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爸爸,你在說什麼呀!”克莉絲驚訝的叫住了爸爸,轉身跑到阿金的身邊,猛的摟住了阿金,笑靨如花的說:“這才是阿金!一看就知道!”
帶著僵硬的笑容,阿金木木的伸出了手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嘴裏卻發出了“嘿嘿嘿”的心虛的笑聲。
在阿金的笑聲後,是一陣的安靜,克莉絲的爸爸呆呆的看著阿金,而阿金臉上僵著的笑容也漸漸的淡下去。
“NO!NO!”克莉絲的爸爸大聲的叫起來,吸引了幸福小館裏所有人的注意力,“克莉絲!你給窩的信裏寫的是這個世界傷最英俊的男任!”克莉絲的爸爸指著阿金,帶著疑惑與不解的語氣大聲的問克莉絲。
克莉絲仍然緊緊的摟著阿金的脖子,更不解的表情回望著自己的父親:“沒錯,就像我講的一樣啊。哪裏不對了啊。”
“你的眼睛出了什麼毛病!那是猴子!人類的新郎在哪裏!”克莉絲的爸爸生氣的指著阿金,大聲的質問道。
“爸爸你在說什麼!阿金長得這麼英俊!”雖然是自己的爸爸,但是這麼說阿金,克莉絲還是顯得很生氣。
“窩始不會答應的!窩不要那中任當窩的女婿!簡直是個沒品男!還說窩始河豚!八八實在看不出來他有哪裏值得你解出亞伯特的婚約!”克莉絲的爸爸又氣有冷漠的把頭撇到一邊。
克莉絲爸爸的話讓克莉絲更加的不高興了,對著自己的爸爸更加大聲,憤怒的吼道:“爸爸!就算是爸爸,隻要說阿金的壞話,一樣不原諒!”
“克、克莉絲……怎麼這樣……”被克莉絲如此的吼道,克莉絲的爸爸傷心的流下了眼淚,高傲的頭落寞的低垂了下來,小聲的,幽幽的說著:“……4年前離開英國說要到台灣來念書,結鍋4年來隻灰來過一次,而且還是隻呆了一個星期而已。前真子終於基了一封信灰家,說‘要和台灣第一的沒青年,台灣第一的廚師結婚’,一想到哪個沒青年知得你摔了亞伯特宣擇他,八八糾坐立難安,瞞著媽媽來到台灣。結鍋、結鍋!”說到這裏,克莉絲的爸爸變得激動起來,“OhMyGod!竟然是這中輕嘴賤舌的潑猴!”
“爸爸!”阿金誠懇的低下了頭,雖然臉上剛才爭吵的痕跡還在,但是語氣卻非常的謙恭:“請把剛才的事當作沒發生過,初、初次見麵,我、我叫金元豐,您叫我阿金就可以了。我我我……我想請您……”阿金結巴起來,臉又紅了起來,“把克莉絲嫁給我!請多指教。”阿金深深的彎下了腰,等待著克莉絲爸爸的回答。
“不行!”克莉絲爸爸的一句話,嚴厲而大聲。
“你說什麼!”好不容易壓下心裏的火氣的阿金忍不住的跳了起來,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克莉絲的爸爸,怒火又重新的冒了出來:“這個歐吉桑!別人對他低頭他就拽起來了!”
湘琴急忙的衝上去拉住了阿金,勸道:“阿金!冷靜一點!”
在把阿金攔住了之後,湘琴走到克莉絲爸爸的麵前,認真的對他說:“克莉絲爸爸,就算阿金再怎麼像猴子,台南腔再怎麼重,嘴巴再怎麼壞,他仍然是個好人!請不要以外表來判斷他!”
湘琴正氣凜然的一番話,說得身後的克莉絲連連叫好。
“他們兩人非常相愛!請你答應他們!”湘琴懇切的對克莉絲的爸爸說道。
“……哦,”克莉絲的爸爸吸了一口手裏的飲料,若有所思的樣子,“你八他說的遮麼豪啊,湘琴消解。那麼糾讓阿金來標現一下,看他夠不夠格當克莉絲的勞公。對,可以算是個test。在窩任為他及格之欠,不準你們結婚。”
克莉絲爸爸的話讓克莉絲和阿金都驚訝不已。
“阿金。”克莉絲難以抉擇的看了看阿金,像尋求一個希望一樣的眼神看著阿金,等著阿金的答案。
“好!”阿金緊握著拳頭,準備放手一搏的樣子,“我接受你的挑戰!我一定要讓你認同我!”
看著這樣的阿金,克莉絲一臉的感動,就仿佛阿金的身旁放射出了太陽般的光芒,“太帥了,阿金!”克莉絲迷戀般的看著阿金。
“那麼,收先,你們要結婚的話,糾嚷我窩看看你們2個將來要豬的地方吧。”克莉絲的爸爸說完又吸了一口手裏的飲料。
來到阿金和克莉絲的屋子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路邊的一間間屋子都點上了燈,每盞燈的後麵都是一個家庭,有著自己說不完的故事。
一大開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映入了眼簾,地上,桌子上,沙發上,全部都是堆滿的東西,整間屋子裏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見到這樣的情景,連湘琴都感到了驚訝。
“有點亂,你們隨便坐。”阿金不好意思的招呼道,卻沒發現根本就沒有可坐的地方。
克莉絲一邊抱起沙發上的髒衣服,一邊埋怨阿金:“真是的,阿金馬上就堆一堆要洗的東西。”
克莉絲的爸爸不滿的從一堆東西上跨過,走到阿金的身邊,冷冷的說:“倉哭糾不用了,快點帶窩到你們倆要豬的房子去。窩剛剛是踩到什麼啊……”克莉絲的爸爸喃喃自語道。
阿金雙手一攤,笑著說:“就是這裏啦。”
“這裏?”克莉絲的爸爸眼睛裏盡是驚訝。
“沒錯,房租2萬5千,這年頭找不到這麼好的了。”阿金得意的說道。
“遮裏?你是遮一個方間?”克莉絲的爸爸難以置信的重複道,然後就是大分貝的吼聲:“NOOOOOOOO!真不敢相信!這是任豬的方子嗎?連猴子籠都比遮裏大、比遮裏幹淨!”克莉絲的爸爸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腦袋,簡直沒有辦法想象眼前的這一切。
“也不用說成這樣啊。”湘琴站在克莉絲爸爸的身後小聲的嘀咕道,雖然她也覺得阿金這裏是亂了點,髒了點(和江家比起來),但是說成這樣也實在太過分了。
“就是啊。”直樹站在湘琴的身邊,略帶同意的小聲附和道,這次,他和湘琴倒是意見一致了。
克莉絲爸爸的吼叫聲剛過,就從屋子的四麵八方傳來了聲音。
“吵死了!”
“我們家小孩都被你吵醒了!”“嗚哇——嗚哇——”小孩的哭聲夾雜著傳進來。
“你以為現在幾點了!”
咒罵的聲音伴隨著敲擊牆壁的聲音從屋子的各個方向傳過來,整間屋子就像是一間鬼屋一樣,透著可怕的氣氛,將克莉絲的爸爸團團的圍住了。
“沒辦法,糾嚷你們刊刊窩羅賓斯家的公館。”說著,克莉絲的爸爸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照片。
“哇啊!小小的克莉絲和瘦瘦的爸爸。”湘琴和阿金湊上去,看著照片感慨著,“好漂亮的地方哦,不愧是英國。”
“咦?不過沒有住家呀,隻有一座城堡。”湘琴看著照片不解的問。
“那就是我家。”克莉絲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湘琴和阿金習慣性的回答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是兩聲一前一後的尖叫:“什麼!”
克莉絲的爸爸得意的介紹起來:“窩們羅賓斯家有貴族的血統,家裏占地25英畝,在世界各地都有別墅。”
“——啊?”阿金聽著,臉色陰沉下來,腦子裏在費力的換算著25英畝的概念。
“大概有10個東京巨蛋那麼大。”直樹在他身後解釋道。
直樹的話音剛落,湘琴驚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媽啊啊啊!原、原來克莉絲是大富翁家的千金小姐!”
