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直樹住院(2 / 3)

阿金眼睛裏的怒火更加的旺了,聲音也是掩蓋不住的生氣:“你、你去哪裏看的什麼混帳書!”

克莉絲的委屈的眼淚還是停不下來:“可是,阿金以前都沒有那個意思,卻突然向我求婚……”

“……是嗎,我明白了。”阿金的語氣淡了下來,像是自言自語說道的似的,他看著克莉絲,“這麼說,要是我變得和你一樣,你就會相信我了是嗎?”

說完,阿金轉身就跑開了,大家再一次的糊塗了。

“咦?”克莉絲帶著眼角的眼淚,驚訝的看著阿金跑遠。

“茶水間在哪裏!”阿金一邊跑著,一邊大聲的喊道。

“阿金!”湘琴叫著阿金追了上去。

等追到阿金的時候,阿金已經衝進了茶水間了,正要打開水龍頭。

湘琴急忙的衝了上去:“等、等等!阿金!那是開水呀!”

阿金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湘琴的話一樣,飛快的擰開了水龍頭,冒著熱氣的開水“嘩”的流了出來。

“哇——你幹什麼!阿金!”湘琴驚叫著。

“我要滾到腳上!”阿金著急的說著,就準備把腳放上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湘琴趕緊緊緊的抓住了阿金:“阿金!不行啊!”

“湘琴!你不要勸我!我要個克莉絲一樣!”阿金發狂一樣的叫著,要把湘琴掙脫開來,可是湘琴死死的抓著他。

就在這時,克莉絲從阿金的身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阿金的脖子:“對不起!阿金!”

“嗚呃!”阿金驚愕的停了下來,腳伸在了半空中,臉上的激動情緒慢慢的褪去,阿金緩緩的轉過了頭。

克莉絲緊緊抱著阿金的手圈得更牢了,說話間伴著淚流:“我一直一直好難過,阿金好不容易向我求婚,可是我卻……我卻不得不拒絕……”克莉絲淚流滿麵的訴說著自己心裏的痛苦和委屈。

“克莉絲。”阿金怔怔的看著哭成了淚人但是手卻沒有絲毫放鬆的克莉絲。

微笑著看著眼前的情景,湘琴滿意而幸福的感慨:“如果不是為了喜歡的人,是不會犧牲到當變態的地步的,克莉絲。”

“你就很有可能!”跟在後麵趕到的幹幹斜眼看著湘琴,小聲的說。

阿金看著克莉絲,臉上的紅暈開始泛濫開去,眼睛裏是堅定不移的目光:“隻靠同情怎麼可能一起過一輩子呢!”

“嗯!”克莉絲帶著眼淚微笑開了,眼睛裏放射出亮麗的光。

“阿金!”克莉絲甜甜的聲音叫住了阿金。

“幹嗎?”

“再求一次婚!”克莉絲笑著,認真的說,臉上蕩漾著笑容映襯著她洋娃娃一樣精致的臉。

克莉絲的話音剛落,阿金的臉立刻脹得通紅起來:“什麼!”

“人家想好好回答一次嘛。”克莉絲笑著,像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還沒等阿金回過神來,周圍的人群就沸騰起來了,

“好耶!好耶!”

“哇——!”

“喲——!”

周圍的起哄聲讓阿金又羞又難為情,“什、什麼!你說什麼!”阿金慌亂的看著周圍的人群,左右為難,最後指著克莉絲大聲的說:“你怎麼叫我在這一群婆婆媽媽麵前做這種事!”

阿金的這句話馬上招致了一片的責備聲,周圍的婆婆媽媽們指著阿金的鼻子:“你說什麼!阿金!”“男子漢大丈夫,做事爽快一點啊!”“你就開口說嘛!”

“阿金!”從人群中,克莉絲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阿金,讓阿金所以拒絕的話都咽在了嗓子裏。

“真……真拿你沒辦法!”阿金搖搖頭,無奈又幸福的語氣,在憋足了勇氣之後,阿金緊緊閉著眼說了出來:“和我結婚吧!克莉絲!”

“好——!阿金!”克莉絲爽朗的笑聲,痛快的答應聲,映著臉上燦爛的笑容,撲到了阿金的懷裏,“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撲到阿金懷裏的克莉絲暢快的笑著。

“我實在太幸福了!”克莉絲笑著和阿金深情相吻,而阿金的臉已經紅得想猴子屁股一樣了。

“阿金!求婚的好!”看到這一幕,湘琴激動的流下了眼淚,興奮的喊著。

旁邊的幹幹也激動得不得了:“台南腔的求婚好熱情喔!”

“哎喲,血壓都上升了!”周圍的婆婆媽媽們也笑著玩笑道。

“阿金!克莉絲!恭喜你們!為了祝福他們兩人,大家一起來一次‘愛的鼓勵’!”湘琴說著,伸開了雙手要去擁抱阿金和克莉絲。

“有人在抱怨了。”冷靜的聲音響起,這個熟悉的聲音,“說三更半夜裏女性病房像廟會一樣吵得要命。”

“直樹!”湘琴轉過身,可不是直樹嗎?穿著睡衣,靠在牆壁旁,淡淡的說著。

直樹的出現馬上把婆婆媽媽病人們的眼光從阿金和克莉絲的身上全部吸引走了,花癡般的盯著直樹:“哇——是江醫師耶!還穿著睡衣,好性感!”

“阿金和克莉絲啊……”湘琴迫不及待的要向直樹彙報這一好消息。

沒有等湘琴說完,直樹轉頭看著身後的阿金和克莉絲,“哦,阿金,很順利是嗎。”這麼簡單明了的事情,直樹又怎麼看不出來呢。

“好精彩喔!阿金說不管克莉絲的燙傷傷疤再怎麼嚴重都不在乎,還差點要燙自己的腳呢。”湘琴陶醉在剛才幸福的場麵上,迫切的想要和直樹分享,剛才直樹不在,真是可惜啊。

“阿金真的好熱情喔!”湘琴繼續感動的說著。

“……克莉絲燙傷的傷疤……?”直樹喃喃的自語著,轉頭看著湘琴:“你是說幾乎完全小時的那個?”

直樹淡淡的一句話把阿金和克莉絲都怔住了,湘琴的話也堵在了嘴裏。

“你在說什麼啊!”阿金不相信的質問著直樹:“克莉絲燙傷得那麼厲害!”

“咦,你不知道?”直樹平靜的說著,帶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難怪,因為她在治療中一直怕得不敢看自己的傷口。”

“幾乎完全複原了。”直樹的話像是一擊,擊在阿金和克莉絲的心頭上,“幸好阿金沒有在衝動之下弄個燙傷。”直樹黠笑著,果然是F班的啊,智力和衝動都沒有錯,即使簡單的事情也能弄得複雜無比。

但是這樣的生活真的比自己從前的生活要豐富得多啊,認識湘琴,認識她的這些朋友,還不賴。

周圍圍觀的人群都懨懨的紛紛回房了,直樹也留下一句冷冷的一句“晚安”離去,湘琴緊緊的跟在直樹的後麵,很不放心的頻頻回頭看著爭吵中的阿金和克莉絲。

“你、你這個熱鬧!自己的傷好歹也自己看一下!”阿金氣憤的指著克莉絲,要是看一眼,求婚被拒,今晚發生的這些鬧劇,就都不會發生了,自己也不至於這麼丟臉,什麼變態沒什麼當眾求婚,現在想起來,真是丟人啊。

“說得那麼輕鬆!真的很恐怖的!”克莉絲據理力爭著,聲音也不小。

“那就不用把事情搞得這麼麻煩!”

