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再有權威,遇上這麼個橫的,卻是沒有辦法擺出她大主母的架勢,隻得陰著一張臉回來再尋思辦法。
這一來二去,那教習嬤嬤是瞧了個明明白白,放下茶杯道:“看來今兒這事是不成的了。不過就老身看來,老夫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二小姐才剛回京就回外家抱了恙,這其中關竅,想必老夫人自是清楚一二。”
秦老夫人欲待說什麼,教習嬤嬤擺了擺手,“老身曾經教導過大長公主,三宮娘娘,王妃等,經曆的事兒也多了,老夫人無須解釋。隻不過希望老夫人和夫人能認清形勢,眼下燕王借著聖上的口意欲拆了王爺與秦大小姐的姻緣,另又劍指安王,各方覬覦,這局棋極是複雜多變,稍一不慎便會陷王爺和秦家於萬劫不複之地。還望老夫人深明遠慮,三思而後行。”
秦老夫人憋著臉,卻不敢發作,“陳嬤嬤不說,我也是知道的。稍後定想個萬全之策,好叫那不孝女安安份份聽從王爺的安排。”
陳嬤嬤頷首,“如此甚好。老身這就去回稟王爺,告辭。”
送走陳嬤嬤,秦老夫人是一籌莫展,秦小川那丫頭瞧著粗鄙不堪,處事卻不顧後果橫得很。昨兒罰了她母親,今兒娘倆就劃下了道,分明是要借此事找回場子,為她們爭取最大利益。
“母親,沒想到二嬸竟是個如此不省心的人。昨兒明明還好好的,今兒就變了臉,真正是翻臉不認人。”秦婉雲眼見事情無果,不禁心有不快地說開了。
“別被你二嬸昨日的嘴臉給蒙蔽了。去往晉寧問問,誰人不知道你二嬸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悍婦?你二叔懼內得很,不然以你二叔的為人,他會任你二嬸今兒回娘家而不顧大局?”劉氏亦是一肚子氣的編排著。
“說得沒錯。就因為我對此早有耳聞,昨兒才故意要殺殺洪氏的銳氣,沒料她今兒就給我瞪鼻子上臉了。”事關重大,秦老夫人也冷靜了下來,“今兒這事,看來你二叔真個是做不得主的。為今之計,恐怕隻有暫且應了那丫頭的要求……”
劉氏一驚,“不可!母親,您也知道,都過去十多年了,弟妹的那些嫁妝早已……”
秦老夫人淡淡道:“那你還有別的辦法應對那刺頭?”
劉氏啞然。
秦老夫人喝茶,“如果昨兒不縱貓兒去惹那刺頭,恐怕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要怨,隻怨你們娘倆眼光短淺,想先給那刺頭尋什麼下馬威,結果卻惹了一身腥,讓各院都挨了損失。”
“我們沒有……”
秦老夫人揮了揮手,“我年紀雖大,人卻不糊塗。多說無益,先等誌忠誌義回來再說。”
正說著,下人就稟報兄弟兩已回府。劉氏趕緊讓人請他們過來。
等兩人才一坐下,林媽就將今兒發生的事給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他們的敘述,秦誌忠看著秦誌義,“二弟,你也知道,如今想把你安插進平盧當鹽運史,就算吏部有人,如果沒有誠王點頭,這肥差恐怕也難以落到你頭上。為了你的前途,就不能勸勸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