說完,湘琴湊到阿金的身邊,笑著說起來:“可、可是,我們阿金也是,雖然這裏破得可以,不過老家其實是大地主的兒子什麼的……對不對!”湘琴笑著推了推阿金。
“我家是在台南的天下茶屋賣烤章魚丸的。”阿金小聲,虛虛的聲音,一點底氣也沒有的說道。
“是、是嗎?”湘琴的笑容也變得虛起來,然後站直了腰,正經八百的大聲說起來:“所謂的結婚!不是看房子的大小也不是看臉!沒、沒錯!阿金的優點是!優點是……”說到這裏,湘琴卡住了,說不上話了,在那裏不停的“呃……”起來。
“湘琴……”阿金在後麵失望的看著湘琴,剛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怎麼到了關鍵的地方就掉鏈子了呢,阿金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點點信心又蕩然無寸了。
“廚藝吧。”直樹在後麵小聲的說道,提醒了湘琴。
“對!就是這個!”
一下子,阿金,湘琴,克莉絲全都有可信心,又變得鬥誌昂揚起來。
阿金又燃起了旺盛的鬥誌:“好耶!說得好!伯父就等著看我大顯身手吧!吃到下巴掉下來我可不管。”阿金又變得信心爆滿起來。
克莉絲的爸爸很不屑的“哼哼”的笑了幾聲,雙手交叉在胸前,斜眼看著阿金:“哼!阿金,虧你敢對窩這個每天吃大餐的人提出遮中有勇無謀的挑戰。OK,窩明白了。今天窩糾先回飯店去,明天的晚餐糾清阿金大做給窩吃。”
“好!明天正好是幸福小館的公休日。”阿金很有信心的對克莉絲的爸爸說道。
“然後,”克莉絲的爸爸走到屋子的門口停了下來,轉身板著臉:“要是不合窩的胃口的話,到時候!糾清你對克莉絲死心。”
阿金怔了一下,咬咬牙,一狠心,點了頭,“我……我明白了。我也是個男子漢,我接受這個條件。”
身邊的克莉絲擔憂的看著阿金,如今兩個人的將來,幸福就全掌握在阿金的手裏了。
“那真是令人期待啊。”克莉絲的爸爸帶著奸笑聲,走出了屋子。
夜晚的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四個人圍坐在阿金的屋子裏,想著明天怎麼辦。
“明天啊。必須先決定菜單,明天一大早去采買新鮮材料才行。”阿金撐著腦袋坐在桌子邊,自言自語般的說道,腦子裏卻苦惱的想著:“可惡——要做些什麼才能驚到那個大叔呢……”
直樹靠著窗戶邊上,提議道:“問克莉絲她爸爸有什麼偏好就好啦。”
直樹的話讓湘琴的眼睛一亮,驚呼道:“不愧是直樹!天才!”湘琴又是一臉崇拜的看著斜靠在窗邊的直樹,然後興奮的轉身叫住克莉絲:“喏!克莉絲爸爸喜歡吃什麼?”
隻見克莉絲背著著大家,背影顯得特別的沮喪,嘴裏小聲的嘀咕著:“完了,跟爸爸做這種約定。就算阿金做得再好吃,爸爸心裏也覺得‘好吃’,隻要說一句‘難吃’,一切都完了。”想到這裏,克莉絲的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流起來,責備怨恨的聲音也大聲起來:“爸爸一定會這麼做的!爸爸是不能相信的大壞蛋!”
說到這裏,阿金伸出拳頭在克莉絲的頭上一敲,克莉絲不禁叫了起來:“好痛!阿金!”克莉絲摸著自己生疼的頭不解的看著皺著眉頭的阿金。
“怎麼能把自己的爸爸說成那樣!”阿金不高興又心疼的看著克莉絲,“女兒要被外國不知底細的男人搶走,哪有爸爸會不想辦法阻止的。不過,這就是疼愛你的證明。就算爸爸說謊,你也要原諒他。”
“阿金。”克莉絲噙著淚花看著認真的阿金,這時候的阿金,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我做的菜不可能不好吃的。”阿金笑著對克莉絲說,“不然,要是你爸爸真的不承認好吃的話,那也沒關係,不管他說多麼‘難吃’,我也會一直做,做到他說‘好吃’為止。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
阿金的話讓克莉絲深深的感動,哭得唏哩嘩啦的撲進阿金的懷裏,大聲的叫著:“阿金——我愛你——!”
克莉絲突然的舉動讓阿金毫無準備,臉刹時間紅成一片,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嘴上結結的說著“好、好了!直樹和湘琴都在耶!”
但是克莉絲根本就不管阿金的這些話,緊緊的抱著阿金,繼續說著:“我最喜歡你了!”
直樹和湘琴微微的笑著,看著阿金和克莉絲的喜怒哀樂,是啊,不管前方的道路多麼的艱難,隻要有愛,什麼也都不重要,不懼怕了。
阿金,他終於也得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了,直樹的臉上掠過一絲欣慰,那麼當初從阿金那裏搶走湘琴的歉意,現在也應該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他們兩個,真是相配啊!
夜色越來越深,但是小屋子裏熱鬧非凡,大家都充滿了鬥誌,一定要在明天讓克莉絲的爸爸說‘好吃’。
圍坐在桌子邊上,克莉絲一邊努力的回想著,阿金一邊飛快的做著記錄。
“這個嘛,爸爸愛吃肉,最喜歡吃油油膩膩的,味道重一點的。最喜歡的是巧克力蛋糕。隻要做出這一道菜了,絕對不會說‘難吃’。”克莉絲確定的說著。
看著手裏的記事本,阿金開始陷入了思考,準備著明天的菜單。
“難怪大叔會胖成這樣。”湘琴小聲的在一旁嘀咕著。
一陣的思考後,阿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滿意的看著手裏的記事本:“好!以這些為基礎,菜單大致決定好了。再來就看明天了。”
看著阿金充滿信心的樣子,克莉絲的臉上終於也洋溢開了笑容:“阿金,一定要打倒爸爸哦!今晚我到飯店和爸爸一起住。”
“阿金,我明天也會來加油的。”湘琴和直樹也站起身,準備要回家了。
“喔!拜托了,湘琴!”阿金笑著把湘琴和直樹送到了門口。
“阿金——”直樹停下了腳步,叫住了準備往回走的阿金,“來一下。”
阿金愣了一下,接著就帶著慣有的不服氣的語氣朝直樹走過來,嘴上絮絮叨叨的說著:“幹嘛?江直樹。你有多天才我是不知道啦,不過我可不想請你教我做菜。”
“好了,你聽我說。”直樹湊到阿金的耳邊,跟阿金說起了悄悄話,不知道直樹在跟阿金說什麼,但是阿金臉上驚訝的神情越來越明顯,留著一臉驚愕的表情看著湘琴和直樹走遠了。
第二天的中午,克莉絲的爸爸如期的出現在了幸福小館,一見門就嚷開了:“來吧,你尊備得怎麼樣?窩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叫了。”
“準備早就OK了!你等著,馬上就要上桌了。”阿金身穿著廚師的工作服,臉上充滿的自信。
克莉絲把阿金做好的菜一道道的端了上來,擺上了桌子,滿滿的一桌子,每道菜都那麼精致,看起來都很好吃的樣子。
湘琴欣喜的看著一桌子的菜,仿佛要垂涎欲滴了:“每一樣看起來都好好吃!把西餐裝飾成中餐的樣子!阿金真有一套!”