阿金的大嗓門和克莉絲的尖嗓門在走出去好遠了之後都仍然能聽見。

就這樣,阿金和克莉絲,在眾婆婆媽媽的見證之下,互相許下了結婚的誓言。

守侯在鬥南醫院的門診大廳前,湘琴的心裏異常的緊張起來,因為直樹今天要出院了。

遠遠的盯著大廳的大門,隔著玻璃門,湘琴看見直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緊張的心情驟然升溫。

“來了!來了!準備好了!預備——”

“直樹!恭喜你出院——!”湘琴快步的走到直樹的麵前,把一大把鮮花杵到了直樹的麵前。

直樹緊緊的皺起了眉,這麼傻的事情,怎麼她就老是樂此不疲呢,雖然很不高興,但是直樹還是把花收了過來,抱著懷裏。

熱烈的掌聲突然響起,直樹被真裏奈,智子,幹幹和湘琴的掌聲包圍了,“啪啪,啪啪,恭喜你!完全康複了——!”大家微笑著迎到直樹的周圍。

直樹一臉的驚訝和無奈:“……這是在搞什麼?”

湘琴笑嘻嘻的湊到直樹的麵前,得意的微笑著:“嘿嘿嘿,我一直很想做一次看看,很像大明星吧!”

麵對著湘琴傻傻的話,傻傻的笑,直樹徹底的無語了。

“啊——如果我沒和直樹結婚,而是偶爾邂逅的話,一定會譜出患者和護士之間的戀曲。”湘琴說著又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那樣的話,就像演電視劇一樣,好浪漫,好有情調哦。剛想到這裏,就聽到了身後幹幹和真裏奈和直樹的說話聲。

“我下午就會回來上班,還害你們特地這麼做,真是過意不去。”直樹淺淺的微笑著,對幹幹和真裏奈說道。

“好的。”幹幹和真裏奈笑著看著直樹。

回過神的湘琴急忙驚叫著“直樹”衝了過來,擋在幹幹和真裏奈的麵前。

看到直樹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幹幹和真裏奈竊竊的笑起來,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總之,這樣就可以請江醫師一起參加了!”

“就是啊就是啊!”

說到這裏,兩個人忍不住偷偷的笑起來。

“參加什麼?”直樹冷冷的語氣,不解的看著眼前偷笑著的兩個人。

“下星期外科病房要辦慰安旅行團哦!”真裏奈興奮期待的目光,笑著回答著。

幹幹也笑著接過話:“所有的護士都以為江醫師不能去,都不怎麼想去呢。”

“慰安旅行?這時候辦?”帶著一絲的疑惑,直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種活動怎麼總是源源不絕呢,真是讓人頭疼。

直樹正在不滿的想著的時候,身邊的湘琴驚呼了起來:“啊——!對喔!”原本自己還遺憾了半天,幹脆就忘記了,現在真是讓湘琴太驚喜了。

智子也微笑著:“是呀,去年年底沒辦法,一直拖到現在。結果決定去伊豆,二天一夜。”

聽到智子的話後,湘琴簡直是喜出望外了,興奮的抓著直樹的雙肩,激動的蹦了起來:“太好了!直樹可以一起去!啊——在同一個部門真是太好了!”

沒有被湘琴激動的心情所感染,直樹沉著一張臉,冷冷的說:“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想去。”那樣無聊的旅行,除了湘琴,誰會想去啊(完全無視其他人了)。

“咦——!”湘琴怎麼能同意直樹的話,馬上大分貝的叫了起來,死死的纏住了直樹:“這是什麼話——!那怎麼行!你知道嗎?慰是慰勞的慰,安是安閑的安!一定要慰勞平日的辛勞,安閑舒適才可以!”

聽了湘琴的“解說”,直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任何事情,隻要是她認為對的,一定能說出一大堆的不是理由的理由來。

見直樹沒有同意,湘琴繼續的說起來:“再說直樹已經完全康複了!”

“知道了,知道了。”直樹不太耐煩的轉身,甩甩手裏的花,知道湘琴不見自己點頭是絕對不會放棄,轉身之後,直樹的嘴角輕輕上揚開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太棒了!好久沒個直樹一起旅行了!”湘琴立刻心花怒放起來,美滋滋的開始幻想著溫泉之旅的情景了,“有溫泉,還有海,去買件遊泳衣吧!吃好吃的東西,兩個人一起泡溫泉,然後夜裏秘密幽會!”想到這裏,湘琴不禁笑出了聲。

“想得太美了!”幹幹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湘琴的美夢。

“呃?”湘琴不解的看著幹幹。

“你太天真了,湘琴。”幹幹一臉嚴肅的看著湘琴。

“你一事情會這麼順心如意嗎?”真裏奈也一臉凝重的湊到湘琴的身邊。

“呃?”湘琴還是滿臉的不解,“這、這話怎麼說!”

“即使是短短的一晚,那也是個江醫師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其他的女人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聽著幹幹的話,湘琴的腦海中浮現出護士小姐們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笑。

“可、可是!我這個老婆也一起去啊!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雖然嘴上硬得很,但是湘琴的心裏已經開始心慌了。

幹幹指著湘琴,非常認真的說道:“你就是把這一點想得太容易了。”

真裏奈也很是時候的湊上來:“知道嗎?這年頭外遇早就不算一回事了,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怕,就逮不到好男人了。而且根本沒有人把你放在眼裏。你以為有多少護士巴望著江醫師早早離婚,好坐上江夫人的寶座!”

真裏奈的話像一噴涼水從湘琴的頭上澆下來,讓湘琴的心裏有冰涼冰涼的感覺。

“這下你總明白這趟旅行對大家來說是多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吧!所有的人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的。”真裏奈和幹幹瞪著湘琴,眼睛裏放射出恐怖的殺人眼光,“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麵對這次旅行吧。”

一瞬間,湘琴仿佛掉進了冰窟窿一樣,陣陣的寒風從脖子間吹過,讓湘琴不禁打了幾個哆嗦。剛剛滿懷期待的旅行,一下子變得前途不明起來。

一邊收拾著旅行的行李,湘琴一邊想著:“也許當直樹的妻子便意味著,直到我們兩個進墳墓為止,戰鬥都要繼續下去。可惡——!我才不會輸!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直樹!”想到這裏,湘琴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不管怎麼樣,不管是誰,都不能從自己的手中奪走直樹。

不管是期待還是害怕,等待中的溫泉旅行終於來了。

天氣格外的好,在去的路上,大巴上是一片片的歡聲笑語。

“江醫師……要不要來罐冰涼的啤酒呢?”一個漂亮的護士小姐笑著朝直樹遞上一罐啤酒,笑盈盈的走到直樹的旁邊,“我是惠美。”

“啊,好啊,謝謝。”直樹簡單的回答著接過了啤酒。

“江醫師,這邊有下酒菜啦。”

“江醫師,為大家唱首歌吧!”

不一會,直樹就被一群笑容滿麵的漂亮護士團團圍住,直樹臉上一臉的無奈和不耐煩。

正在苦惱的時候,又一個穿著性感的護士拿著相機朝直樹走過來:“江醫師,可以一起拍個照嗎?”

“啊——!好好好!”

直樹周圍的護士們開始歡呼起來。

不遠的地方,另一輛大巴駛過,隔著玻璃窗看到一切的湘琴齜著牙咧著嘴的看著直樹周圍的一群護士,無奈又氣憤讓湘琴的臉都快變形了,坐在窗戶邊上的一名醫生嚇得把剛喝進去的啤酒噴了出來。

無奈的看著直樹乘坐的大巴從眼前超過,直樹身邊的漂亮護士們有增無減,湘琴死死的趴在車窗上,盯著駛過的大巴,恨恨的咬著牙:“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你們知道我熬了多少年才能和直樹一起拍照的!什麼意思!一個接一個粘在直樹身邊!”在無奈又氣憤的看著直樹乘坐的大巴從視線中消失後,湘琴不情願的轉頭看著自己乘坐的大巴上的人,心裏的不悅又滿溢開了,“而且相形之下,這邊的巴士算什麼嘛!一車子老頭子歐吉桑加大蛇森!”

視線中的大巴裏,一群老大爺縱情歡歌著,隻有大蛇森醫生,很不高興的瞪著湘琴:“受不了,好個粗魯的女人!”

