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易卿自帶氣場,圍在周圍的粉絲、記者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他走到單丹丹的身邊,微微拉開單丹丹捂著臉的手,看了看她臉上的紅印和腫起的指甲痕,皺了皺眉,轉身,看見是雲淺漓,微微錯愕。
雲淺漓把鴨舌帽往上抬了抬,揚了揚下巴,一臉的“老子幹的,你想怎麼樣?”。剛剛那一下雲淺漓可沒手下留情,顧於徐塵楓等人的在場,也沒下重手。她名聲已經很臭了,再臭一點也不會怎麼樣,看著網上幾乎一麵倒的評論,雲淺漓隻覺得他們是如此可笑,被媒體牽著鼻子走。“titytainment”戰略在他們身上非常好地體現了。
看著雲淺漓一副犯錯卻死不悔改,還對此洋洋自得,好像小孩子不服另一個小孩子受大人寵愛,故意沒事找事,而受寵愛的那個呢又是乖巧溫順,受了欺負也不吭聲。單丹丹的路人粉噌噌地上漲,雲淺漓的名聲也越來越差。
“道歉。”墨易卿壓著聲音說道。
雲淺漓的眸光暗了暗,也是,眼見為實嘛。這擺明著她雲淺漓欺負人單丹丹嘛!
“墨先生一來就叫我道歉,請問你搞清事情的始末了嗎?”雲淺漓拉住了雲淺漾,頭微微一甩,掛上一抹客套疏離的微笑,客套地說完,微微偏頭,“單小姐,時間超出了,你該把不可置信的眼神收一收。”
單丹丹麵部一下子僵硬了,很快,她調整好了麵部表情,一副受了委屈還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
“你到底想幹嘛?”墨易卿的眉蹙得更緊了。
“我沒想幹什麼啊,把我堵在這裏,挑起事端的,從來都是你們而已。”雲淺漓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辜。
“易卿。”單丹丹略含委屈地喚了一聲,這一聲含義可大了:叫帝都龍頭企業少東“易卿”,關係不一般,再加上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難以不讓人想到舊情複燃、藕斷絲連、小三插足雲雲。這一聲略含委屈,卻什麼都沒說,體現了她的大度,雲淺漾的形象相較之下就跌入了穀底。
“丹丹,我會解決好的。”墨易卿擺擺手,走上前一步。
“一個‘丹丹’,一個‘易卿’,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畫麵啊,攝像頭呢?拍一百二十集狗血連續劇嗎?那可別拉上我們阿漓。她不屑於這些的。別強迫她奧。”冷芮從後麵擠上來,探頭探腦地看了看,似乎真的在找攝像頭。
“你是不是傻啊?還是眼瞎?”言涵也走上來,往冷芮的後腦勺糊了一下,“喏,這麼多呢!看見那個燈了沒?都開著呢!你那個傻樣也被錄進去了。”言語間盡是不屑。
被言涵和冷芮這麼一唱一和地一攪和,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一下子不好意思拍了。
“你帶那麼多人來到底要幹嘛?”墨易卿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後麵一言不發的男子。
“什麼叫我帶那麼多人來幹嘛?墨易卿,你腦子呢?我來機場接人,然後被偶遇的。”雲淺漓看著這一出接一出,說單丹丹是無心的,她是打死都不相信。
墨易卿臉色又黑了幾度,他長那麼大第一次被人連名帶姓地問他有沒有腦子,理智也有些飛走:“你到底想幹嘛?”
“我問你們想幹嘛啊!”雲淺漓的聲音重了些,帶著對牛彈琴的無奈和怨悵。
“我看你啊,就是想蹭我們丹丹的熱度。看我們丹丹剛剛從國外回來,贏回了天使杯,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明星,迫不及待地往上湊啊!”單丹丹身旁那個一米八多的大壯漢開了口,聲音是和體型不相符的——柔、細。
“嗤。”雲淺漓一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直站在後麵的沈燁也走了上來,冷芮和言涵看了他一眼,沈燁點了點頭,言涵和冷芮也往旁邊讓了讓。沈燁一手摘帽子,一手扯口罩,動作瀟灑帥氣,現場響起一片被壓低的驚呼。
是影帝沈燁!鎂光燈又是亮了又滅,晃得人眼睛疼。雲淺漓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明星要帶墨鏡了。沈燁右手摟過雲淺漓的脖子,人半靠在她身上。
雲淺漓用手肘抵抵沈燁的肚子:“你來把我眼睛都快閃瞎了。”
“這叫自帶光環。”沈燁有些小得意。
“屁!你來幹嘛,這趟渾水······”