“這是阿金一大早就拚命做的哦!”克莉絲一邊把菜端上來,一邊對爸爸說道。
“哼!那當然了。”克莉絲的爸爸一臉不屑的繼續吃著,冷冷的說。
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看著克莉絲的爸爸把一口一口的菜放進嘴裏,盯著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想要看出他對飯菜是不是滿意,但是克莉絲的爸爸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一絲表情,讓大家的心裏更加的緊張起來了。所有人的心跳都隨著克莉絲爸爸的嘴唇的蠕動跳動著。
在經過了仿佛無限漫長的等待後,克莉絲的爸爸停下了,把筷子放了下來:“我吃飽了。”
湘琴和克莉絲戰戰兢兢的轉過僵硬的頭,臉上是忐忑不安的表情。
“到底會怎麼樣啊?”克莉絲擔心的小聲的問著。
“總之,幾乎全都吃進去了。”湘琴害怕的咬著自己的手指,臉上的緊張一點也不比克莉絲少。
阿金緊張的站在克莉絲爸爸的麵前,看著克莉絲的爸爸從容的擦著嘴,阿金緊緊的轉著手裏的毛巾,他那麼的使勁,以至於毛巾被拎得都變了形。
“……請問意下如何?還合您的胃口嗎?”阿金顫顫的問道。
時間似乎停滯了一下,所有人的心跳似乎也都斷了幾下。
“不適合窩的威口。”克莉絲爸爸冷冷的說出來一句話。
安靜,安靜,死一般的安靜,周圍好象什麼都不存在了一樣。
克莉絲的哭喊聲打破了沉寂:“太、太過分了!爸爸說謊!明明不可能不好吃!你就這麼反對我們嗎?卑鄙的爸爸!”
“NO,克莉絲,窩沒有說晃。”克莉絲的爸爸麵不改色的轉過頭,“不相信的話,你自己吃吃刊。”
“當然是很好吃……”克莉絲說著,夾了一大夾的菜放進自己的嘴裏,但是菜一放進去,克莉絲就啞口了,她感到奇怪,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味道呢?
克莉絲的爸爸失望的站起身:“中國人吃起來或許亨豪吃,但是遮種威刀和窩合不來。叫我說晃,窩也不能說豪吃。……糾是遮麼一回事。遮件事便到此為止。克莉絲,你也要尊杯會英國。”克莉絲的爸爸帶著威嚴的對克莉絲說道。
就在這時,阿金站在克莉絲的爸爸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緊緊的閉著眼,臉上充滿了沮喪和無奈,沒有再多看克莉絲一眼,阿金留給克莉絲一句“抱歉,克莉絲。”轉身跑出了幸福小館。
“阿金!”克莉絲朝著阿金的背影大聲的呼喚著,但是阿金沒有回頭,飛快的跑開了。
“我明明有跟你說過的!為什麼不做蛋糕!為什麼做那種味道的菜!”克莉絲哭喊著要追出幸福小館,湘琴緊緊的跟在克莉絲的後麵,叫著“克莉絲”。
“你不想和我結婚了嗎?你不是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的嗎!”看著早已經跑遠的阿金,克莉絲停下了腳步,伸手去擦流個不停的眼淚,滿腹的不解和委屈。為什麼,阿金昨天晚上不是還很有信心的嗎?還問了自己爸爸喜歡吃的口味,為什麼今天做出來的菜會是這個味道呢?阿金的廚藝絕對不會做砸的,這到底是為什麼?
“事實掰在淹前了啊,克莉絲。”克莉絲的爸爸走到淚流滿麵的克莉絲麵前,撫摩著她的頭,輕聲的安慰道:“可憐的孩子!阿金冰沒有像你愛他那樣愛你。和八八一起回家吧。”
克莉絲沒有說話,隻是一個盡的流淚。
“克莉絲!”湘琴緊張的看著克莉絲,她真的要和她的爸爸回國了嗎?怎麼可以呢,克莉絲那麼愛阿金,而阿金也那麼愛克莉絲,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呢。
“味道很清淡吧。”直樹的聲音穿過幸福小館的門簾,傳了進來,讓克莉絲的爸爸一驚。
幸福小館的門簾被掀開了,直樹說著話走了進來:“而且也不油膩,甜份也可以減少。”直樹一臉的認真看著克莉絲的爸爸,仿佛看穿了他心裏想的,等待著一個肯定的答案一樣。
“直樹!”湘琴和克莉絲都驚訝的看著直樹,連克莉絲的爸爸也感到了驚訝。
“威、威什麼!威什麼才剛到的直樹會知道的!”克莉絲和她的爸爸都驚訝的轉身看著剛剛走進來的直樹。
“羅賓斯先生,你生病了對吧。”直樹淡淡的語氣非常確定。
直樹的話讓克莉絲爸爸一驚,看著直樹,說不出話來。
直樹像是在給病人做診斷時一樣,繼續的說了下去:“你喝水的方式,上廁所的次數,對食物的喜好,以醫生的角度來看,你應該是患了糖尿冰。”直樹的語氣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在下判定書。
“什麼!”
湘琴,克莉絲和她的爸爸都驚訝不已的看著直樹。
“你怎麼知道的!”克莉絲的爸爸驚慌的對直樹大聲的問道。
冷靜的語氣遮蓋不住直樹敏銳的觀察力,直樹站在幸福小館的門簾前,審視著克莉絲爸爸的臉上表情的變化,感覺儼然一個醫生在診斷自己的病人:“你至今的飲食方式是問題所在。”
“真的嗎?爸爸!”克莉絲激動的衝到爸爸的身邊,擔心的問道。
“半年前醫生是這麼說的。”克莉絲的爸爸心虛的小聲說道,原本不打斷告訴克莉絲這件事的,為了能夠吃到自己想吃的美食。
“這麼重要的事!媽媽知道嗎?”克莉絲焦急的質問道。
“我沒說。因為,腰是說了糾不能吃豪吃的東西了。”克莉絲的爸爸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顫顫的看著有些氣憤的克莉絲。
“會死的!”克莉絲關切至深的對自己的爸爸吼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像個孩子一樣呢。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阿金。”直樹依舊是很平淡的語氣,但是卻足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樣子他是放棄了和克莉絲的婚姻,選擇了你的健康。”
聽著直樹的話,克莉絲的爸爸深深的低下頭,心裏有深深的自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克莉絲卻激動了起來,眼角的淚水又因為感動泛濫開來,伸手掩著自己痛哭的嘴:“阿、阿金真是的,阿金……爸爸!你也說說話啊!”克莉絲哭著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的父親,這樣的阿金,難道他還要反對嗎?
克莉絲的爸爸依舊什麼也沒有說,但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滿臉的淚花卻讓湘琴嚇了一大跳。
“阿金啊啊啊啊!等等窩——!”克莉絲的爸爸聲嘶力竭的喊著衝出了幸福小館,在大家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已經衝出了大家的視線。
雖然眼角還帶著未幹的眼淚,但是克莉絲看著遠去的阿金和爸爸的背影,露出了美麗,燦爛的笑容。
而此刻的大街上……
克莉絲的爸爸緊緊的抱著阿金,激動的在阿金的臉上不停的親著,嘴裏興奮的叫喊著:“阿金——窩實在太高興了——你是窩的兒子啊——!”
阿金臉色驚慌的掙紮著,大喊著:“嗚哇!還不助手!大叔!”
但是克莉絲的爸爸卻一點也沒有聽到似的,依然在阿金的臉上猛親著。
戲劇性的這兩個人引來了路上行人的好奇的眼光,來往的路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這兩個人,即使已經走過了,仍然頻頻的回顧著。
看樣子,阿金的料理和心意,確實的傳達到克莉絲爸爸心裏了。
而且說到克莉絲的爸爸,在經過那次之後,住到了阿金的小屋子裏,聽說是為了改善習慣延後回國,在阿金的公寓裏特訓中……於是經常能聽到從那間屋子裏傳出來的爭吵聲。
“NOOOOO!根本沒威道!隻有遮麼一點!”克莉絲的爸爸大聲的吼道。
“混蛋!這樣就夠了!要進行飲食療法!”阿金很有道理的爭辯道。
克莉絲的爸爸不滿的埋怨著:“遮樣窩灰變成皮包骨!阿金是魔鬼女婿!”