湘琴不悅的眼神和大蛇森醫生不滿意的眼神相會,氣氛更加的讓人不悅了。

“你們等著瞧!到目的地再跟你們決勝負!沒錯!”湘琴的心裏暗下決心,“首先就是——以泳裝分高下!”自己特意買的新泳衣,一定能把直樹的眼光牢牢的吸引住。

陽光,海灘,浪花,熱鬧的海邊……

換上了泳裝的護士們一個個精神不錯的在沙灘上走來走去,臉上是燦爛無比的笑容。

“哇啊!哇啊!”靠在躺椅上的西垣醫生眼前一亮的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盯著來往的護士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呀,大海真是好啊。啊哈哈哈——年輕女孩的泳裝秀真叫人吃不消。我們醫院的護士們也是,褪下白衣之後全都是些好女人呢,你說是嗎,江醫師。”西垣醫生轉身問旁邊躺椅上的直樹。

“是嗎。”直樹冷冷的回答著,眼睛卻一點也沒有從手中的書上轉移開來。

“你啊!真的是個沒反應的家夥!太無趣了!在海邊不要看什麼書!”西垣醫生生氣的對直樹大聲吼道,這樣的人真是一點都沒意思。

直樹的目光從書本上移開,慢慢的抬頭看著氣憤中的西垣醫生:“是西垣醫師反應太過激烈了吧。”

結束和直樹這個問題的討論,西垣醫生在沙灘上四處張望起來:“對了,怎麼到處都沒看到你的夫人呢?喔!找到了!”

隻見湘琴裹著浴巾,站在海邊上看著水中遊戲的人群,卻不肯下水。

“湘琴!怎麼啦?幹嗎用浴巾裹得像粽子一樣!”西垣醫生衝著湘琴大聲的喊道。

“呃,沒有啊,我是想說不要曬黑……”湘琴帶著有點心虛,有點結巴的聲音回答。

“這是什麼話!我可不許年輕人這樣!藍天碧海之下不需要浴巾!”西垣醫生說著朝湘琴直直的走過去。

“等、等一下!”湘琴的話還在嘴邊,身上裹著的浴巾就已經被西垣醫生一把扯下來了。

“喔!”扯下了湘琴浴巾的西垣醫生恍然大悟般的看著湘琴。

“幹嗎!”湘琴驚慌的看著西垣醫生,眼睛裏是羞愧難當的神情,臉也漲得通紅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嗯——”西垣醫生一邊沉思著,一邊上下的打量起湘琴來,嘴上喃喃的念著:“原來如此。”

“什、什麼原來如此!”湘琴用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胸前,驚慌失措的問。

“你25了沒錯吧。”西垣醫生仿佛自言自語似的說著,“不管怎麼看,都是國中體形哪。不,這年頭的國中生都比你有看頭。完全沒有胸部和姿色可言。”西垣醫生一邊搖著頭,一邊歎息的說道。

“不、不要你管!”湘琴仍然緊緊抱著胸部,大聲衝西垣醫生吼道,臉上卻紅得更加厲害了。

西垣醫生仿佛沒有聽見湘琴的話一樣,走到躺椅上的直樹旁,帶著責備的對直樹說:“但是,江醫師也要為此負責。要是把湘琴交給我的話,我會使她的肉體更加渾圓豐滿。”

“西垣醫師!”湘琴羞愧不已的叫著,想要阻止西垣醫生的話。

再回頭看看那些笑容燦爛的護士們,湘琴不得不羞愧的低下頭,“可、可是,沒想到全都是些波霸……可見——,真是失策。”湘琴的心裏悻悻的想著。

“江醫師,西垣醫師,要不要到那邊吃點東西?”

正在想著的時候,兩個年輕漂亮的護士笑著朝這邊叫道。

“喔,好耶!”西垣醫生笑咪咪的回答著,叫住身邊的直樹:“走吧走吧!江醫師。”

“我不餓。”直樹冷淡的回答著,沒有起身的意思。

聽到直樹的話,兩個護士嬌滴滴的叫起來:“咦——!江醫師也一起來嘛!”

雖然滿臉的不樂意,直樹還是被西垣醫生拉了起來,嘴上懨懨的小聲說著:“受不了。”整張臉都寫滿了不高興。

西垣醫生的手攀在直樹的肩膀上,笑著在直樹的旁邊不斷的說:“你在說什麼啊,這可是美女的邀請哦!和你在一起真是人氣紅不讓。”說完,西垣醫生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等、等一下!那我也去!”湘琴跟在後麵,大聲的叫著,要追上去,絕對不能讓直樹脫離自己的視線,為**子的尊嚴和驕傲一定要嚴防死守。

“啊!湘琴,剛才院長就一直在叫你哦!好象有急事,不快去會倒黴哦。”一個護士跑過來,笑著對湘琴說。

“咦!院長叫我?”湘琴有些吃驚,為難的看看直樹漸漸走遠的方向,湘琴的心裏充滿了矛盾,“可、可是直樹他!可是!”

盡管依依不舍,盡管放不下心來,但是湘琴還是邁開了沉重的步子,往相反的方向,院長的方向走去,不時的回頭看著直樹,還有直樹身邊那些身材性感,笑容迷人的護士們,湘琴的心裏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咬一樣的難受。

“嗚……!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湘琴的心裏恨恨的,充滿的不情願,“不過,到底是什麼急事呢?我又闖禍了嗎?”湘琴的心裏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湘琴。”老院長趴在躺椅上,笑著看著湘琴,旁邊是和老院長一樣的歐吉桑醫生們。

“哪,哪裏。”湘琴皺著眉頭,強顏歡笑的往手上擠了一大塊的防曬油,雖然心裏很不高興,甚至是氣憤難當,但是還是要帶著笑臉,湘琴的心裏不用提有多不爽了。

老院長和歐吉桑醫生們集體的趴在躺椅上,滿意又不好意思的說著:“呀,我想在這個夏天來曬個小麥色,試試野性的造型,”老院長懶洋洋的說道:“其他的護士們說啊‘塗放曬霜的技術沒人比得上湘琴’,大家這麼稱讚你呢!”老院長賞識的對湘琴說著,本以為受到難得的稱讚,湘琴會高興和得意呢。

“那群三八!”湘琴聽到這裏,心裏恨恨的想著,她們把自己支開,就有機會接近直樹了,簡直是太陰險了。

“我排下一個!麻煩你啦!湘琴。”老醫生的話打斷了湘琴的想法。

“湘琴,不好意思,去買瓶啤酒來。”另一個老醫生笑著對湘琴說道,好象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啊!我要炒麵。”另一個醫生又接口使喚道。

見到這樣的場麵的遭遇,湘琴的心情跌到了穀底:“我、我究竟在做什麼!”眼看著直樹被一群漂亮、性感的護士圍住,而自己卻在這裏照顧、伺候這群歐吉桑,想到這裏,湘琴不禁手重起來,塗了放曬霜的手狠狠拍到了老醫生的背上。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趴在躺椅上的老醫生不滿的指責起來。

正在埋怨著,幹幹他們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呀嗬——!湘琴——!在幹嘛——!大家都到齊了,一起玩吧!”大老遠就能看見招著手的幹幹,穿著紮眼的花襯衫,戴著草帽和墨鏡。

旁邊的真裏奈還在抱怨的看著遞過去一杯飲料的船津,嘴上雖然很不情願的說著“為什麼船津都在?”,但是卻已經張嘴喝起來船津遞上來的飲料。

船津照例是眼裏隻有真裏奈的盯著真裏奈,臉上是幸福而滿足的笑容:“哎呀,海邊真好啊!真裏奈就像海裏的維納斯。”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就朝湘琴走了過來,這時,智子大叫了起來:“咦,那不是直樹嗎?”

