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國外,遇到了墨易卿,和墨易卿結交,單純地朋友罷了。在墨易卿回國的時候,墨易卿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去墨氏工作。他也算是有些能力了,可終究不是很強,冒冒然會蘇家,怕是會惹來禍端,但他也想那片故土了。他回去後在墨氏工作,盡心盡力,不辜負墨易卿的希望,在工作中磨礪、成長。
他知道單丹丹在墨易卿身邊是因為單丹丹救了墨易卿,可他具體不知道是哪次,隻知道是墨易卿十七歲那年。他知道當時雲淺漓救的是墨易卿,卻也隻當墨易卿又遭受了另一次綁架然後被單丹丹救了。可不曾想,墨易卿看到了雲淺漓在機場離去的背影,覺得熟悉,叫他再次去調查當年之事。然,就是那一次綁架,就是雲淺漓豁出性命救他的那一次。那個血淋淋的雲淺漓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揮之不去。一次又一次。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蘇家的人了,十二年了。那個七歲的小姑娘也長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十九歲的少女,隻是眉目間難掩的疏離,讓他心疼。哪有什麼天生的堅強啊,不過都是偽裝、盔甲罷了。十二年,他除了定時和蘇家保平安,不會與他們見麵,他們是他的軟肋,軟肋,看一次軟一次,他怕他會哭出來。隻身在異國漂泊十二年,其中多少的辛酸,隻有自己知道。
隻不過,這單丹丹背後怕是有人。這人的勢力怕也是不容小覷。說不定和父母的死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父母······他抬頭看天,黑色的夜幕之上似乎浮出了兩個人影,那是他的父母。蘇清,他的父親,蘇淺的親哥哥,葉此,他的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出去玩,卻遭飛來橫禍。他僥幸活了下來,但對外傳言他死了,他死了,才是最好的活路。蘇家一直對外界瞞著他的存在,怕那個對蘇清葉此下殺手的人,再來害他這個才五歲的小孩子。
曾經的蘇家兄妹——蘇清和蘇淺——是帝都最耀眼的存在,光芒萬丈,誰人不誇蘇林一句好福氣,有這麼兩個好兒女。可蘇清的突然慘死,蘇林一下子似乎蒼老了很多,那對風華絕代的兄妹也隻剩下一人,一人的光芒,再怎麼亮,也不如兩人來得謠言,一縷光亮,襯著身畔的黑暗,蘇家一下子籠罩了陰雲。蘇清的名字也漸漸退出人們的記憶,不去觸碰蘇家人的傷口,隻是依舊崇拜著剩下的那一顆明珠。蘇淺的離世,蘇家的最後一個人都不在了,蘇家曾經的傳說,也終不過茶餘飯後的一聲唏噓。
蘇邇歎了口氣,轉身回房。他是蘇家的最後一個蘇姓者,雖不被眾人知曉,但他遲早要重現蘇家曾經的光芒,將害蘇家的人拎出來。雲家兄妹,也是他蘇邇唯二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隻是,他好像還沒他們厲害啊。
墨易卿回了墨家大宅,墨家的人差不多都睡下了。他沒開燈,摸進了雲淺漓曾經住過的客房。他記得大婚那天,她特別乖地跑到了這個在他臥房旁邊的一個客房裏,說:“這裏很近,陽台也很近。假如有人要來找,我從陽台跑過來。晚安。”即使後來在竺莉升的逼迫下,兩人同房,她也一個人抱著被子睡沙發,她說:“我隻是客人,沙發就夠了。”在某天早晨竺莉升突然破門而入,看著分床睡得兩人皺眉,硬要他們睡一起。晚上,她也就帶回來了一隻兩米的棕色泰迪熊,放在兩人之間,說:“放心好了,我不會過界的。”她就是這樣讓人“放心”,也就是這樣,三個月的同居之後又是分局,一人一間房。他的那個小妻子好像永遠都得體,永遠都不會過界,甚至疏遠得似乎有些假惺惺的味道,可他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小妻子對他沒有一絲絲的感覺。
這個房間,她也就睡了三個月多謝,結婚半年後,墨修宇就給了他們一套房子讓他們搬出去住。她就更“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分房睡了。
開燈後,墨易卿就看見桌上的那一份等他簽字的離婚協議書。雲淺漓在這裏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簡單地收拾了東西離開,連他們的公寓都沒回。她,大概是真的不在意吧。打開離婚協議書,卻不願拿起筆。
“叩叩”敲門聲響起,墨易卿把離婚協議書一掩,走到門口,開門,是穿著睡衣的墨予池。
“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墨易卿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墨予池披上,初秋的夜已經有些涼了,看著他光著的小腳,抱著他坐到床上,隨手關上門。
“小叔叔,我有東西要給你。”說著,墨予池遞上一本黑色的看著像日記本的東西和一個黑色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