“瘦得下去就瘦來看看啊!”阿金手捧著剛做好的飯菜生氣的對飯桌旁的克莉絲爸爸吼道。
克莉絲爸爸不再聲辯,笑著把手裏的飯碗伸到阿金的麵前:“再來一碗。”
幸福的笑著看著自己未來的丈夫和自己的爸爸爭吵的克莉絲,臉上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很好吃對不對,爸爸。”克莉絲一邊細細的品位著阿金的手藝,一邊對自己的爸爸說道。
此時此刻的克莉絲,感覺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阿亮已經1個月沒有消息了……他是不是已經討厭我了呢?一定是的,他那麼有女人緣……而我卻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生日……”
一個女生獨自的坐在椅子上,孤單的落淚。
就在這時,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門被打開了,一個黝黑但仍然不失帥氣的男生推門進來了,他的身上滿是泥土和汗水,泥濘讓他的臉和身上看起來很髒,但是陽光般的笑臉卻顯得那麼的英俊。
“HAPPYBIRTHDAY!”那個男子一推開門就笑著對那個哭著女生大聲的祝賀道。
“阿亮?你怎麼會這個樣子?”那個女生又高興又驚訝的看著自己麵前正深情凝視著自己的阿亮。
“對不起,我來晚了。不過總算在最後一刻趕上了。”阿亮握著女生的手,眼睛裏是無限的溫柔,“為了買妙子的生日禮物,我這一個月都在打工。我愛你,妙子。”阿亮深情的吻上妙子。
“我也是,阿亮。”
阿亮和妙子緊緊擁抱著了一起。
手裏拿著一本叫做《ONLYLOVE》的書,湘琴的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笑容,她已經沉醉在故事中了,看到男女主角這樣的故事,湘琴不禁激動的笑出了眼淚:“好好喔!這種的!瞞著女朋友去修馬路,然後送禮物,然後接吻!這才是生日的意義所在!”湘琴把書攬在懷裏,閉著眼陶醉的感慨著。
“你看跟患者借來的漫畫興奮個什麼勁兒啊。”真裏奈一邊喝著水,一邊不解的看著一臉陶醉的湘琴,她的思想還真是簡單啊。
仍然帶著陶醉的餘味,湘琴抬頭瞄了一眼牆上的日曆,快到28號了啊。但是想到這裏,湘琴的心情就無名的沮喪起來,低著頭歎著氣:“哎哎哎!”
真裏奈奇怪的看著忽笑忽悲的湘琴:“幹嘛,一下子陶醉一下子泄氣的,你又沒班,還不趕快回家。”
帶著一絲的失望,湘琴抬起了頭:“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月28號是我生日。”
湘琴淡淡的說著,真裏奈和幹幹的心裏不禁都感到納悶:這種事湘琴不說,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對,直樹也……不知道吧,我想。”真裏奈不敢相信的說道。
“什麼——你們是夫妻耶——”幹幹的驚訝也不小。
“就是說啊,他明明IQ200的說,為什麼就是不記住呢?隻要用角角邊的腦袋就夠了。”湘琴不滿的說著。
“因為他不會把沒興趣的事放到腦袋裏去吧。”真裏奈在一旁說道。
說到這裏,湘琴激動起來:“每年媽媽都為我開慶祝會,強迫直樹一定要回家出席,可是他從來沒有自動自發的為我慶生……”
“直樹就是少了這一份心。”幹幹冷漠的打斷了湘琴的話,“這種情況的確是沒有愛呢。要是我的話,一定會受不了的。”
真裏奈笑著接過幹幹的話:“我隻要收到高貴……的禮物,別的怎樣都隨便。我啊,現在最想要GUCCI的皮包。”真裏奈說話的時候,眼睛裏滿是期待的目光,然後轉身對湘琴說:“湘琴也學學我,有收到禮物就好了嘛!向他要個高貴……的禮物!”真裏奈故意把“高貴”兩個字拖長了音,“喏!你以前收過什麼禮物?”真裏奈問湘琴。
“咦?什麼禮物啊,那個……”真裏奈的問題把湘琴問道了,支吾著回答不上來,她努力的想著收到過直樹送的什麼禮物,可是卻一個也想不起來,一種不好的感覺漸漸的將湘琴籠罩起來:……慢著!難道連一次都……從來沒收過直樹送的禮物……?
想著這裏,湘琴立即覺得自己的頭頂,一片陰雲籠罩著……
真裏奈和幹幹湊到湘琴的身邊,也不敢相信湘琴說的話,大叫起來:“騙人——!你們都在一起幾年了!”
湘琴仍然在努力的回想,難道這麼多年了,直樹真的什麼都沒送給自己嗎。
“呃,呃,”湘琴費力的想著,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啊!不過20歲生日的時候,他有教我準備考試當禮物。”
“那算什麼啊!東西呢?東西!”真裏奈教育似的對湘琴說道,“像皮包啦,首飾啦,衣服啦,沒有這一類的嗎?”
“……沒有。”湘琴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叫一樣。
“哇——”幹幹和真裏奈同時的大叫起來:“離婚啦!離婚!直樹連這麼一丁點兒都不愛你!”
“什麼嘛!才、才沒有這種事那!”湘琴使勁的爭辯道,“人家直樹是害羞,絕對不可能不愛我的!”湘琴緊張的心卻開始有些害怕起來,在她的心裏,她一直認為自己愛直樹比直樹愛自己要多,直樹愛自己嗎?直樹有多愛自己?這件事情,不管結婚多久,湘琴的心裏始終不明白。
“他哪裏害羞了?”
“不不不,鐵定有問題!”
“一定有別的女人。”
幹幹和真裏奈兩個人小聲的嘀咕起來。
“我知道了!”湘琴恍然大悟般的叫起來,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我今年的生日!我一定要他送我跟年紀一樣多的花!香擯!還有充滿愛的禮物!就像這本漫畫一樣。我一定會實現的!”
說完湘琴轉身飛快的跑出了護士站。
“我賭不可能,一千。”幹幹很有把握的對真裏奈說道。
“我也賭不可能一千。”真裏奈一樣的肯定眼神。
“拜托!誰賭一下看會不會大爆冷門呀!”護士站裏的護士們笑著說。
“啊——!我也賭不可能一千!”
整個護士站裏的護士,沒有一個人認為湘琴能夠成功。
“28日?”直樹的目光從眼前的X片上暫時的離開,驚訝不解的看著湘琴,馬上又把目光轉了回來,冷淡的說:“我有手術。晚上要值班。”
湘琴原本還滿懷激動的心情遭受了沉重的打擊,臉上的笑漸漸的僵硬起來。
“那又怎麼了?”直樹淡淡的問道。
“他果然不記得……”湘琴的心裏失望的想著轉過身,嘴上僵僵的說著:“啊哈哈,沒事,什麼都沒有。”可是全身卻軟弱無力的感覺,眼角的淚水似乎也要流出來了。
“是嗎?”直樹有些奇怪的看著湘琴的背影,他的心裏很清楚,湘琴一定又有什麼事。
“好……好痛苦。”湘琴愣愣的站在原地,背對著直樹,心裏沮喪的想著,但是湘琴不愧是湘琴,馬上就安慰自己道:“不過,也許他是知道的!隻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就像那本漫畫一樣!”想到這裏,湘琴轉頭看看直樹,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到底要幹嘛!煩不煩啊!”看著背對著站在那裏的湘琴,直樹不耐煩的吼起來。
直樹的話讓湘琴剛剛燃起來的希望之火又一下子被撲滅了,湘琴的心情就陰暗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轉念之間,湘琴又對自己鼓勵道:“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泄氣!好!既然如此!”湘琴打定了主意。
“西垣醫師!”湘琴甜甜的笑著叫住了西垣醫生。
“喔,湘琴。”西垣醫生帶著一臉的笑容轉身看著湘琴:“什麼事?要和我約會嗎?”