循著智子眼睛的方向望過去,直樹正被一群護士包圍在了咖啡屋的前麵,遠遠的,聽不到說話的聲音,但是周圍的護士們一個個都笑靨如花的。

“和別的護士們在一起,湘琴不過去嗎?”智子有些擔心的問。

“哎呀,是風子和美保嘛。”幹幹也驚訝的叫起來,看來這兩個護士的來頭一定不小,“慘了慘了,湘琴,你不在乎嗎?”幹幹看著歡笑中的風子和美保,擔心的問道。

“怎麼可能不在乎!”湘琴一張臭得不能再臭的臉轉了過來,低低的聲音說著,臉上陰鬱得仿佛隨時都能擠出水來一樣。

“哇啊——好、好可怕……”見到湘琴的臉色,幾個人都不禁被嚇得倒退了幾步。

再也受不了了的湘琴終於大聲的訴起苦來,雙手叉在腰上,滿腹委屈的大吼著:“我怎麼覺得我是來護理老人的……!直樹——!好想和直樹一起玩!手上前都是椰子和老頭自的味道!”

“嗚哇——!好嗆哦!”看著憤怒中的湘琴,在看看湘琴的背後,整整齊齊的橫躺在躺椅上的一排老人,幹幹和智子不禁同情起湘琴來。

好不容易來到的沙灘之旅,結果湘琴根本沒有能夠和直樹多說一句話,更別說什麼單獨相處了,湘琴的心裏鬱悶極了。

“既然如此,無論如何人旅館一定要和直樹兩個人一起!”湘琴的心裏堅決的想著,但是當拿到旅館分配的那一刻,湘琴再次的傻掉了。

“咦——這、這算什麼啊……!”湘琴握著手裏的旅館分配名單,大分貝的吼叫起來,怎麼能這樣呢,“等一下!幹事!”湘琴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裏的名單,叫住了風子護士,“我和直樹的房間不一樣!”驚訝不已的表情,睜得大大的一雙眼睛,湘琴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那當然啦。”風子護士冷冷的回答著,“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夫婦,這裏跟工作場合是一樣的,請不要將公私混為一談。”

湘琴緊緊的皺著眉頭瞪著風子護士,明明是她假公濟私,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湘琴不禁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除了不能和直樹同一間房間,還有另一件讓湘琴不能接受的事情,湘琴死死的盯著風子護士,強烈的語氣質問道:“那也不必、那也不必把我一個人安排到別館去!而且!”生氣到及至的湘琴頓了頓,舒了舒氣,“為什麼偏偏和護士長同一間!”

“和我同間又怎麼樣?”正說到這裏,湘琴背後一個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湘琴一怔,話堵在了嘴裏,隻感覺背後陣陣的發涼,湘琴僵硬的慢慢轉過身。

“你不願意嗎?”護士長冷冷的看著湘琴。

“啊哇哇哇!哪、哪裏的話!”湘琴的語氣急忙的峰回路轉,恭敬的低下了頭:“我是想這天大的光榮一個人獨享未免於心不安!”

“是嗎。”護士長冷冷的話語間有不可抗拒的威嚴,“那好,在宴會結束就寢前,就請你幫我馬一節吧。”護士長微笑著轉過身。

“什麼!”湘琴驚訝萬分的叫了起來。

看來宴會前和直樹的單獨約會也是不可能的了,這個旅行,對於自己來說真的是人間地獄嗎?之前幻想的美妙旅行像泡沫一樣的在太陽底下漸漸的消失了,現在隻剩下了痛苦的回憶。

熱鬧的宴會開始了,會場裏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一片的。

“請多待在我的身旁……”老院長拿著話筒,陶醉的唱著,周圍是一片的叫好聲。

“好耶——院長——”

杵著筷子的真裏奈不敢苟同的說道:“拜托,別捧他們捧成那樣好不好!從一開始就像長青醫師卡拉OK大會。還沒要玩賓果嗎?”

湘琴的思緒則完全在了尋找直樹上,眼睛在會場上掃來掃去。

“啊!對了,直樹呢?”真裏奈問完這句話的時候,湘琴的目光也終於的落在了直樹的身上。

“找到了!”

直樹正在和年輕的醫生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喝著茶水,在直樹的周圍,仿佛放射著耀眼的光芒,一切還和當初湘琴給直樹的情書中寫道的一樣,直樹在哪裏,光就在哪裏。

怔怔的盯著直樹,湘琴的眼裏,心裏又不禁的花癡起來:“哇……!直樹穿和服的模樣……真迷人!和四周的歐吉桑大不相同。”遠遠的看著直樹,湘琴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劇烈的跳起來了,這種感覺不管和直樹結婚多久,隻要見到直樹就會有,真是奇怪啊,湘琴如癡如醉的看著直樹,不自覺的,嘴角就忍不住笑開來了,“感覺上好象很久沒看到直樹了!”看著直樹,湘琴已經陶醉得一塌糊塗了。

“啊!現在正是好機會!”湘琴心裏想到後站了起來,準備往直樹的方向走過去,卻在半路殺出個美保,“直……”湘琴叫到一半的名字梗在了嘴裏。

“江醫師!要喝嗎?”隻見美保笑著拿著一瓶酒到了直樹的身邊,“請盡量喝!”美保的話語裏滿是嫵媚。

“好啊。”直樹回答著把手裏的酒杯伸了過去。

這下,身後的湘琴氣憤得不得了,像火山要爆發一樣的瞪著美保的後背,“你、你這女人!”湘琴氣得說話都激動起來了。

還沒來得及衝上去,智子出現在了湘琴的身後,笑著叫住了正欲衝上去的湘琴:“啊,湘琴,原來你在這裏。不好意思,麻煩你幫忙一下。”沒有等湘琴答應,智子就衝到了湘琴的身邊,一把抓起湘琴就走。

“可、可是直樹他!啊啊!直樹——”湘琴還在掙紮著,但是已經被智子拖出很遠了。

很不情願的湘琴被智子拖到了會場的另一頭,在會場中央的舞台上,聚光燈打在了筆直的站著的船津的身上,主持人熱情洋溢的介紹著:“在院長美妙的歌喉之後,為大家表演的神經外科的船津賢一醫師!”

“喔——船津——!”湘琴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船津的身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船津似乎有點緊張,在稍稍的一陣沉寂之後,他緊緊的握著身前的話筒,大聲的對下麵說道:“我要為心愛的真裏奈小姐獻上一段朗誦!”

“喔——!”船津的話讓真裏奈驚訝不已,她的臉立刻的紅了起來,而周圍的護士們也起哄著看著害羞不已的真裏奈。

“那麼,我船津賢一現在就開始背誦醫學辭典。”

當船津的這句話說完,剛才起哄的聲音變得更大了,伴隨著起哄聲的是一陣的“噗”的噴飯的聲音。

“嗚——!他在想什麼啊——!”真裏奈不安的看著台上的船津,心裏不安的想著,“別鬧了——”

船津似乎沒有聽見台下的起哄聲似的,徑直的念了起來,“……………………”

於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船津的背誦仍然在繼續,包括真裏奈在內的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他獻給我這東西有屁用啊!”真裏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台上的船津,他的思想還真是可怕啊。

正當船津滔滔不絕的演講著的時候,兩個大漢衝上舞台把船津生拉硬拽的拖了下去。

“哇……你們幹什麼……最精彩的地方現在才要開始啊!”船津掙紮著大叫起來,但是單薄的他,任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船津剛被拖下去,支持人就一臉歉意的走了上來,臉上尷尬的笑著:“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

支持人的話還沒講完,台下就開始喧嘩了起來,大家紛紛的叫起來:“叫女生表演——!”

“是的是的,”支持人僵僵的笑著,“接下來的節目是由——”

聚光燈再次的打到了中央的舞台上,智子,幹幹和湘琴穿著魔術表情的服裝站在舞台的中央。穿上西裝,戴上禮帽的智子顯得英姿颯爽的。而身後的幹幹和湘琴戴上兔子耳朵的帽子,也顯得可愛極了。

“鬥南第一外科的偶像為大家表演!”主持人介紹道:“這一位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小倉智子小姐與兩位助手!”

支持人的話音剛落,台下就鼓起了熱烈的掌聲:“好可愛——”

“智子的‘猜猜內髒秀’!”

主持人的話說完,智子的表演就正式的開始了,幹幹在智子的示意下推出了一盤東西。

看著智子的表情,台下的醫生們疑惑不已,紛紛議論著:“借問一下,內髒秀是什麼?”

