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驚愕之下,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淺笑。
老僧回過神來,輕歎了一聲道:“多謝公子解惑,公子所言,令老僧受益匪淺。”
陸績笑了笑,指著那副‘隻履西歸’的達摩像問道:“大師既然所屬小乘佛教,不知為何會將這達摩的畫像與釋迦摩尼的佛像掛在一起呢?”
老僧笑道:“永寧寺曾與達摩先師結緣,在北魏年間,達摩先師曾在永寧寺寄居過一段時間,因此本寺收集了不少關於達摩先師的畫像和事跡,老僧我有一個師弟,自幼就十分推崇達摩先師的所作所為,頗和公子所言的大乘佛法思想一致,他便將這畫像掛在了此處了。”
“原來如此。”陸績笑著點了點頭。
老僧長歎一聲,搖頭道:“隻可惜,我的這位玄奘師弟誌向宏遠,修佛期間深感各派學說紛繁複雜,沒有定論,便決心到天竺取經,已一路西行去了,此去已有七年,早已杳無音信了。”
玄奘?!
陸績嘴巴都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了,玄奘啊,還是西天取經的那個唐僧!
老僧見陸績這般詫異,十分疑惑地問道:“公子可是見過玄奘師弟?”
陸績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心說我在小說電視劇上見過各種各樣、白白嫩嫩的唐僧,但我告訴你妖精們都想吃他的肉,最後被一隻猴子揮著棒子趕走了,你信嗎?
“呃……未曾見過,大師放心好了,玄奘法師此行定可安然取到真經的。”
老僧莞爾一笑,低宣一聲佛號,這才道:“呈公子吉言了,老僧今日受教匪淺,便不再打擾二位了。”話罷,老僧又行了一禮,然後輕輕退出了須彌廳。
待老僧走了之後,花七這才淺淺笑道:“原來公子連佛家之事都知道的這般清楚,真是博學多才,真讓小女子佩服。”
陸績擺手笑道:“有所涉獵而已,哪裏算什麼博學。”
花七輕輕摸了摸牆上達摩的畫像,然後扭頭道:“連修了幾十年佛的老和尚都不清楚什麼大乘小乘的事,公子卻能解釋的一清二楚,怎麼會是有所涉獵呢,公子莫要自謙了!”
陸績嘿然不語。
花七頗有些好奇地問道:“聽聞公子這般推崇秦小姐,除了秦小姐廣行善舉之外,公子是不是在天策館待久了,對秦小姐起了什麼別的心思呀?”
陸績一愣,他沒想到花七會問的這麼直接。
呃……這怎麼回答呢?
其實陸績也不知道有沒有,一時間,剛才還和老和尚雄辯的陸大教授竟然變得有些語塞了。
花七見陸績窘迫的樣子,掩著嘴嬌笑道:“公子怎生還害羞起來了,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陸績輕輕咳了一聲,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咦,你的侍女金柳呢?從進山門以後就沒看見她了?”
花七輕輕攏了攏頭發,淺淺笑道:“金柳啊,今天中秋佳節,我讓她還願去了。”
“哦,這樣呀。”
花七笑道:“陸公子是不是跑題啦,陸公子還沒告訴小女子,是不是對人家秦小姐動了心思呢?”
陸績四處張望了一下,喃喃道:“已經沒什麼好逛的了,去下一個大殿看看吧……”話罷,在花七盈盈的笑臉下,陸績仿佛把她當成透明似的,快步走出了須彌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