“才不是!”湘琴堅決的語氣說道。
湘琴走到西垣醫生的麵前,把事情的原因跟西垣醫生說了。
“咦,28號代替直樹值班?”西垣醫生大聲驚訝的叫起來。
“是的,是的!”湘琴期待的看著西垣醫生。
“不行。”西垣醫生冷冷的拒絕道。
“咦?”湘琴滿懷期待的心被澆了一盆冷水。
“那天我要去約會。”
“可不可以通融通融?”湘琴哀求的跟著西垣醫生。
“這個嘛。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西垣醫生想了想的說道。
“咦?”湘琴的心裏又重新點燃了希望。
西垣醫生曖昧的笑著湊到湘琴的麵前:“今晚一整晚,湘琴和我一起互訴衷情到天亮的話,那麼我也是可以更改時間表的。”
“不必了!”湘琴生氣的推開西垣醫生,冷冷的說著轉身就走,根本不去理會西垣醫生生氣的表情。
湘琴來到了大蛇森醫生的辦公室。
“28日——”大蛇森醫生坐在辦公桌旁轉著筆,一臉不屑的看了湘琴一眼,“啊——不行,那天我要去學品酒。不過,我想偷窺男澡堂的變態是不會懂的。”大蛇森醫生給了湘琴一個很不好看的臉色,上次男澡堂的事情,他到現在還在耿耿於懷,也難怪,誰叫湘琴偏要提大蛇森醫生那兩道白慘慘的排骨呢。
“請你通融通融。”湘琴哀求的圍著大蛇森醫生轉著圈。
“這個嘛,”大蛇森醫生想了想,拖長了音說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你手上的江直樹醫生的泳裝照讓給我呢?”
麵對著別有用心的大蛇森醫生,湘琴的無名之火就冒了出來,對著大蛇森醫生的耳邊的聲的吼道:“!!我才沒有那種東西!”
“啊!穿浴袍的也可以。”大蛇森醫生笑著說,但是湘琴早已經轉身跑了出去了。
“真是的!每一個都不象話!誰比較變態啊!”湘琴“咚!咚咚!”的在醫院走廊裏跑過,心裏忿忿不平的想著。
“咦,湘琴!”船津隔著大老遠的叫住了湘琴,伸手和湘琴打著招呼:“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可怕。”
“船津!船津,你來得正好。”湘琴像看到了新的希望一樣笑著湊到了船津的麵前。
“啊?”剛才還愁眉不展的湘琴一下子有充滿了活力,讓船津有些疑惑。
湘琴興奮的表情湊到了船津的麵前:“我就開門見山刀把,28號你有沒有空?”
“28號啊,我打算在月底前把要在學會發表的論文趕出來,沒空。這次我一定要勝過直樹。”船津緊緊的抱著手裏的論文稿件,嘴角滑過一絲陰笑。
“我的提議比論文更好哦!”湘琴詭異的笑著對船津說道,拉起船津的手,得意的笑著看著船津:“不會讓你吃虧的啦,好啦!”
“是是是什麼提議呢?”船津急忙的要抽出被湘琴抓住的手,驚慌的問道。
“啪嗒啪嗒啪嗒……”的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一直傳到醫院的飯堂裏,船津喘著粗氣在飯堂裏著急的尋找著什麼。
“有了!直樹!”當船津看見正一個人坐著,悠閑的喝著茶水的直樹時,眼睛裏放出了光芒,嘴上不禁興奮的叫了起來。
“哦,船津。你還真吵。”直樹抬起頭,看著仍然在喘著粗氣的船津。
“直樹!你28號的夜班由我來代!”船津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說,衝著直樹大聲的喊道。
“啊?”直樹一驚,還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慢慢的轉頭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船津,直樹淡淡的說著:“我不需要別人代班。”
“這樣我會很困擾的!”船津急迫的語氣,朝著直樹大聲的吼起來,好象非要代直樹的班不可的樣子,“無論如何都要由我來代班!這樣湘……”說著這個字,船津發現自己說露了嘴,急忙“啊哇哇哇!”的打著馬虎眼。
“……你說你會有什麼困擾?”直樹站起身看著吞吞吐吐的船津,已經料到這件事一定和湘琴有關,“湘琴又怎麼樣?”
“沒、沒事。”船津擺手吞吐的說著,但是眼睛早就已經背叛了他的心意,再說那麼聰明的直樹還能不知道嗎,船津尷尬的笑著,臉色卻漸漸的難看起來。
“湘琴跟你說了什麼!”直樹大聲的質問道,逼近到船津的麵前。
“哇——”船津徹底的被直樹的氣勢擊敗了,害怕的閉著眼,交代了出來:“湘琴說要是我28號幫直樹代班的話,就讓真裏奈和我約會!所以!請務必讓我代班!”
“!!”直樹恨恨的看著船津,這麼簡單的叫被湘琴擺布了,那個湘琴,不知道又要幹出什麼事來了。
直樹扔下一臉期待的船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湘琴——!湘琴呀!”
湘琴剛踏進家門,江媽媽就興奮的朝湘琴走了過來,笑得相當開心的樣子,拉著湘琴說了起來:“你覺得今年的慶生會要怎麼辦呢?邀請所有的朋友來開個花園派對蠻不錯的。啊!還是要到大飯店的宴會廳去辦?喏,幹脆到北海道富良野的薰衣草花田去辦好了,如何?”沒有容湘琴說一句話,江媽媽就一股腦的說了一大堆的建議。
“媽媽……”湘琴僵僵的笑著看著一臉陶醉的江媽媽,她的思緒似乎已經飛到北海道了,看來媽媽最近受‘來自北國98’的影響太大了。
“那個,媽媽,”湘琴低著頭,小聲的說著:“其實我……”湘琴小聲的說出了自己想和直樹兩個人單獨過生日的計劃,媽媽這麼熱心,真是不好意思打破她的興致。
“咦——”想和哥哥兩個人單獨過——!”江媽媽果然不出所料的驚訝的叫了起來,搬出一塊巨大的橫幅,江媽媽抓著橫幅傷心的哭起來:“哇——好寂寞喔——!好寂寞喔——!人家我現在全心全意都在投入到這個活動說!啊——!這條布幕也差一點點就要完成了!”
“天哪——”湘琴吃驚的看著江媽媽手中的橫幅,嘴巴半天也合不上。
看到江媽媽這樣的心意,雖然很不舍,但是湘琴也不好讓江媽媽失望,隻能惋惜的說:“對不起,既然如此,還是請媽媽幫我慶生好了。沒想到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
“……不!”江媽媽卻激動的抓著橫幅喊道:“湘琴說的沒錯!到目前為止,我們開什麼慶祝會哥哥都隻是搭便車而已!(而且還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連禮物的影子都沒看到過!”說到這裏,江媽媽似乎比湘琴的委屈還要大,還要生氣。
“媽媽明白了!湘琴!”江媽媽轉身握著湘琴的手,深有體會的樣子。
“媽媽!”湘琴感動的流下了淚。
“今年你和哥哥就過個你儂我儂的生日吧!今年媽媽就含淚退讓,雖然很痛苦。”江媽媽理解的看著湘琴,“好!接下來,就看要如何不動聲色的讓哥哥意識到湘琴的生日!我們要作戰!湘琴!”含著激動的眼淚,江媽媽緊緊的握著拳頭。
“是的!”身旁的湘琴也忍不住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不動聲色是不可能的吧。”直樹冷冷的聲音突然出現了她們的身後,讓湘琴和江媽媽都一驚。
直樹看著湘琴:“你在咿呀做了那麼華麗的地下作業,甚至還賄賂船津。”
被直樹一語說破的湘琴嚇得倒退幾不,驚訝的掩麵看著直樹:“啊哇哇!船津那家夥!真是大嘴巴!”
看著直樹眼裏責備的眼神。似乎自己這次又讓直樹不高興了,湘琴低下了頭,鼻子一算,眼淚又湧出了眼角:“對不起,我、我……”
“哎——”看著這麼委屈的湘琴,直樹的責備最後還是化做了輕聲的歎氣,一時無語,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太少了,湘琴的生日,自己真的沒有認真的替她慶祝過一次呢。
直樹的語氣變得溫和:“說的也是,你生日快到了,每年這個時候老媽都卯足了勁。但是,我對這種事沒興趣。”
直樹的話說到這裏,江媽媽就生氣的打斷了直樹的話:“呀——哥哥真是最差勁的男人!竟然對愛妻的生日沒興趣!這算什麼!”
