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咦，紫草，你眼睛怎麼了，抽筋了嗎？”荷花總算發現了紫草的異樣。
紫草哪敢答話，縮著脖子輕手輕腳放下果盤。
紫草連話都不說，這很反常。荷花大叫，“小姐快給紫草看看，這眼睛一眨一眨的，恐怕是中了什麼邪……”
“住口。你這死丫頭今天是怎麼啦，搖得這般重，叫我怎麼看書？瓊媽呢？叫瓊媽來搖，她的手比你平穩多了。”秦小川終於忍無可忍。
“瓊媽啊……”荷茶撇了撇嘴，“瓊媽昨兒才真的被小姐嚇出病了，才一到洪府，人就倒下去。休息著呢。瓊媽說了，叫小姐起碼三天裏別提她的名字，別去見她，不然她怕她真的會因心驚肉跳過度，一下子就一命嗚呼了，她還想多活幾年。”
“呃……有這麼嚴重？”秦小川怒火盡熄，摸了摸鼻子，“看來她真是年紀大了，不知道如今這世道玩的就是心跳？”
荷花和紫草相對無語，這種要人命的心跳，還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
眼見話題被岔開，紫草趕緊機警地換了話題，剝了一顆亮晶晶的葡萄遞上，“出了今兒這樣的事，小姐覺得能住到什麼時候回去？”
“我在等人。”一提這事，秦小川就放下了書，眸子難得有一絲擔憂。要說表哥比她先從上桐出發，不應該今天都還沒到。
平日裏小姐雖然沒把她們當下人，說話沒上沒下，一起打鬧玩耍開心，但每當她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就真是遇到什麼煩心事需要安靜的時候。
紫草和荷花知趣地沒再接話，院子裏跟著沉寂下來。
秦小川母女當夜便在洪府住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秦小川正在研看《搖光經》，身後忽傳來喚聲，“小川。”
她回頭，見一年約十七、八歲眉目清朗的少年露著一臉燦笑朝她走來，正是她久盼望歸的三表哥洪詩程，不禁放下書也笑了，“可把你盼回來了。這次事情還算順利嗎？”
洪詩程一身風塵仆仆，卻難掩他眼底裏的喜悅，“順利，真是太順利了。特別是看到純兒小姐能自己站起來走路，天醫館的那個二公子袁玉華目瞪口呆的樣子，別提多麼讓人爽利了。以前一直被他們壓製，這下子總算有出頭之日了，真正是大快人心。”
秦小川也暗鬆了口氣，親手為他倒上熱茶，愉悅道：“順利就好。之前杜掌櫃傳來的消息，說那純兒小姐的病曾還驚動了天醫館的老當家袁立勤，最後派出次子袁玉華親往醫治。想必那純兒小姐的身份顯貴，不然也請不動天醫館的老當家。不知你有沒有查出那純兒小姐的真實身份？”
洪詩程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狠狠喝了一口熱茶，“具體身份不知道，因為純兒小姐身邊一直都隻有一個李管事在照應，純兒小姐叫他伯伯。不過自從我按你說的法子將純兒小姐的病治好並讓她站起來，第二天上桐城凡隸屬於天醫館的醫館藥鋪全部被封。而且那李管事還親口告訴我，說北庭不需要害人不治病的庸醫，日後整個北庭的藥材進出全交由我們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