“不曉得,大概跟魔術秀差不多吧。”

“請看,”智子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手上,“這裏有一個肝髒。”一邊說著,智子一邊舉起了手裏血淋淋的肝髒。

台下的眾人都驚愕了,不由得都往後退了退,一個個的臉色蒼白的看著智子。

智子帶著滿臉的微笑,把臉靠近了手裏的肝髒:“那麼問題來了!請問這個肝髒是:1豬,2馬,3牛。對各位外科醫生來說是不是很簡單呢!”

作為助手的幹幹和湘琴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顫顫的推上一車子的獎品:“先答對3題的來賓,可獲得小倉智子今天早上於精肉店親自處理的鬆阪牛肉一公斤。”

四周一片的寂靜,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

一陣的寂靜之後,智子放下了肝髒,拿起一節大腸,繼續興奮的說起來:“第二題。這段大腸是誰的大腸呢?1羊,2豬,3牛,那麼……”

“啊!部長!”智子的問題還沒問完,台下就傳了驚呼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嘔吐的聲音,部長蒼白的臉抬起來,氣若遊絲的說:“有、有點惡心……”緊接著,又是一陣第二嘔吐聲。

舞台上的湘琴不禁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順了順自己胸口的氣息,吐著舌頭想著:“雖說大家都是外科的,還是覺得很惡心。”

智子的表演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嘔吐的人越來越多,真裏奈和其他的護士隻能疲於照顧嘔吐中的醫生們,不滿的看著表情的盡興的智子:“惡醉的人越來越多了。總覺得我們好象是在值班。”真裏奈一邊埋怨著,一邊順著嘔吐中的醫生的後背。

“對了,直樹不要緊吧……”湘琴恍然想到,轉頭望向直樹的方向,但是卻驚訝了。

“咦?不見了。”在直樹剛才坐著的地方,空空如也,直樹早就不見了蹤影,湘琴的目光急切的在周圍尋找著,但是仍然沒有找到,“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在這裏的……”湘琴不解起來,“啊!風子也不見了!”湘琴驚慌了起來。

在直樹剛才坐著的地方旁邊,喝得醉醺醺的西垣醫生正和身邊的護士小姐調著情。

“討厭啦——西垣醫師真是的,對大家偶講一樣的話對不對啊?”護士小姐嬌嗔的聲音,曖昧的笑容,眼睛直直的盯著西垣醫師。

“沒有沒有,隻對你說而已。”西垣醫生帶著醉意,一邊笑著說,一邊又舉起了酒杯,把酒杯裏的酒一引而盡。

“西垣醫師!”湘琴大聲的叫喊聲,把西垣醫生從愉快的氣氛中拉了過來。

“直樹?啊——他說要去泡溫泉。”西垣醫生抬起滿是醉意的臉,帶著酒氣看著湘琴,輕描淡寫的語氣,慢悠悠的說道,“喔!對了,還有女孩子跟著去。”

“什麼!”湘琴劇烈的反應和西垣醫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湘琴睜著因為驚訝而顯得更加大的一雙眼睛,驚訝而張開的嘴半天也沒有辦法合上,驚訝不已的表情,還加上了些許的氣憤,讓此時的湘琴變得有些猙獰的可怕。

西垣醫生笑嗬嗬的繼續添油加醋起來:“還說是男女混合浴呢!那個悶騷色狼!哈哈哈哈!”說到這裏,西垣醫生誇張的大笑起來,異樣的笑著湊到湘琴的旁邊:“湘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男……男女混合?”湘琴喃喃的在嘴邊重複著這句話,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思維仿佛都停止了,隻有西垣醫生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在耳邊重複著,一遍又一遍,揮散不去。

當西垣醫生再抬頭看湘琴的時候,湘琴已經因為驚措和氣憤變得恐怖起來,緊握著的拳頭好象隨時都有可能發作一樣,頭頂上積聚起了厚厚的黑雲,整個的湘琴籠罩在一片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陰暗中。

“不、不會吧,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湘琴的拳頭握的比任何時候還要緊,眉頭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她不願意相信西垣醫生的話,但是又不得不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不可能——!”帶著內心深深的呐喊,湘琴扭頭轉身,拔腿跑開了。

“溫泉在哪裏!”湘琴一路飛奔著,一路焦急的四處張望尋找著,臉上是慌亂的神色,額頭上也滲出了絲絲的汗珠。

“哎呀,湘琴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經過的兩個護士有些吃驚的看著湘琴,問道。

湘琴停下了腳步,急切的問道:“你、你們有沒有看到直樹?”

“有啊,剛才呀,還在泡男女混合溫泉呢!”其中的一個護士很快的答道。

但是話一說完,她就被身邊的同伴拉住,兩個人小聲的嘀咕起來:“這樣告訴她好嗎?”

沒仔細聽她們後麵的話,隻光是聽到前麵的一句,就足以讓湘琴失去所有的判斷力,“什麼!”湘琴大聲的叫起來。

“和風子一起。”兩個護士補充道。

這後麵的一句把湘琴重重的一擊,像是當頭棒嗬一樣,湘琴覺得自己身體裏一股強大的電流流過一樣的震撼,腦袋嗡嗡的作響,仿佛隻要輕輕一碰,自己就會倒下去一樣。

“男、男女混合溫泉……在……哪裏?”湘琴支撐起全身的力氣,問道。

“就在那個門簾後麵。”護士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門簾平靜的說到。

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門簾,湘琴卻愣的站在了原地,她需要鼓足足夠的勇氣,才能讓自己有力氣走到那裏,掀開那道門簾,她怎麼也不敢想象,直樹竟然會和風子就在裏麵。

在她的身後,兩個護士竊竊的笑起來,回頭看著怔怔出神的湘琴,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一副幸災樂禍看笑話的嘴臉。

雙手的拳頭更加緊的握著,湘琴憤怒的看著眼前的門簾,眼角卻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熱熱的,流過臉龐,鹹鹹的。

“直樹和風子就在裏麵!過分,太過分了!直樹!即使再怎麼被逼迫,也不該做出這種事!”帶著憤怒,湘琴猛的拉開了門簾,“也不該……”

隨著更衣室所有的人看著自己,湘琴也完全驚呆了的站在原地,心裏,嘴上恨恨的話也停在了一半。更衣室清一色的男人,換好衣服的,正在換衣服的,赤身裸體的,全都驚訝的看著突然而入的湘琴,臉上全是比湘琴更加驚訝的表情。正對著門簾的男人脫到一半的褲子也停在了半空。

半晌,湘琴和大家才有了反應。

“嗚!呃!”

“哇!”

“什、什麼!”

大家全都是驚訝的表情,互相對視著。

一陣的驚訝過後,湘琴在心裏告戒著自己:“不、不可以膽怯!這裏是男女混合溫泉,我可沒有搞錯什麼!隻不過女人少了點而已!”一邊對自己說著,湘琴一邊邁開步子,踏著腳下的木屐,“咚咚咚咚”的向前跑去,一點也不介意和照顧周圍異樣的目光。“這、這種歐吉桑的裸體,早就看患者看習慣了!”湘琴不時的“哈哈”大笑,不僅是安慰著自己,也打破一路上周圍尷尬注視的目光,“現在最重要的是直樹!直樹啊!”