那江媽媽生氣的怒吼甩到一邊,直樹走到湘琴的身邊,有些愛憐的看著湘琴委屈的臉,輕聲的問:“你不惜這一切,也想和我過生日嗎?”
“嗯!”湘琴期待的目光看著直樹,臉上竟然有熱熱的發燙的感覺,“那是我的夢想。”
“哦——”直樹輕輕的點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撐著腦袋繼續問道:“說來聽聽,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日。”
“呃——這樣人家會不好意思。人家我隻是……”直樹這麼一問,倒讓湘琴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害羞的低著頭,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直樹帶著我的歲數的玫瑰花束,然後一起去餐廳吃飯,大廚推著蛋糕過來,全店的人都為了我唱‘生日快樂歌’,接著直樹和我品嚐著葡萄酒,共渡兩個人的夜晚。”
直樹什麼也不說,聽著湘琴小聲的講完,低著頭的湘琴看不到直樹眼裏的認真和溫柔,也沒看見直樹嘴角輕輕的一抹微笑,原來這就是她的生日願望。
“你對生日懷有的熱情,我非常了解了。”等湘琴說完,直樹才開了口,短暫的思考後,直樹說道:“……28日,就請船津幫我代班吧。”
聽到這句話從直樹的嘴裏說出來,湘琴不敢置信的看著直樹,仿佛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真的嗎?真的可以嗎?”湘琴興奮的問著直樹,生怕這是直樹的惡作劇。
“真的,”直樹受不了湘琴的不自信,蹩的眉頭,“船津煩得要命。”明明是自己想要幫湘琴過生日,卻還是要拿船津當擋箭牌,直樹還是像以前一樣,不願意輕易的表露自己的心意。
即使是這樣,湘琴仍然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她大叫著“太棒了!”,蹦著老高老高的,讓一旁的江媽媽也為之高興,而直樹則吃驚的看著興奮過頭的湘琴,隻是答應幫她過生日,也值得她興奮成這樣子嗎?
湘琴激動興奮的撲進直樹的懷裏,緊緊的抱著直樹,又哭又笑起來,把直樹弄的手足無措起來。
“照相機!照相機!”江媽媽匆忙的嚷著跑上了樓。
“啊啊!自從認識直樹的那一天起,我是多麼的期待這樣的生日來臨啊!”抱著直樹,湘琴的心裏溢滿了幸福。
“咦——!真的嗎!”幹幹不敢相信的看著湘琴。
“就是啊,就是啊!直樹說要兩個人一起慶祝生日!”湘琴迫不及待的要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和大家分享,說話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幸福,“我果然是被深愛的小妻子!”
看著完全沉浸在喜悅中的湘琴,幹幹和真裏奈都有些吃驚,看來真的爆冷門了。
“啊——!我該穿什麼好呢?得去買衣服才行!喏!幹幹,你要陪我哦!”湘琴在前麵一個人說著,身後的幹幹和真裏奈卻根本沒在聽她的話,仍然在想著是什麼原因,直樹竟然答應了她。
“反正一定又是利用母親的力量。”幹幹很確定的說道
“啊!對了對了,真裏奈,”湘琴突然轉過身,“因為這樣,所以你明天下班的時間一定要空下來。”
“因為這樣是因為哪樣?”真裏奈不解的看著湘琴。
“因為你明天要和船津約會,麻煩你啦!”湘琴笑嗬嗬的拍著真裏奈的肩。
“等、等一下!”真裏奈大叫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做那種事!”
為了替我的VeryHappyBirthday做準備,在大家的協助之下,每天都過得充實有勁……
江媽媽忙著給湘琴每天做麵膜,嚐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在湘琴的臉上抹了不知道多少種的化妝品和全天然試品。
而真裏奈則忍耐著開始了和船津的約會。
每天還要和幹幹逛很多的服裝店,挑選衣服。
“以你的體形是不可能的。”幹幹嚴肅認真的說著,拿走了湘琴挑選出來正著比畫的吊帶連衣裙。
“直樹,有記清楚了嗎?7點在皇家大飯店的大廳哦。”湘琴跟在直樹的左邊,不停的叮呤著。
“好。”直樹有點不耐煩的回答道。
“就是呀,哥哥!湘琴的生日是媽媽含淚忍痛讓給你的,要好好表現。”江媽媽跟在直樹的右邊,不停的嘮叨著。
“好。”直樹的耐心一點點被消耗。
“等一下!”江媽媽突然的叫起來,“哥哥!你該不會晚上也打算這個模樣去吧!有帶替換的衣服嗎?有沒有?”
“直樹,跟年齡一樣多的玫瑰花就不用了。我一點都不想要。”湘琴接著江媽媽剛落的話音說道,其實是故意的提醒直樹的,她的心裏拚命的想要啊。
“你們有完沒完!”直樹的耐心終於被消耗光了,轉身怒吼起來:“不要每天每天都說一樣的話!我耳朵都長繭了!”直樹瞪著生氣的雙眼,怒目的注視著湘琴和江媽媽,把湘琴和江媽媽喋喋不休的話都堵了回去。
“哥哥真可憐。”遠遠的走在後麵的裕樹同情的看著哥哥。
“嗯,是有點。”裕樹身邊的江爸爸也同情的點點頭,想起來,自己也是這麼一路可憐的走過來的啊。
前麵傳來了江媽媽的責備聲:“那還不是因為哥哥!啊!這樣子!給我等一下!”
坐在理發店裏,湘琴正在做著頭發。
“哦,今天要和你先生一起慶祝生日呀。真是恩愛啊!”發型師一邊給湘琴盤著頭發,一邊羨慕的說。
“是的,和‘我先生’一起。”湘琴特意的加重了‘我先生’幾個字,現在,光是講到這個,自己就很激動呢。
“那更要鼓足幹勁不可了,夫人。”
“我們很恩愛。”湘琴美美的說著,腦子裏開始浮現出一會見麵時的情景。
“穿著美美的洋裝,梳著美美的發型,要讓直樹再一次愛上我!”
但是當湘琴睜開眼看到自己做的發型時,她完全的傻了,高高敲起的劉海,高度翹得近乎誇張,後麵的頭發被完全的盤了起來。發型師一臉得意的介紹著:“嗯,真不錯,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你先生也一定會再一次愛上你的。”
“……啊,是。”湘琴怔怔的看著鏡子裏,僵僵的笑著。
“一定沒問題的!”發型師很肯定的語氣。
“真的嗎?”湘琴的心裏卻忐忑不安起來。
搖晃不穩的走在路上,湘琴的心情愈加的忐忑起來。
“為什麼我就是不敢說我不喜歡呢,我這個笨蛋!到另一家美容院……不!已經沒有那種時間了!嗯,嗯!也許比我自己想象的還要好看也說不定。”湘琴一邊走,心裏一邊做著掙紮的決定,最後隻能這樣的自我安慰,在她的身後,經過的路人都不禁頻頻的回頭,帶著忍不住的笑,但是緊張不已的湘琴根本就覺察不到。
“隻好這樣了。”正想到這裏,湘琴看見前麵聚集了一大群人,繁雜的喧囂聲傳了過來。
“喂!叫救護車了嗎!”
“還好吧?”
“警察還沒來嗎——?”
周圍圍著人群不時的傳出這樣的聲音。
懷著好奇的心情,湘琴湊了過去,擠開人群,湘琴驚訝的看見眼前一個年輕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啊!”湘琴驚訝的叫出聲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象是機車突然撞到護欄,血流得很厲害!”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對湘琴解釋道。
出於一個護士的職責,湘琴來不及多想,就從到了血泊中的那個年輕男子的身邊,焦急的問道:“救護車叫了嗎?”
“叫了,都已經10分鍾了,會不會很危險?”周圍的人群裏有人回答。
湘琴熟練的量了那名男子的血壓和脈搏:“脈搏140,確保呼吸道。”湘琴小聲的嘀咕著,然後大聲的對血泊中的男子喊道:“你還好嗎?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但是那個男子完全處於昏迷中,隻有微弱的呻吟聲。
“請問你是護士小姐嗎?不是公關小姐嗎?”湘琴的打扮引來的周圍人群的猜測。
來不及回答周圍人群的問題,湘琴對血泊中的男子進行了緊急的護理:“腿部骨折,必須先止血固定!不好意思!哪一位請給我可以固定的東西!”
