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課:“抽血時,要用22-19G的針頭,用太細的針會引起溶血或凝血。抽血時如果有溶血現象,表示紅血球中的LDH或鈣有異常高值。”
湘琴一臉凝重的盯著黑板,手裏握著筆異常認真的記筆記。
“針頭刺入時要確認靜脈的粗細走向,以及插入的深度,由血管部位的5-15cm前插入……”老師仍然在講,但是湘琴卻越來越害怕:完……完蛋了!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針!其次怕的就是護士了!(可是現在……)不過,打針這種高等技術,一定會讓我們慢慢學習的……湘琴自我安慰著。
老師在講台上不緊不慢的講:“事不宜遲,下周就要做抽血實習。”湘琴的臉騰的就變了。
“找同一組的人做實際的注射。”這下全班的人臉色都變了。
“好,今天到此為止。”宣布完“噩耗”的老師走出了教室。
“哇——!我不要幫別人打針!我也不要被別人打!”湘琴痛苦的想著。
智子微笑著走到湘琴的後麵:“湘琴,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喔!”
“智子,你臉色倒好得很!”湘琴跌青著臉。
“是嗎?”
湘琴抓著智子的胳膊手足無措的說:“怎麼辦?我怕打針呀……!”
“怕的是我們!”和湘琴一組的真裏奈,幹幹和啟太走過來冷冷的說,大家都指著湘琴:“你怕個屁呀!由我們這些優秀份子為你注射!問題是你,讓你注射簡直就是人間悲劇!”湘琴被指責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幾個人開始推讓起來。
“我可不要!啟太去吧!”幹幹對旁邊的啟太說。
啟太的臉色立刻變了:“什麼話!上次量個血壓我就隻剩半條命了!我才不要!”
湘琴不服氣的叫起來:“等一下!你們連我的實力都還不知道,憑什麼說的那麼篤定!”
“不用看就知道呀!”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湘琴耷拉著腦袋和留農、純美走在校園裏。
留農和純美對湘琴都身表同情:“湘琴好可憐!護理科都是女人國嘛!”
“就是呀,光操心都操心不完。”
“我看是因為你是江直樹的老婆吧?”留農懷疑的問。
留農和純美緊緊的握住湘琴的手:“我們可不一樣哦!雖然不同科,友誼卻是如此的熱烈!”
“好感動!”湘琴也緊緊的握著她們的手,小聲謹慎的問:“那……你們可以讓我做注射練習嗎?”
留農和純美立刻鬆開了手,轉身就走:“再見了!湘琴!”
隻有湘琴無奈的在後麵喊:“等……等一下!熱烈的友情呢?”
湘琴鬱悶的往醫學院走去:怎麼這樣?這些人太無情了!這是我第一次找你們呀!
“喔!”湘琴看見了走在前麵的直樹,甜蜜的“直樹老公”叫起來。
直樹一驚。
湘琴笑著追上去:“要吃午飯了嗎?”
“對。”直樹停下來回頭回答她。
“我也去,我也去!可以吧?直樹!啊!船津也在。”湘琴憨憨的笑著說。
湘琴擠到直樹和船津中間,興奮開心的說:“雖然護理科很難念,但我還是很高興,因為可以常常看到你!”
“在家看,在學校也……”船津都覺得不可思議。
“歡迎光臨——!”
湘琴驚訝的看著剛才叫歡迎光臨的克莉絲:“嗚哇!克莉絲!你怎麼在這兒?”
克莉絲手裏拿著大勺和湘琴打招呼:“湘琴!直樹!我看阿金忙不過來,特地來幫忙的!”
阿金不高興的回頭吼道:“誰要你多管閑事?”
“我要一個油豆腐烏龍麵。”湘琴對克莉絲說。
“我要親子井。”直樹點了菜。
然後是船津:“我要日式炸雞餐。”
克莉絲說著“OK!OK!”跑到阿金那邊:“阿金,油豆腐通心粉,家庭燴飯、FRIEDCHICHEN!”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阿金不高興的說。
直樹聽著克莉絲報的菜單,冷酷的說:“她和你是一國的。”
三個人好不容易坐了下來吃飯,船津問湘琴:“湘琴,進護理科兩個月了,功課還好吧?”
“好難哦!每天都累得死去活來!”湘琴苦惱的說。
直樹端起飯碗:“那還用說!”
湘琴歎了一口氣:“這次要學抽血,我好怕喲!”
船津吃著的飯停了下來:“恩,恩!”
直樹依然不緊不慢的吃著手裏的飯:“怕的是跟你同組的人吧?”
