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1 / 1)

五我又找了一份工作,這次是在東區,像是國營的,便報了名。等待,總是漫長的。焦急的過了三天後,我和我媽拾掇著我的被褥,來到了工廠。工廠的宿舍裏陰冷而又黑暗,狹長的走廊裏隻有幾盞發黃的燈,地麵上的積水反射著光現在破敗不堪的宿舍門上。我依然續寫著我的故事,做著那些未知的夢,黑夜漫漫,唯一不受限製的,隻有思想。宿舍裏差不多已住滿了人,隻剩一個缺少護欄的上鋪,空蕩蕩的,偌大的房現在顯得滿滿的,無論是人還是垃圾,都已有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長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工廠,宿舍離工廠很遠,我不得不消耗著我僅存的能量,饑餓所帶來的痛苦很快讓我忘記了一切,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吃飯都得打價,在路攤上買了一個煎餅,吃是吃飽了,可結果是拉了一天肚子,並和著工作的勞累,不知不覺的在車間裏睡著了。夢裏我又回到了學校,回到了家,爸媽卻都已白頭。轉眼間,物是人非。車間主任允許我請了個假,我抱著不安坐上了車,回家。我不知道再次回到了家現在是什麼心情,想流淚,也覺得很欣慰。我給媽買了個柚子以及一些水果,她說她沒吃過柚子,聽到這話後我的鼻子立馬就酸了,是我對不起他們,爸把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如今我卻半途而廢。他的愛,已淌幹。不管怎樣,內心當然是喜悅的,家裏的牆上又刷了一層油漆,機動車也許又換了一個新輪胎沒變的隻有爸媽對我的想念,以及我對家的思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的隻是激動,和激動過後的熱淚盈眶,那一次,是我哭的最痛快的一次,疲倦和煩惱像開閘的河水一下子都釋放了出來,就像又活了一次。就像去探監的親人,時間過的很快,又要上路了。一下午的功夫就這麼過去了,說幹了些什麼,無非是吃了一頓飯,拿了幾雙鞋。桌上還有爸未喝完的麵條,人走茶涼。媽騎著電瓶車帶著我,慢慢的遠離了家門,隻有那隻沒心沒肺的狗還在門前搖著尾巴。但走著走著車突然停下了,接著我聞到了塑料燃燒的味道,我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果然,就在我的屁股底下起火了,我媽急著叫我的名字,一直問我怎麼辦,“蓋土!”我一邊說著一邊捧起土來往上撒,媽就一直用那個破上衣撲打,電機燒了,我在想會不會想電影裏演的一樣爆炸了,接著我把媽用力推到了一邊,然後好不容易把電機拿了出來,外邊的塑料層已經爛了,裏麵的硫酸被燒的咕嘟咕嘟的冒著白沫。心情是說不出的。麻痹,隻是痛苦前的緩衝。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射進眼簾,微風再次吹起額首的劉海,我走出了那昨晚喝的爛醉的酒吧,還是那一片天。爛醉之後就是短暫的失憶。時間,像開著的水龍頭,飛快的倒數著這僅有且短暫的青春。大腦裏的海馬體不斷重複的讀取著那些兩個人的時光,現在一個人的路我習慣了孤獨。在街上走著仍然和那些至字的朋友打著招呼,算是敷衍一下吧。突然之間下起了小雨,我還是第一次在雨中跑步去上班,多少都有些異樣。我終於明白了上學的意義,就是讓人在下雨時想起李清照。年少不知愁滋味啊,一時輕狂釀成未來渺茫啊,怪不得別人,隻能咬著牙恨自己無能!世事總是如此,我本命不如此。花開半夏,凋於盛洞,奈何命運如此捉弄。國營就是國營,待遇就是不一樣,聽聞出了徒以後3000多元,於是,我成了xx工廠xx車間的xxx,也許因為我還是個孩子,不會為人處事,所以班長一直在針對我,要立威,必須有個人被開腸破肚,顯然我就是那隻鱉,被人埋伏在了甕中。上班以後看世界都不一樣了,成了黑白的,除了工作就是睡覺,吃飯、上廁所都成了奢侈品。我什麼都不會,有沒有多少朋友,全憑自己闖,雖然滿腔熱血已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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