“請你忍耐一下!”湘琴手腳麻利的用帶子把那名男子受傷的腿固定了起來,昏迷中的那名男子發出了“嗚嗚”的呻吟聲。
周圍的人群再也沒有了置疑聲,靜靜的看著湘琴的救治,直到救護車的到來。
在不知不覺中,湘琴已經成長為一名比較合格的護士了,但是相信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吧。
昏迷的病人被抬上了隨後趕到的救護車,隨車而來的醫生正從湘琴那裏詢問著他的情況,做著記錄。
“大腿骨折,已經做了止血與固定的急救措施。脈搏140,意識清醒。有護士在真是太好了。不過,這急救實在有點粗暴。”醫生一邊寫著,一邊小聲的說道。
周圍的人群裏也傳來了“啪啪啪啪”的掌聲,大家都欽佩的看著湘琴。
“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你是護士小姐啊,不過真是做得太好了。”
“偉大偉大,原來不是公關小姐啊!”
“咦——是嗎。”聽到大家的誇獎,湘琴的心裏越來越得意起來,飄飄然的感覺充滿了心裏。
“啊,不好意思,”一隻腳已經跨上了救護車的醫生轉身叫住了湘琴:“可以麻煩你護理一下病人嗎?”
“什麼!”湘琴驚呼起來。
“有些情況想向你請教一下,麻煩你跟我們一起上車。”醫生用懇切的目光看著湘琴。
“咦!可是,我沒時間!那、那個!我……可是!”湘琴憂鬱著,和直樹約好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啊,這邊的病人也不能耽擱了,左右為難的湘琴被一把拉上了車。
“到最近的長澤醫院。”醫生果斷的命令司機道。
“先生!”湘琴還在大聲的掙紮著,但是救護車已經鳴著笛,急弛而動了,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劃破長空:“蹕波——蹕波——救護車通行,請進行中的各車輛……”
伴隨著救護車的鳴笛聲,湘琴的心裏深深的呐喊著:“直、直樹~~~~啊!”現在離直樹是越來越遠了。
醫院的門口……
“謝謝你!謝謝你。”病人的父母深深的給湘琴鞠躬,嘴上不停的道著謝。
“哪裏,這是我份內應做的……”湘琴笑著回答。
他們把湘琴一直送上了出租車,還對著車裏的湘琴不停的道著謝:“真的非常感謝你。請多保重。”
“啊,真的不用客氣……那麼,我告辭了。”湘琴客氣的笑著坐上了出租車。
看著已經越來越遠的出租車,那對中年夫婦仍然深深的鞠著躬,目送著湘琴乘坐的出租車漸行漸遠,在不自不覺中,湘琴已經是個讓人尊重的護士了,但是她自己卻絲毫也覺察不出來,現在出租車上的她心急如焚,也顧不上淑女形象的對著司機大聲的吼道:“司機先生!麻煩用超級特快到皇家大飯店!”
“好、好的!”司機慌忙的回答著,不明白這個人的前後差別怎麼那麼大。
“麻煩像捷運一樣快!”湘琴命令道。
“那是不可能的!”
在飛快行駛的車上,湘琴不停的要求司機加快速度,出租車駛過的地方,留下一串串的爭吵聲。
“啊——已經晚了兩個小時了!怎麼辦!怎麼辦!直樹已經回去了!”湘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立刻就更加的慌張起來,坐在出租車上如坐針氈一樣,湘琴忍不住的又對著司機大聲的吼起來:“司機先生!為什麼跑的慢吞吞的!”
“小姐,已經不行了,今天很塞。如果你趕時間的話,也許搭電車還比較快。”司機無奈的解釋道。
司機的話讓湘琴茅塞頓開,她推開車門下了車,在堵成一條長龍的馬路上飛奔起來,顧不上身上漂亮的洋裝讓她行動不便,也顧不上迎麵吹來的風吹亂了她頭上特意做好的發型,顧不上流下來的汗弄花了她臉上江媽媽花了一個下午化好的妝,在她的心裏,現在隻有直樹:“嗚哇啊——直樹,對不起!直樹!求求你!再等我一下!”
心裏念叨著,湘琴慌忙的跑過了一條條的馬路,一棟棟的大樓,一直到皇家大飯店的燈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歡迎光……”皇家大飯店的門童的聲音讓湘琴終於感覺到:到了,終於到皇家大飯店了。
但是正準備要進去的湘琴被門童攔在了門外。
“嗚!小姐,真的是很抱歉,您這身打扮,本飯店必須婉謝您的光顧。”飯店的工作人員非常客氣的對湘琴解釋道。
“為什麼!我今天如此的……”湘琴忿忿不平的要和飯店的工作人員爭辯,這時的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扮,衣服上不僅都是塵土,剛才為了照顧受傷的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沾上了血漬,原本漂亮的洋裝現在看起來狼狽不堪,湘琴原本還激動的話語失落了下來,最後的幾個字小聲得隻有她自己聽得到,“盛裝打扮……”
怎麼會這樣,自己今天精心的準備的要給直樹一個驚喜的洋裝,發型,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臉上的汗水和塵土混合在一起,喘著氣的湘琴有些失魂落魄起來。
“真是非常抱歉。”飯店的工作人員充滿歉意的對湘琴說道。
“請問,這裏賣衣服的店……”湘琴突然想到了辦法,匆忙的問道。
“很不巧,已經打烊了。”
“可、可是,我跟人家約在這裏。”湘琴的心裏充滿了沮喪,哀求似的眼光看著工作人員。
“那麼,我幫您叫一下吧。”工作人員似乎非常堅持的不讓湘琴進去。
“可是,我已經讓他等了3個多小時,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還這副模樣……來見直樹……”湘琴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裙角,仿佛拚命的想壓抑住自己的傷心,但是聲音還是漸漸的哽咽起來。
“小姐!你這……”工作人員驚慌的看著湘琴,因為湘琴的眼淚已經忍不住的往下流起來。
“直樹第一次要為我慶祝的說……”再也忍不住眼淚的湘琴伸手去擦著流個不停的眼淚,要是眼淚能帶走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順利就好了,但是那不可能啊,湘琴的心裏停不住的眼淚一直泛濫到臉上,“我這副模樣,怎麼能見他啊。”眼淚越流越厲害,到後來湘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想到這些天來,大家為了今天的生日所做的努力,湘琴隻能心裏傷心的念著:“直樹,媽媽,幹幹,真裏奈,大家,對不起。”直樹答應自己時的神態,江媽媽拿出橫幅時的興奮,幹幹陪自己挑選衣服時的認真仔細,最難過的是直樹的那一個嘴角上揚的微笑,這一切,好遙遠了。
見到哭成這樣的湘琴,工作人員有點不知所措了:“小姐,總之,請先到這邊來。”
完全沒有聽見工作人員對自己說的話沒,湘琴傷心的反複的喃喃的說著:“直樹一定已經回去了。”
“那、那個,請你……”工作人員深深的彎著腰,再一次的對湘琴說著,但是當他起身的時候,卻驚訝的叫出了聲:“啊!”
在湘琴的身後,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右手搭著湘琴的頭上,而他的整個人也幾乎是身心疲憊的靠在了湘琴的身上,那個身影的舉動讓湘琴驚訝的停止了哭聲,“直、直……直樹……?”
直樹沒有回答湘琴的話,輕輕的搭著湘琴的頭,額角滲出的汗珠還清晰可見,雖然閉著雙眼仍然掩飾不住臉上仍殘留的緊張,似乎心裏擔憂的感覺還未完全的消散開去:“我還以為是你的血。真是的,嚇死我了。”輕聲的略帶責備般的聲音,透出的卻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直樹。直樹!嗚哇——”湘琴突然的轉過身,撲到直樹的懷裏,剛剛因為驚訝停住的眼淚這下子更加肆意的泛濫開來了:“對、對……對不起!我遲到了!我發生了好多事,一直都到不了這裏,我都快瘋了!嗚嗚!”