“啊對了!直樹,你讓我練習吧!這招會把她們通通給嚇一跳!”湘琴請求的說。
直樹冷冷的拒絕:“我,不,要。”
“那船津好了!”湘琴把目光轉向船津。
船津臉色蒼白的擺手:“啊……我……我的體質太虛弱……”
湘琴不高興的說:“什麼嘛!都是寫膽小鬼!”
“不如我來示範,幫你抽好了。”直樹建議道。
“不!不用了!”湘琴也急忙拒絕(也是個膽小鬼)。
“對了!還有一件事……”湘琴轉話題說道。
“聚餐?”船津好奇的問。
“醫學係跟護理科?”直樹端起一杯飲料。
“是呀!其實,她們說了好久了!”湘琴抱著雙手,乞求的看著直樹,見他們都沒有答應,湘琴馬上又改變的策略:“醫學係女生少,護理科男生少,不如湊合一下,幾乎每天都被她們念……船津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交個女朋友——如何?”
“我不去。沒我的事。”直樹冷冷的說。
“我也不去,反正她們也是為了找金龜婿!”船津跟著說,“我認為當學生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念書,別的免談!”
湘琴的建議被冷冷的打了回來。
一星期後……
大家注視著托盤裏的針頭,“媽呀。啊!”湘琴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
“各位同學,大家兩三個人一組,開始抽血。”老師和藹的宣布,“告訴過你們的注意事項要確實做到,不用害怕。”
湘琴隻見幹幹,真裏奈和啟太幾個人湊在了一起,手裏握著幾張紙條:“時辰到,抽簽受死吧!”湘琴好奇的湊上去:“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人陰雲密布的回過頭來:“還不是為了你!抽到的倒黴鬼就得和你一組!”
不久後,發出了一聲很慘的慘叫聲,全班同學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啟太痛苦的雙手捂麵,手裏滑落一張字條:“又、又是我!我一定受到了詛咒!”
其他的幾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我們三個人一組吧!”“不過……我會怕呢!”“智子,你可看到針頭就貧血了哦。”
湘琴拍了拍啟太的後背,啟太黑著臉轉了過來。
湘琴笑了笑:“放心啦!我已經用假人練過好幾遍了!”
湘琴顫抖著擠注射器裏的空氣:“首、首、首先……首先……首先……”湘琴拿著針頭,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
啟太忍不住喊起來:“首先應該綁上止血帶吧?先把針筒放下!”
“對哦……要先用這個”湘琴傻傻的拿起止血帶。
“你冷靜一點!拜托!”啟太害怕的說。
湘琴一邊說,一邊給啟太綁上止血帶:“要讓血管浮上來,你的手握緊喔!”
伴隨著湘琴使勁的一勒止血帶,啟太“呀”的發出一聲慘叫。
“你幹什麼?綁這麼緊!”啟太衝著湘琴大吼大叫。
“可……可是……要讓血管浮出嘛!人家好怕!”湘琴也叫起來。
“也要有個限度呀!”
“消毒OK,好……要抽了!”湘琴拿起發著寒光的注射器。
剛一插下去,啟太就“哇”的叫了起來:“啊!等一下!你的角度不對!”
但是湘琴還在一心一意的戳著。
“不……不……不對……好痛!”啟太痛得臉都變了形。
“咦?是這邊嗎?”湘琴還在四處找插對的地方。
“針……針頭別亂插!”啟太聲嘶力竭的叫著。
“可是沒有血管嘛!”湘琴還在亂插著。
一旁的幹幹,真裏奈都一臉慘白:“幸好……不是我……”
“啊!終於刺中了!”滿頭大汗的湘琴興奮的說。
啟太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馬上……“啊!你插入的方向反了!刻度要朝下!”啟太又吼了起來。
“呃!是、是嗎?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抽得到血嘛。”
啟太更生氣的吼道:“這不是重點吧!”
“那麼,要重來一次嗎?”湘琴問道。
啟太的頭不停的猛搖:“以後小心就好。”
一陣折騰之後……
“抽好了!”湘琴興奮的說,如釋重負的樣子。
啟太縮回胳膊,把衣服放下來:“哎——害我流了一身汗。”
“把這個貼上啟太的名字。”湘琴說著要往裝滿血的試管上貼標簽,“啊!”試管摔到了地上,碎了,血液濺了一地。
“天哪!我、我的血!”啟太發瘋一樣的叫起來,湘琴害怕的瞪大了雙眼。
“對對對不起!”湘琴驚慌的向啟太說。
“你把我寶貴的血……看你做的好事!”啟太異常的氣憤。
老師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血液:“哎呀,弄破了嗎,湘琴同學。你這樣不行啊,要小心一點。這個還是要拿去檢查的。沒辦法,鴨狩同學隻好再抽一次。”
湘琴和啟太都驚訝的看著老師。
看著他們無奈的去再抽一次的背影,同學中發出了“好慘。”的陣陣同情聲。
護理科的教室門打開了,直樹和船津出現在門口,直樹扶著門框上,看著手忙腳亂的湘琴說:“真教人不敢相信。太差勁了。
“直、直樹!”湘琴驚慌的看著直樹。
直樹的出現馬上就贏來了護理科女生的尖叫聲:“呀啊啊啊啊啊!是直樹耶!江直樹!”