“直樹!”湘琴一邊在心裏呼喚著,一路徑直的朝溫泉衝過去,猛的一拉開更衣室和溫泉連接處的一扇們。

見到眼前的一切,湘琴驚呆住了。

“隻、隻有男的!隻有男的。”湘琴完全傻住了的,怔怔的看著溫泉裏泡的人。怎麼回事,這不是男女混合溫泉嗎,剛才隻不過是女的少一點而已,自己絕對不會弄錯的,可是眼前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泡在溫泉裏的院長一臉尷尬的笑著轉頭看著湘琴,露出僵硬的笑容:“喂喂喂!湘琴!即使是你……啊哈……啊哈哈哈哈!”院長忍不住笑了起來,在痛快的笑完了之後,繼續說:“闖進男澡堂也太誇張了吧。”

院長的話讓怔住的湘琴又是一臉吃驚。

“男……男澡堂?可、可是,這這這裏、這裏是……男女混合澡堂不是嗎?”湘琴支吾著,辯解著,臉上尷尬的神色卻越來越厲害了。

“是男澡堂。”直樹悠然平靜的聲音從遠遠的一個角落傳來,泡在溫泉裏的直樹一臉的愜意。

“直……直……”湘琴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腦子裏一片的空白,直樹的話不會有錯的,直樹是不會騙自己的,那這裏,的確是男澡堂了,那剛才自己,湘琴越想越覺得恐怖,她不敢去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急切的轉身往回跑去,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這裏,“呀啊啊啊啊!對不起——”湘琴緊閉著眼,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幕不要再看一次了。

就在湘琴邁開大步剛跑出幾步的時候,突然間腳下好象踩到了什麼東西,身子馬上失去了平衡,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讓湘琴的身子迅速的往後倒了下去,湘琴驚慌的睜開了因為害怕看到不應該看的東西的眼睛,但是已經晚了,她隻能看見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高,上半身越來越低,她還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就倒了下去。

“湘琴!”

是直樹的聲音,好朦朧的感覺啊,在一片模糊中,湘琴隱隱約約的感覺著:“我似乎聽到直樹叫我的聲音,又似乎聽到自己頭撞到的聲音,啊!不過,那是夢吧……?”在一片的朦朧,湘琴的意識在漸漸的恢複,她慶幸的在腦子裏想著:“原來如此!是夢嘛!?太好了!要是那麼丟臉的事是現實的話,我真的會想去死死算了。太好了……”湘琴帶著寬慰的笑容慢慢的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直樹那雙迷人的眼睛,眼睛怎麼盡是關切的看著自己,雖然被直樹這樣看著感覺真的好好,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剛才不是在做夢麼?

“嗯?”湘琴恍然覺得有些驚訝起來,但是臉是仍然是幸福的笑容,甜甜的,靜靜的。

猛然間,湘琴突然的坐了起來,意識完全恢複正常了,她激動的對著直樹大叫起來:“直樹!早……”但是一坐起來的一瞬間,湘琴忽然覺得腦子生生的做疼,她下意識的伸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叫了起來:“啊痛痛痛!”

見到又生龍活虎的湘琴,直樹關切的目光收了一點,小聲的責備湘琴:“好了,別突然爬起來。”言語間帶著一絲的疼惜。

“討厭,我是怎麼搞的啊,好痛!”湘琴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馬上湘琴想起了剛才好象自己做了一個夢,她激動的叫住直樹,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啊!聽我說聽我說,我做了一個好誇張的夢哦!我夢到啊,我直闖男子澡堂,大家都目瞪口呆,啊——真的好逼真哦!即使是現在,大蛇森醫師那白慘慘的兩道排骨也好象在我眼前呢!”湘琴越說越興奮,最後忍不住“噗噗”的笑起來。

直樹什麼話也沒有說,卻從直樹的身後傳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哦,我那白慘慘的兩道排骨……?”

“咦?”湘琴滿臉疑惑的往後看去,隻見大蛇森醫生陰沉著一張臉盤腿坐在角落裏,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透露出似乎要殺人的凶惡目光瞪著湘琴。

湘琴啞口無言的看著大蛇森醫生,一陣安靜過後,湘琴驚慌的大叫起來:“哇啊啊啊!大蛇森醫師怎麼會在家裏!”湘琴一邊喊著一邊往後挪了好幾步,她驚訝了,也糊塗了,不是剛睡醒一覺嗎,剛剛直樹還在身邊啊,怎麼大蛇森醫生會突然出現了呢。

“湘琴。”直樹平靜的叫住了湘琴,“雖然很殘酷,但那不是夢。”直樹的眼睛裏的光芒告訴湘琴,直樹說的很認真。

“這裏是溫泉旅館,你跑到男子澡堂去,失足滑倒撞到頭,昏過去了。那些記憶全部都是事實。”

直樹的話每一句都像針一樣紮到湘琴的心裏,她的心隨著直樹的話一點點的被掏空。

“大蛇森醫師,她不知道要不要緊?記憶好象有點混亂的樣子。”直樹轉身詢問身邊的大蛇森醫生,畢竟他是這方麵的專家。

大蛇森醫生朝湘琴投來冷冷的一道目光,說話的語氣比那道目光還要冷:“哼!她好得很。連我身上的排骨都記得那麼清楚。應該不需要照電腦斷層掃描。不過,你也真是好狗運,在那麼多醫生麵前昏倒。”

在大蛇森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湘琴已經隻剩下了一具空殼了,所有的思想,意識已經被抽空,心裏隻剩下了一個想法,一個念頭:“好、好想去死……”

晚上不知不覺的來了,湘琴躲在房間的角落裏,縮成了一團,臉一直朝著牆壁不肯轉過來。

“由於(幸虧)這件事情,我得以和直樹住同一個房間……”雖然如此,湘琴的心裏還是高興不起來,恨不得有一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然後就不要出來。她一直麵對著房間的牆壁,不發一語。

“喂,”直樹輕聲的叫著,偏頭看看湘琴蜷縮在一團的後背,盡管心裏還有點擔心,但是嘴上卻盡量的平靜,“覺得怎麼樣?”

湘琴依舊縮在陰暗的角落裏,沒有聲響。

“喂。”直樹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聲。

“我沒事了。”湘琴幽幽的聲音從角落裏傳過來,但是仍然用後背對著直樹。

直樹停了一下,看了看湘琴落寞的背影,“……我要在睡前再去泡一次。”

“嗯,慢走。”湘琴的心情依舊沮喪,聲音很小,仿佛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一樣,現在她誰也不想見,真是丟死人了。

“要不要一起去?”直樹還沒有走,站在湘琴的身後問道。

湘琴的心裏一驚,連眼角邊上的淚珠都懸在了眼眶邊,剛才直樹說什麼,是要自己和他一起泡溫泉嗎?

湘琴猶豫著,沒有聲響。

直樹慢慢的轉過身:“如果你的頭沒事的話。難得來一趟溫泉,連一次都沒泡也可惜。”直樹很平淡的說著,但是在他的心裏很清楚,湘琴一定會去的。

“直樹……”湘琴漸漸的收拾起了沮喪的心情,直樹的建議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

一輪圓月懸掛在天空中,淡淡的雲彩不時的飄過,遮得月光若隱若現。

“這裏真的是男女混合的耶。”湘琴泡在溫泉裏,興奮的叫起來,“隻不過更衣室是分開的。”

溫泉的熱氣蒸起來,將湘琴和直樹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那還用說。真是!”直樹略帶著責備的語氣,她怎麼做什麼事之前都不先看清楚的呢,什麼都不想就去做的嗎?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有、有沒有關係啊?”湘琴遠遠的躲在一個角落裏,臉上泛著紅暈,不知道是熱氣蒸的,還是因為害羞。

直樹悠閑的靠在不遠處,閉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放鬆和清淨:“已經半夜3點了,大家全都醉倒上床了。”直樹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

“說、說的也是。”湘琴顫顫的聲音,飄渺般的傳過來。

“你幹嘛縮在角落裏?”直樹睜開眼,轉頭看著湘琴。

湘琴急忙用手裏的毛巾遮住了緋紅的臉龐,身子卻蜷縮得更加厲害了:“因、因為,人、人家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現在還說這種話。”直樹說道,在心裏輕輕的歎著好笑的氣。

“可是!我們兩個是第一次洗澡啊!”湘琴緊張而心慌的大聲朝直樹嚷起來,不自覺的又往後退了幾步,手裏的毛巾緊緊的護在胸前。

“是嗎。”

“就、就是啊!”湘琴的心裏更加的緊張起來,真是的,明明已經和直樹結婚那麼久了,為什麼每次麵對著直樹的時候都那麼的緊張呢,心跳總是不自覺的跳得那麼快呢?