湘琴突然的舉動讓直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湘琴那麼多的眼淚也讓直樹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直樹一定已經回去了,可是就是沒辦法死心,我……”湘琴抽泣著,說話都快接不上了,帶著哽咽的聲音,湘琴斷斷續續的說著。
直樹放開懷裏的湘琴,嘴角上卻輕輕的笑起來,那種微笑,是幸福的微笑,那種被湘琴幾乎是溺愛的愛愛著的感覺,是那種看到湘琴安然無恙放心的笑著的感覺,看著眼前哭得一塌糊塗的湘琴,直樹竟然寬慰的笑得燦爛:“我知道,今天你無論發生什麼事,就算快死了,用爬的也會爬到這裏來,所以即使我想回去也不能回去。不過,你還真像是臨死前用爬的來的呢。”直樹掩住嘴角的笑,打量著湘琴,看著湘琴一身的狼狽,已經放下心來的直樹心裏覺得好笑起來,小聲的說著:“實在有夠恐怖的。”
“嗚嗚!直樹!”眼角還帶著眼淚的湘琴委屈的歎氣頭看著強忍著笑的直樹。
“這身誇張的打扮,再加上那顆半屏山頭,可以想象得到,的確發生了很多事。”直樹放下了笑,對湘琴說道:“好了,總之關於這些事待會在聽你說,我肚子餓了。”
“我還好……”湘琴剛說完,肚子卻很不爭氣的“咕嚕”的叫起來了,湘琴尷尬的笑了笑,“對哦,已經11點了。可是,預約的餐廳已經打烊了,而且我這個樣子也進不去。”說到這裏,湘琴的心情又沮喪了起來,腦袋也耷拉了下來,好不容易的直樹答應了為自己慶祝生日,結果卻變成了這樣的結局,那麼難得的機會啊!
“嗨——!那邊那個小哥!這個和這個是你的東西對不對,我幫你拿來了。掉在那邊了。來!拿著拿著,小哥哥。”一個打扮得很誇張的女子尖叫著朝直樹走過來,把一大束的鮮花塞到直樹的手裏。大大的太陽草帽,半夜了還帶著漆黑的太陽眼睛,嘴上抹了豔豔的口紅,穿著花邊多得誇張的裙子,在直樹驚訝的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她就已經轉身走了,陰笑著說著:“我該去搭飛機了。我要回國去了——!你們兩個要幸福哦——”她依依不舍的回頭看著直樹和湘琴,眼睛裏竟然淚流滿麵了。
“………………”直樹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哀歎,打扮成這樣,她也太誇張了吧,這樣的老媽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而身邊的湘琴盯著那個女人,看了半天,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飯店的房間裏,已經換下了髒透了的洋裝的湘琴舒舒服服的洗過了澡,穿著柔軟舒適的睡衣,一臉欣喜的看著手裏的一大束玫瑰花,興奮的歡叫著:“好漂亮——真的是和歲數一樣多的玫瑰耶!哇——直樹,還有蛋糕呢!快吃吧!”湘琴激動的叫著,享受著這個充滿驚喜的生日。
“……老媽那家夥在想什麼啊。”直樹看著從包裏拿出來的一條誇張的橫幅,無奈的歎息道,隻見那條巨大無比的橫幅上醒目的寫著“湘琴,生日快樂”,落款是“直樹”。
直樹坐在床上,拽著巨大的橫幅的一角,任橫幅攤在地上,湘琴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手裏牢牢的握著玫瑰花束。
“媽媽該不會一直偷偷的、在等著我吧。”湘琴看了看地上的橫幅,小心的問道。
“大概吧。”直樹無奈的朝著橫幅歎了歎氣,仿佛看到眼前的這個橫幅,就能看見江媽媽那誇張的表情,“反正一定又用錄影機拍另外起來。真是,怎麼那麼閑。”直樹小聲的發著牢騷。
“可是我好高興,”湘琴低頭淺淺的幸福一笑,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是真切的感激,淡淡的一笑,加上手中的玫瑰花,湘琴顯得成熟又可愛,“天底下沒有比我更幸福的媳婦了。”
湘琴濃濃的幸福感從言語間慢慢的流露出來,是啊,從搬進江家的那一天起,江媽媽不僅給了自己像媽媽般的關愛,更是把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給了自己,沒有江媽媽,現在的湘琴還是一個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的F班女生,現在的身邊也不會有直樹,或許自己還要努力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今天這樣不真實的幸福。江媽媽愛自己,似乎永遠都要比愛直樹多,能有這樣的婆婆,湘琴又怎麼能不幸福呢。
原本還生著氣的直樹,看著湘琴幸福的一臉微笑,心中的不滿和怨氣似乎一下子都找不到了,看著湘琴淺淺的笑,直樹的嘴角也不禁輕輕的上揚開了。這樣的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容易受到湘琴的感染,隨她笑而笑,隨她悲而悲了。
“生日快樂,湘琴。”直樹轉頭凝望著湘琴,輕聲的說道,帶著輕輕的微笑,自己似乎欠湘琴這聲“生日快樂”好多年了。
湘琴怔了一下,太多的幸福讓她一下子接收不過來了。
“直樹!”湘琴微紅的臉,驚喜的看著直樹。
“想要什麼禮物?”直樹微微笑著。
“真……真的嗎?”湘琴激動得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似的,苦苦的冥思起來,直樹要送自己的禮物,要好好想想才行:“哇——!要選什麼呢!嗯,嗯——……”湘琴努著嘴,一邊想著一邊自言自語道。
“啊!”湘琴忽然大叫道,轉身滿懷期待著看著直樹:“那麼,我要直樹說……”湘琴停了一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說我愛你,說我……”剛說到這裏,湘琴卻馬上又反悔了,急忙拉著直樹,害羞得麵紅耳赤的說道:“!還是算了!剛才的不算!我再想別的!”湘琴急得衝到直樹的麵前,自己剛才怎麼會提出這樣的生日禮物要求呢,一定會被直樹笑的,直樹一定會皺著眉頭罵自己笨蛋,白癡的。湘琴後悔著,“嗯——嗯——”的努力的開始想別的禮物。
沒有再想下去的機會,直樹慢慢的向湘琴靠了過來,吻上了湘琴的唇,湘琴說到一半的話被堵回了肚子裏,睜著驚訝的眼睛看著吻著自己的直樹,他沒有罵自己笨蛋,白癡嗎?
“湘琴,我愛你。”直樹的嘴離開湘琴的唇,在湘琴的麵前輕聲的說道,看著湘琴驚恐的眼睛,直樹的眼裏沒有責備,沒有取笑,隻有深情和愛戀。
今天晚上太多的幸福感了,湘琴隻覺得自己快要被幸福淹沒了,連笑都快不會了,因為嘴角一直就沒有合上,這個夜晚簡直是太美好了。
“我也是,最愛你了。”湘琴說著靠到了直樹的懷裏。這句話直樹一定快要聽溺了吧,但是湘琴卻覺得這句話永遠都說不夠,自己愛直樹的心情一直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她要對著直樹說這句話,說一輩子。
剛才牢牢抓著玫瑰花橫躺在房間的地毯上,見證著湘琴最幸福的一刻。
“和直樹邂逅以來,已經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心跳依然這麼快呢?為什麼還是這麼喜歡直樹呢?……啊,糟糕,直樹他也會一直喜歡我嗎?偶爾也會心跳加速嗎?如果是就好了——”躺在直樹寬厚溫暖的懷裏,湘琴漸漸的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在夢裏湘琴依然在微笑。
凝神的看著熟睡中仍然帶著笑容的湘琴,直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希望自己能讓湘琴一輩子都這麼幸福,嘴角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帶著笑。直樹從衣兜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禮盒,輕輕的托起熟睡中的湘琴的手,在湘琴的手指上帶上那份遲到了很久的心意。
湘琴沉沉的睡著,均勻的呼吸,直樹給她的愛,永遠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加速的心跳,睡夢中的湘琴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