不敢輕怠。吾知長孫孝政曾構陷公子入獄,曾有舊怨,恐公子為此事為難,故行緩兵之計,不告而行還望公子恕罪。秦非煙手書。”

這是那封信上的內容。

看看,喜歡上一個聰明的、有主見的女人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小天女啊……他們構陷我入獄事小,他們現在想要的,可是這價值連城的製鹽之術啊,那點舊怨又算得了什麼。

兩匹馬兒在主人的催促下發瘋般飛馳,可是路上的積雪足足積了有十公分厚了,在一處彎道口,陸績胯下的黃驃馬突然一個趔趄,差點兒把陸績甩下馬背去,還好陸績緊緊夾住了馬肚子這才躲過一劫。

“雪路難行,你騎術一般,我們慢點。”阿燦皺眉道。

“不能慢,她們走了怕有幾個時辰了……這件事來的太蹊蹺、太不尋常了,我實在不放心她……們。”剛一張嘴,一股寒風就貫入了口中,陸績的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阿燦伏在馬背上,一隻手拍了拍掛在一側的短戟道:“看來你真的很寶貝這個女人,既然有你說的這麼危險,咱們兩個去怕也隻是飛蛾撲火吧,怎麼樣……看在兄弟這麼為你舍生赴死的份上,你和長孫家的恩怨是不是也告訴我一下,免得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阿燦這話是當笑話說的,可是陸績卻不能當笑話聽。

如果這趟真的有什麼危險,最無辜受累的人,恐怕就是身邊這位廉價的家衛了吧……

陸績躊躇了片刻,他不是在猶豫該不該說,而是在考慮如何解釋這個複雜的事情,過了片刻後才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故事聽過嗎?現在我就是故事中的虞叔,長孫家是虞公,他想要我手中的寶玉,而我不願意給,裏麵具體的細節太過複雜,我回頭講給你聽……”

阿燦笑著點了點頭,其實陸績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基本上也就滿足了。

起碼在這番話裏,阿燦感受到了真誠和信賴。

“知道這件故事是怎麼結束的嗎?”阿燦策馬揚聲問道。

陸績神色微微一滯,他當然是知道的。

最後……

虞叔出兵幹翻了貪得無厭的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