“哦——”直樹小聲的說著,朝湘琴慢慢的走了過去嘴上掛著一臉的壞笑。

“幹嘛!幹嘛!”見到直樹向自己逼近過來,湘琴緊張的叫了起來,要往後走去。

直樹不管湘琴驚恐的表情,壞壞的笑著大步的往湘琴的方向挪過去,喜歡這樣的逗湘琴,從結婚以前到現在,這樣的習慣直樹一直都不願意去改。

直樹一把摟住要走的湘琴,看著驚慌不已的湘琴,直樹還以一臉狡黠的笑,曖昧的湊在湘琴通紅的臉邊,小聲的,帶著挑逗的語氣說:“難得單獨在一起。”直樹笑著,慢慢把臉貼了過去。

“該不會……你該不會是在鬧著玩吧?直樹!”眼見著直樹的臉越來越近,這樣的情形在以前,結婚以前也發生過,湘琴僵僵的笑著看著直樹,驚慌的叫起來。

“看得出來?”直樹依舊一臉的壞笑,但是卻沒有停下,把臉湊向了湘琴。

一片寧靜的溫泉旅館裏傳來不滿的聲音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你不覺得,我們像白癡一樣嗎!”

“為什麼我們一群女人聚在這裏啊!”風子一邊咒罵著,一邊往手中的酒杯倒滿了酒,臉上醉意濃濃。

“就是啊,”身邊同樣一臉酒氣的美保接過話說道:“人家我啊,本來預定是今晚把湘琴塞給護士長,和江醫師共渡熱情的夜晚的說!”

“拜托——那是我的計劃!”風子不滿的說著,又是滿滿的一杯。

“結果因為湘琴的迷糊,把計劃全都搞砸了。”

“就是嘛!竟然在男子澡堂裏昏倒!真是太便宜她了!”

“而且最後還讓他們兩個住一個房間!”

風子和美保怨怨的說著,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滿了一桌子的空酒瓶。

“我們哪一點比不上湘琴了!”風子使勁的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大聲的恨恨的吼道。

“就是嘛!她又迷糊,又不是什麼美人,連胸部都沒有!對不對——!”美保的恨恨的接話道,桌子上的空酒瓶被兩個敲的“乒乒”做響。

一陣的發泄過後是一陣的沉寂,風子的聲音變得幽幽的,落寞起來:“……可是,”風子雙手撐著晃晃悠悠的腦袋,腦子裏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緊張不已的直樹從溫泉中衝出來,一把抱起昏迷的湘琴,驚慌不安的表情,疼惜的眼神,以及匆忙向房間奔去的腳步,他懷裏被他緊緊的抱著的,昏過去的湘琴,讓人羨慕得要發瘋啊。

“好帥哦!抱著昏倒的湘琴狂奔的江醫師。”風子羨慕的說著,腦袋卻失望的耷拉著。

“嗯。”美保也抬起了沉重的腦袋,那一幕也向烙印一樣印在她的腦海裏,“雖然很難相信,但是他們兩個畢竟還是夫婦。”

“你不覺得這次的事,反而讓他們兩個更令人羨慕嗎。”風子不服氣的噘起了嘴,“太不甘心了,我要跟湘琴說是大蛇森醫師救她的!”風子恨恨的,不滿的嘀咕著。

而身邊的美保已經倒在桌子上,漸漸進入了夢境了,嘴上喃喃的說著夢話:“啊——好想要男朋友哦!”

與溫泉旅館裏的怨氣相比,溫泉裏是溫馨而甜蜜的畫麵。

湘琴甜甜的微笑著,直樹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總算達成心願,和直樹在溫泉幽會了!嘿嘿!不過,後來我的下場很悲慘,被人家貼上‘偷窺男澡堂的女狂人’的標簽。

盡管如此,湘琴的心裏仍然是笑著接受的,因為那一晚的經曆,好甜蜜哦,好幸福哦……

“歡迎光臨!”克莉絲清脆的聲音從幸福小館裏傳出來,掀開門簾,卻看見湘琴和直樹站在門口。

“喔喔!你們兩個怎麼會想到要來!”克莉絲有些驚訝的看著湘琴和直樹。

“嗨。”直樹擠出一臉勉強的笑,臉上盡是疲態。

身邊的湘琴精力旺盛的朝克莉絲伸出了胳膊:“嗬嗬——!克莉絲!我們來吃飯的!今天爸爸他們一起到九州去旅行,我就想說好久沒和直樹兩個人吃飯,就到醫院去攔截了。”湘琴一邊開心的說著,一邊把直樹推進了幸福小館。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直樹無奈的被推了進去,剛剛做完一個大手術,準備回家睡覺的,卻被湘琴拉到了這裏,現在直樹的心裏隻想睡覺。

克莉絲的臉上也很高興:“因為這樣,今天‘幸福小館’才由阿金代理大將啊!你們真會挑日子。”

正和克莉絲高興的說著的時候,幸福小館裏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阿金一臉興奮的從廚房裏跑了出來:“湘琴啊——!真的耶——!是湘琴野——!怎麼了!你怎麼會想到要來!”

見到意氣風發的阿金,湘琴笑著走了上去:“阿金好厲害喔,今天爸爸把整個店都交給你了?變得好偉大哦!”湘琴一點也不吝嗇的對阿金稱讚道。

“就是這麼一回事!”阿金被湘琴這麼一誇,就變得飄飄然起來,臉上更加的得意起來了。

“哦,那離獨立也不遠了。”湘琴是由衷的替阿金感到高興。

阿金越聽,反而越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擺著手,臉紅起來:“哪有!你在說什麼啊!我還早得很呢!”

“可是,你不是快和克莉絲結婚了嗎,應該可以考慮了。”湘琴快人快語的說道。

阿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起來,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什、什、什麼!”

“一點也沒錯!”克莉絲帶著幸福喜悅的笑容,站在阿金的身後回答道,眼裏憧憬起來,“和阿金兩個人的店嗎,好好哦……”說著,克莉絲仿佛就陶醉在其中了。

“你!”阿金忍不住又對著美滋滋的克莉絲吼起來:“對、對了,料酒用完了,克莉絲去買!”

沒有一點的反對,克莉絲欣然的轉身出去,臨走前叮囑著直樹和湘琴:“好,直樹,湘琴,你們慢慢坐!我出去一下!”門簾落了下來,克莉絲的身影消失了。

直樹閉著眼,拄著腦袋,休養著精神,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夠了沒,可不可以不要害臊?”

直樹冷冷而簡單的一句話,把阿金說得羞紅了臉,但是嘴上卻還是要強得很,回頭怒目的瞪著直樹,“什麼!怎麼連你都來了!”雖然和直樹之間已經不是情敵的關係,但是阿金仍然改不了對直樹冷冷的態度,即使直樹幫過自己,即使自己不是那麼討厭直樹了。

“卡啦!”幸福小館的門響了,有人走了進來。

阿金收起對直樹的怒視,笑臉迎了上去:“歡迎光臨!”

一個巨大的身軀出現的阿金的麵前,需要仰視才能夠看到他的臉,湘琴也驚訝的抬起了頭,隻見一個胖胖的外國老人站了幸福小館的門口,嘴邊是白胡須,頭上頂著少得可憐的頭發也已經花白,穿著整齊高貴的西裝,脖子上打著領結,很有威嚴的掃視著幸福小館裏的一切。

阿金,湘琴和幸福小館裏的人都吃驚的看著這個巨大無比的客人,連直樹的臉上都閃過了一絲的驚詫,這麼高大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這裏是”,那個客人發話了,聲音如他的個頭一樣,渾厚有力,“‘幸福小館’沒戳吧。”

聽到這裏,湘琴和阿金忍不住“撲哧”的笑出了聲來,使勁的捂住了嘴,但是仍然笑出了眼淚水。

“他說沒‘戳’耶!”

“好、好誇張的外國人。”

湘琴和阿金誇張的笑得前仰後倒的。

“你們在笑什麼?”那個外國人疑惑的看著湘琴和阿金,大聲的問道。

阿金忍住了笑,走到外國客人的身邊,笑著說:“沒戳沒戳,一點也沒戳!”阿金一邊說著,一邊拍著他的大大的啤酒肚,那麼大的獨肚子,好象要臨盆的孕婦一樣,“原來‘幸福小館’已經有名到美國去啦!那真是件天大的事!”

