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山弟子?”王磊長大了嘴巴。自己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就成為這世間第一大宗,落音山的弟子。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喜訊,隻除了他。
他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的師姐正在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成為真正的落音山的弟子,一方麵來說,是不用整天麵對著可能的殺身之禍而提心吊膽了,但是從另外的一個方麵來說,那個人的想法還真是詭異莫測。這恰恰是最危險的,當年是他,隻手毀滅了劍道,而今天,作為劍道的有可能最後的傳人,卻給了他落音山弟子的名份。
人們說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王磊現在就覺得前路上麵全是荊棘和迷霧。他看不清,卻在高速衝刺。
“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嗬。”自嘲地笑了笑。“不過至少你可以回家了,師姐。”
眼前王伊尋手持木牌神色凝重。“我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高宗陛下何等尊貴,怎可能,怎可能現在就避位?”
“哼,管他怎樣,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情就是了。”王磊咧開嘴。眼睛望著雲海之下空茫的天空。上京城,就在這座雲的下麵,隻是不知道他這回回去又會遇到什麼,經曆什麼。
這個世間的事情飄飄蕩蕩,而我們就像風中的浮萍悠遊其間。可是浮萍知道它的根在什麼地方麼?浮萍不知道,隻是隨波逐流罷了。
落音山上幾乎所有的青衣弟子都在慌亂地跑來跑去。也許正像那個陳師兄說的,今天晚上合該有大事發生。
“烈光殿,玄霜殿,斬月塔和金虹樓各有弟子上千。而這上千弟子當中會挑選出來最強或者最有潛力的一個,稱為首席弟子。而其餘的弟子則沒有什麼分別。剛剛的那個陳師兄,就是斬月塔新任的首席。等閑下來了,你可以向他請教。”一邊走路,王伊尋正在以最快地速度向他傳達有關於落音山的一切。
“那個所謂的首席弟子,有多強?”
“不知道,也沒人知道首席弟子是怎麼產生的,但是我想就算他們不是最強的,也一定是最有潛力的。幾乎每隔幾年首席弟子下山,都會在世間引來一場軒然大波。”
不一會兒來到飛仙道,無數台驛車等在棧道上麵。牛的嘶鳴聲音震天。使得本來清幽無比的山門像是菜市場一般。各式各樣不知道攜著誰的鈞令的弟子跳上驛車,呼嘯而去。
“那麼師姐是屬於哪個的,難道也是首席?”他們也跳上最前麵的驛車,本來等在那兒的那個青衣人本來想過來理論幾句,待到王伊尋一舉虛空令,果然見那個家夥乖乖地跑到後麵去了。
“並非,我們金虹樓的首席是曹師兄。”王磊注意到,說道這個曹師兄的時候,她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迷茫,好像是遇到了十分不解的事情。
“這個曹師兄難道有什麼奇怪之處麼?”
“奇怪,首席弟子大多奇怪得緊,隻是,這個曹師兄,我有的時候有些想不通。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眼下最總要的莫過於在上京城發生的事了。高宗避位,太子登基。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他皺著眉頭,一拉韁繩,驛車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飛馳而去。
遠遠的就可以望見上京城巍峨的城牆。
可是城牆能擋住大夏的鐵騎,卻擋不住險惡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