“隻不過有些人的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涼到站在後麵的我了,讓她的臉熱一熱。”沈燁停止了和雲淺漓耳語,他的低沉富有磁性、慵懶不失性感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經常被粉絲調侃可以轉行當聲優,符合小說男主的設定,聲音好聽,話卻刻薄,“蹭單丹丹的熱度?你是不是對你們這個山雞小姐太過於自信了?熱度,她單丹丹有我沈燁高?單小姐,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去米國參加天使杯的吧?贏回了天使杯?我怎麼不記得ackerly提過你得獎了呢?華國就一位得獎的,叫······叫什麼來著?哦,我忘了。反正不是你。怎麼,現在借著別人的名聲先火一把,然後轉行演藝圈?也是,你這麼老了,模特圈也呆不久了。我記得獲得天使杯那個比你小好幾歲吧?人家才有出路。難怪你這麼急著進軍演藝圈了。”沈燁是圈內的人,知道的自然多些。
“你胡說!”男助理的聲音更尖了,“誰不知道天使杯回來的是剛剛那班飛機!丹丹坐的是頭等艙3a,我們丹丹任何飛機都隻坐這個位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使杯對外公布的回國的班機是北航—h008,是吧。”徐塵楓突然開口,招了招手,原本跟在身後的秘書走上前來,徐塵楓接過秘書手中的登機牌,“不巧,我的座位號就是3a,我說呢,怎麼坐著那麼別扭呢,還隱隱透著股騷味。”
“徐公子這話什麼意思?徐公子怎麼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士,為什麼說話如此不雅,還人身攻擊他人?”墨易卿臉色更加不好了。
“字麵意思。我不知道我表達出我自己的直觀感受,怎麼就變成了不雅了。”徐塵楓說完,又好像想起什麼,“墨先生也許感覺不出來,畢竟人的嗅覺神經中樞會適應,就像賣魚的人不覺魚腥。”徐家雖是在國外發家,在改革開放的時候回國,作為華僑,但在海外,徐家子孫從不曾忘卻華國的禮儀傳統,這是徐家家訓最重要的一條。徐家人,特別是這位在華國的徐塵楓,雖身穿西裝革履卻依舊透出淡淡的墨香與書卷氣,待人接物溫文爾雅,商場上卻也是獨霸一方。因而,人們更喜歡管徐塵楓叫“徐公子”。
“雲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攛掇徐公子等人來對我們丹丹進行辱罵呢?”單丹丹身邊的女經紀人開口了,“這就是帝都大學的學生的素質嗎?”把矛頭唰地指向帝都大學,帝都大學是華國的名牌大學,把輿論引向帝都大學,也是在給帝都大學施壓,也是在給雲淺漓警告:你還想在帝都大學讀書的話,最好不要這麼猖狂。
雲淺漓輕蔑地看了那個女助理一眼,上前一步,在墨易卿耳邊說道:“我怕過?”說罷,後退一步,轉身離開,拿起帽子揮了一揮,把手上攥著的口罩往後一扔,瀟灑地走了。其餘五人也一樣地動作,徐塵楓的秘書則把他們丟下的口罩,撿了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說了一句:“總裁吩咐的。”
冷芮走之前,說了一句:“我勸你們不要把這件事情鬧大,我怕你不好意思再呆在華國。”
看著遠去的七人,雲淺漓走在最前麵,左右各三人,氣場十足,長及腳踝的衣擺左右晃動,墨易卿的眼神晦暗不明。
車上,雲淺漓有些頭疼地揉揉眉頭:“連累你們了。”
“說什麼傻話。”徐塵楓揉了揉雲淺漓的頭發,“不知道單丹丹這次是碰巧還是故意。故意的話,就得查查她是怎麼追蹤到他們的行蹤的。”說著,徐塵楓給他的秘書發了一條信息。他的秘書到了停車場以後就和他們分開了,自己開車回家。
“放心吧,如果單丹丹他們肯聽我的提醒,乖乖的,那我也不先趕盡殺絕。如果她一定要前來挑釁,那麼就別怪我。”冷芮眯了眯眼,言語間隱含殺氣。七人有一樣的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車子駛到半山腰的一處別墅,那地皮是他們七人聯名買下的,算作他們的基地,自己設計修建了一座別墅,一樓主要提供娛樂設施,健身器材啊什麼的,二樓主要是他們七人的臥室,閣樓裝了些書籍。
“我剛剛在網上看到了新的調酒的配方,我調給你們喝。”屋內保持恒溫,穿著一件衣服也不冷。雲淺漓把外套脫了,搭在沙發上,往廚房那裏走去。
聞言,六人的臉色又變了變。雲淺漓自小就對調酒感興趣,她小時候還不能喝酒,就拿已經成年的幾人當小白鼠。明明是照著方子調的酒,偏偏就和“深水炸彈”似的,平常酒量不錯的幾人到了她手下也成了一杯倒。
“小七啊唔······”楚墨剛剛開口就被雲淺漾捂住了嘴。
“怎麼了?”雲淺漓回頭。
“沒事沒事,你調酒吧。”雲淺漾笑著說道。
“放心吧,我是照著網上寫的來的。”
你以前哪次不是這樣說的?眾人內心腹誹。
“你喝全部!”楚墨用手肘捅捅雲淺漾的肚子。
“放心。”雲淺漾笑著,“冰箱、酒櫃裏的酒都被我清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