外國客人把兩手一攤,解釋道:“窩始歪國任,NO美國任,窩是英國來的。在英國‘幸福小館’一點都不有名。”因為太胖的緣故,隻說了幾句話,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湘琴用手摸著下巴,看著那個外國客人,凝神的想起來:“什麼啊!這個歐羅肥大叔也太沒禮貌了。還說怪腔怪調的國語。總覺得這種對話以前也有聽過。是在夢裏嗎?”湘琴冥思的想著,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阿金笑著湊到正忙著擦汗的外國客人麵前,微笑著問:“歐羅肥大叔,你是來吃河豚的嗎?不過,大叔跟生氣的河豚還真像哪!同類相殘是不好的哦!”說完,阿金“嘿嘿嘿”的笑起來。

湘琴擔心的拉住了阿金:“阿金!對客人這樣不太好吧!”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他也聽不懂國語。”阿金頭也不回的朝湘琴擺了擺手,繼續朝外國客人開起來玩笑:“你說是嗎,河豚。不過,你實在是有夠癡肥的耶,是不是裏麵還有一個人啊?把背後的拉鏈拉開來看看吧!”說著,阿金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MONKEY!”一直沒有再說話的外國客人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讓笑著的阿金愣住了,停止了笑聲,吃驚又錯愕的看著他。

外國客人指著阿金,一字一句的說道:“窩咬始河豚,那你就始猴子沒戳吧。”

阿金先是一該,接著馬上指著外國客人的鼻子大罵了起來:“什麼!你說什麼!竟敢說我是猴子!你這河豚公竟然說我是猢猴!”

外國客人不慌不忙的衝著阿金不斷的重複的念著“猴子——猴子——猴子——!”

而阿金早就已經怒不可遏了。

湘琴僵僵的笑著,小聲的說:“阿金!這個老外好象聽得懂國語耶!”

外國客人停下了和阿金的爭吵,徑直的在幸福小館裏找尋著什麼來。

阿金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嘴裏不服氣的大聲的嗬斥著:“窩和CHINESE潑猴美關西。”氣憤的阿金連說話都不自然了。

外國客人像是完全沒有感覺身後的阿金一樣,若無其事的在幸福小館裏走著。

“什麼!這個大叔是專門來找茬的嗎?”阿金氣憤的跟的他的後麵,心裏忿忿的想。

外國客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在幸福小館裏四處的張望起來,然後又突然大叫著“OH!!”的快步的走到正在喝水的直樹身邊,盯著直樹上下的看起來,他奇怪的舉動和盯著直樹看的眼神,把直樹弄糊塗了,不明原因的直樹也有些害怕起來,愣的看著越靠越近的巨大的塊頭,心裏不解:“幹嘛?”

外國客人也不說什麼,隻叫著“OH!OH!OH!”的衝直樹的臉湊過去。

突然間,在沒有任何防備的前提下,外國客人湊到直樹的臉上親了一口,這下,直樹身邊的湘琴比直樹的反應還要快的大叫了起來:“嗚呃——哇啊啊——!”湘琴高分貝的叫聲在幸福小館環繞起來。

湘琴邊叫著邊衝了上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拉開了緊緊的抱著直樹的外國客人,硬是把他的胳膊拉開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湘琴狂叫著:“你幹什麼!你這個變態歐吉桑!竟然敢非禮我的直樹!我的直樹!可惡——!”

在湘琴使勁拉開外國客人的時候,直樹也使勁的把抱著自己的外國客人推開了,使勁的擦著剛才臉上被親過的地方,臉上顯出一絲的厭惡和心有餘悸的後怕。

“請問你是哪位?我不認識你。”直樹不悅的看著眼前笑著的怪客人。

外國客人一點也沒有因為直樹的生氣而不悅,依舊笑著走上前,和顏悅色的對直樹說道:“呼呼,我是你爸爸啊。”

這一句話有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連阿金也驚訝不已的大叫起來:“嗚哇!精神不正常的變態老外!直樹!這個人太危險了!他對直樹一見鍾情了!連男人都會被你迷惑!”

湘琴衝到直樹和外國客人的中間,伸出雙手把直樹攔在了身後,一臉驚恐的瞪著外國客人。

外國客人奇怪的還是一臉笑容:“呼呼,應該要加個‘不久之後’才對。別擔心,窩中意你,你的臉張得亨好,及格了。”

外國客人的話把湘琴,直樹和阿金都弄糊塗了,大家都驚愕的看著外國客人。

卻沒有想到,那個外國客人大叫著“阿金”,又衝上前,緊緊的抱住了直樹。

驚愕,隻剩下了驚愕,被抱住的直樹兩眼直直的目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身邊的湘琴和阿金也完全的呆住了。

“阿金,”外國客人上下打量著直樹,滿意的說著:“不愧濕窩女兒,真有淹光!你糾始在‘幸福小館’工作的出事阿金沒錯吧!”

在直樹還沒有說話的瞬間,湘琴就大叫了起來:“大叔!你說阿金?”

“我不是阿金。”直樹推開外國客人搭在肩上的手,淡淡的否認說道,心裏冷冷的想著:被開玩笑了!我是阿金,差距那麼大好不好,“那個人才是阿金。”直樹用手指著阿金。

“咦!”外國客人驚訝著把臉轉了過去,順著直樹手指的方向,他的眼光和阿金的眼光迎麵碰上。

“喔——喔喔喔喔喔!”外國客人掩著自己的嘴大笑了起來,看著阿金笑起來:“歇歇你們這愉快的霄花。”

“你、你什麼意思!”阿金氣得滿煉通紅。

看著外國客人的樣貌,還有說話的語氣,以及剛才奇怪的表現和說的話,直樹已經猜出了幾分了:“……莫非你是……克莉絲的。”

“爸爸!”直樹的話沒還有說完,剛從外麵推門進來的克莉絲驚訝的叫了出來,一雙大眼睛吃驚的睜得大大的,手裏拿著料酒一動不動的站在幸福小館的門口。

“OH!!克莉絲!”外國客人一見到克莉絲,就激動的衝了上去,興奮的叫著和克莉絲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眼睛裏流下了激動的眼淚,克莉絲靠在父親的懷裏,也哭了起來。

而看到眼前的一幕,湘琴和阿金都完全驚呆住了。

“不、不會吧!他竟然是克莉絲的爸爸!”湘琴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訝的喃喃自語。

站在湘琴前麵的阿金驚訝的嘴半天也合不上,他,竟然是克莉絲的爸爸,那剛才自己和他爭吵的那些,頓時間,阿金仿佛覺得世界末日來臨般的陰暗,一顆心似乎也忘記了跳動。

“爸爸怎麼突然跑來了!嚇了我一大跳!”克莉絲一臉興奮激動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八八亨想刊刊克莉絲工作的樣子啊!因為你一直不灰來,還基了那樣的信灰家。”克莉絲的爸爸雙手扶著克莉絲的雙肩,愛撫的看著克莉絲,看看她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受委屈。

“啊!我幫爸爸介紹一下。”克莉絲說著把爸爸拉到了湘琴一群人的麵前。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湘琴。”克莉絲指著湘琴笑著向爸爸介紹道。

“我、我叫湘琴。”湘琴一臉僵僵的笑,剛才對克莉絲的爸爸那麼失禮,真是太丟人了。

“OH!湘琴小姐!”克莉絲的爸爸笑著對湘琴說道。

接著克莉絲把爸爸拉到了直樹的麵前:“然後是湘琴的husband,直樹。”

“你好。”直樹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剛才那麼被強認成是阿金,這麼一說,事情應該就清楚了吧。

沒想到,克莉絲的爸爸搖著頭,擺著手說道:“NO!!他是阿金!”他堅持,肯定的語氣那麼的強烈,讓直樹的心裏不禁稍稍的惱火起來,這個人怎麼就是講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