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執柔聽到這裏冷哼了一聲,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如果不是皇帝需要錢,這兩個人可能早就被抄家了,就和前世的沈萬三一樣,富可敵國的人家從來都沒啥好下場的,除了自己做皇帝。
不過這個蘇耀倒是有點兒意思,他沒有把女兒送進宮做籌碼,而是自己出仕為官,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個人很有膽識。
這八方樓正是商家的產業,在前朝的時候,其實隻有蘇家的四麵樓,商家一直想在酒樓這一塊插一腳,奈何當時大齊的皇帝更喜歡蘇家,沒少幫著蘇家打壓商家,商家一直憋著一口氣,等到商家跟著雲宗萬到東吳,然後落戶到益州之後,商家就以益州為基地,開始了自己的擴張計劃,這其中就包括這八方樓。叫了這個名字擺明了是想和蘇家對著幹,卻不曾想這個名字一叫出去,這商家和蘇家的故事流傳到了大家南北,從兩家怎麼結仇到現在怎麼互掐等等等等,都能寫成話本子了,結果就是不僅八方樓火了,四麵樓也更火了。
楊執柔聽到這裏的時候嘴角抽到不行,誰說古人不會做營銷她就跟誰急。這和在**上炒話題有什麼區別啊,自己都懷疑那些在街上說兩家是非的人是不是他們自己派出去的。然後又想自己要開酒樓是不是也要炒作一下。
正想著卻聽見隔壁桌的一個人壓低了聲音問自己的同伴:“唉,你知不知道潁川王來咱們東吳了?”
他旁邊的人吃驚的問:“他不是死了嗎?”
“誰告訴你他死了,人家活的好好的,我聽說南齊皇帝派他給咱們皇上賀壽呢,馬上就要到臨安了,咱們要不要去臨安湊湊熱鬧,看看那個煞星長什麼樣。”說著拿胳膊肘捅了一下旁邊的人。
“不去不去,去了也見不著,人家是去給皇上賀壽又不會被拉著遊街,你上哪兒去見他。”
“說的也是。”那個人無聊的應了一句,然後就不說話了。
楊執柔剛想問小荷一個問題。就聽見隔壁的人又說話了。
“哎,你說這南齊皇帝可真行啊,自己派來和親的人剛被發現橫屍荒野,他問都沒有過問,緊接著就派自己的兒子來賀壽。”說話間的輕蔑顯露無疑。
“就是啊,不過我聽說那離山書院的楊家也沒多大反應,來咱們東吳收斂了屍體就回去了,草草辦了喪事就再沒動靜了,倒是聽說他們家已經嫁出去的大女兒大病了一場,差點跟著一起去了。”說話間還同情的搖了搖頭。
坐在楊執柔對麵的小荷聽到這些張大了嘴巴看著自己。
自己叫小二結賬然後帶著小荷走出了八方樓。
“小姐,老爺他們…”
“爹爹和大哥肯定知道我沒有死,所以才沒有聲張,草草的辦了喪事,大姐因為不在家應該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才病了。小荷我現在問你問題,你如實回答。”楊執柔認真的看著小荷說。
小荷看見楊執柔嚴肅的表情,不敢怠慢,認真的說:“小姐你問,我知道什麼全都會告訴您的。
“你知道在南齊有哪家的公子叫奇焱還有瑾瑜的?”
小荷想都沒想就說:“知道啊,奇焱公子是陸貴妃唯一的侄兒,大名叫陸機,奇焱是他的字,而瑾瑜公子就是咱們剛才說的四麵樓的主子,他是蘇家的大少爺,蘇老爺唯一的兒子,大名蘇永,字瑾瑜。”
“那名叫立之的呢?”
“立之?這個我不知道。小姐你問這些幹什麼。“
“那個陸機和蘇永很有名嗎,你連他們的字號都這麼清楚。”楊執柔好笑的看著她。
小荷紅著臉說:“哎呀,小姐,你取笑我。這個隻要是大齊人都知道,這兩位公子,從小就和潁川王交好,有一次還一起將大皇子的別院燒了呢,你知道的,隻要是關於潁川王的事大家都好奇,任何事都被傳的神乎其神,而這兩位公子一直跟隨在潁川王身邊,我知道他們也不稀奇啊。”
楊執柔聽了就在心裏想:潁川王是嗎,和自己猜的差不多,那幾個人果然不簡單,畢竟不是所有人出門都能帶著軍隊的。
“走,回去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小姐我們又去哪兒啊?”
“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