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的,卻有沒料到的。
令玉帝沒有想到的是,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觀音菩薩帶著隨從也趕來了。
觀音剛一到殿門,就急吼吼地向玉帝稟道:“陛下寬心,貧僧舉薦一人,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有他助力,便可生擒那妖猴。”
擒什麼擒?老子壓根就沒想過要擒住猴子。你他媽哪個道上的?玉帝正心中惱恨,抬頭一看,W靠,這不是如來佛祖的貼身秘書嗎?怎麼她這時候來橫插一腳?如來啊如來,你這事也鬧得太邪門了吧?
他急忙回轉身,找一個僻靜之所,跟如來撥通了電話。
“我說老弟啊,你不會是想突然反悔了吧?哥為了你的事,可累得夠嗆。”
如來在那頭嗬嗬笑道:“哥哥放心,愚弟我自有妙計。”
兩種兵器
自有妙計?什麼妙計?莫不是你還嫌玩得不夠過癮?
掛掉電話,玉帝久久不再平靜。他雙眉緊鎖,手捧著腦袋,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他心中的煩惱。
計劃是計劃,冒險是冒險。要冒險你如來一個人冒啊,幹嘛把老子也搭進去。再說這事能隨便亂來嗎?搞不好弄巧成拙,你我都會陰溝裏翻船——一切玩完。
玉帝越想越可氣,越想越不對勁。他隱約感覺到,事情的走向已經超出了他計劃的範圍。如來在跟他玩一場拉人賭錢的遊戲,賭贏了,贏的錢雙方對半分,賭輸了,輸的錢全算玉帝的。無論輸贏,對於佛祖來說,大不了袖子一甩,撒手走人。可對於玉帝來說,就不一樣了,他費了那麼大的勁,前頭後腳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幹,一旦失敗,所有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如來,你小子太不是東西!
玉帝終於明白,佛祖的“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什麼意思了,敢情人家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啊。
玉帝長長地歎了一聲,事以至此,也隻好陪如來繼續玩下去了。
人在行為過程中通常會有兩種姿勢,一種是站著的,一種是坐著的。
站著和坐著本來隻是一個簡單的姿勢,通常人在生理反應的反射條件下,會采取一種積極的休息方式,站久了就坐一會,坐久了就站一會。但在玉帝這裏,這一站一坐卻變成了一門深奧的學問。
舉個例子,假如玉帝原先是站著的,後來改坐下了,那麼大臣們就可以放心地舒口氣,因為工作進展很順利,吃飯時間馬上就快到了。如果玉帝原先是坐著的,現在突然改站起來了,那就表示問題嚴重了,這意味著今天的下班時間會被無故延遲。
然而玉帝此時的姿勢不站也不坐,半彎著身子懸在那裏,這又表示什麼呢?大臣們這下看傻眼了,工作了大半輩子,頭一回見到領導這架勢。
你是坐呢,還是坐呢?
大臣們都希望玉帝坐下來。
玉帝沒有坐下來。
外麵突然來了勤務兵,懷中揣著剛剛從前線送來的情報,進殿就拜:“陛下,那妖猴受二郎神所困,又被太上道君用金鋼琢砸中天靈,正押解上天呢。”
“呀!捉住了?”
玉帝眼睛一瞪:真捉住了?我的個神呐,如來啊如來,接下來看你如何收場!
菩薩的兵器
觀音菩薩:二郎神果然神通,且讓我助他一臂之力,擒住那妖猴。
太上老君:菩薩用什麼兵器?如何助他?
觀音菩薩:我拿楊柳淨瓶砸他。
太上老君:你這楊柳淨瓶是個磁器,萬一打碎了怎麼辦?你且住手,讓我來。
觀音菩薩:你用什麼兵器?
太上老君:我用的是金鋼琢,錕鋼打的,可比你這瓷瓶結實多了。
道門竊案
且說那孫猴子也不知是上輩子修來的什麼福分,自從上回偷吃了仙桃,飲足了禦酒,又盜取了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身體變得格外強壯。那五壺金丹,有生有熟,在他體內一攪,渾成了金剛不壞之軀,任憑刀砍斧剁,槍刺劍刳,硬是分毫不傷。南鬥拿火煨,雷神用閃電劈,也是俱不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