“大吵大鬧的,跑來一看果然又是你。湘琴,照你現在這樣子,千萬別跟我到同一家醫院,是通不了國家考試的。”直樹冷冷的說。
“你來幫她啊。”啟太轉頭對直樹說,“她是你老婆吧。這樣下去,這家夥是當不了護士的。你頭腦既然不錯,將來如果想一起工作,就負起責任好好指導她。”
“什麼叫當不了!”湘琴在後麵生氣的抗議,但是沒有人理會她。
直樹昂著驕傲的頭,冷漠的說:“……我又不是為了她才當醫生的。要是她沒有當護士的能耐,那也是她的事,與我無關。要是看不過去,你就幫她啊。我們先走了。”直樹和船津“卡啦”關門走了。
啟太生氣得頭上青筋爆出:“他是什麼東西!”
而幹幹他們則還是一臉陶醉:“好棒呀!太酷了!”
啟太生氣的朝湘琴吼道:“被他講成那樣你還無動於衷嗎?你幹嘛要和那種冷血人結婚!為了他的臉?還是地位?”
湘琴被啟太如此生氣的臉嚇到,急忙勸道:“冷靜下來,啟太……沒關係,因為直樹說的都是事實。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直樹是不會寵我的。”
啟太靜下來,滿懷疑惑的自言自語:“不應該是這樣的……夫婦應該是更……更加的……嗚喔——!所謂的夫婦應該是互相鼓勵、攜手共渡人生的啊!”
幹幹笑著說:“啟太對婚姻一定懷有崇高的理想。太好了,看來直樹不怎麼愛你嘛。”
湘琴鬱悶的無話可說,顫顫的走到啟太的後麵,小聲的說:“啟太,再讓我抽一次血吧。不要緊的,啟太血氣很旺,抽掉一點正好。”
“你還敢說!”啟太生氣的回過頭。
“喏,湘琴,能不能讓我來呢?”智子在後麵笑著說。
湘琴激動的轉真看著智子:“智子!真的嗎?”
啟太也迅速的答應了:“麻煩你了,小倉!就這麼決定!”
智子接過啟太的胳膊:“來,握拳。會有一點刺痛哦。”
“好的。”啟太安靜的回答。
湘琴羨慕的看著智子抽血:“哇,好厲害哦。”
“會不會痛?”湘琴問道。
“不會,和剛才完全不同。”
湘琴看著智子:智子紅著臉蛋欣喜的模樣,這、這……難道是!智子喜歡上啟太了!哎呀!原來如此!湘琴看著給啟太抽完血的智子溫柔的對啟太說:“來,好了。”
“哦,一下就搞定了。”啟太用藥棉按著抽血的地方滿意的說。
他們很相配嘛!湘琴看著啟太得意陰險的笑起來:哼哼,你感覺得出來嗎?啟太,你這個帥哥!
啟太生氣有奇怪的看著湘琴:“幹嘛,一臉奸笑。”
“湘琴!換你了!把你的手伸出來!”啟太的話讓湘琴馬上臉如紙般慘白:“我都忘了!”
啟太帶著報複性的語氣說著:“我會好好的抽你的血的!”
“我、我也要請智子幫我抽!”湘琴爭執的堅持。
“羅嗦!趕快給我過來!”啟太抓起湘琴的衣領,拖起就走。
然後就是一聲慘叫“啊——”
夜晚江家……
湘琴心不在焉的削著土豆皮:哎——!死定了,死定了。我這樣真的能成為獨當一麵的護士嗎?有點擔心,而且……湘琴想起幹幹生氣的表情:“都是湘琴害我們這一組每次都吊車尾。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贖罪吧。和江直樹他們醫學係聚餐。”,你跟我說也沒用呀。湘琴失望的想。
“湘琴,你怎麼了,這麼沮喪。”江媽媽關心的問。
湘琴長歎一口氣繼續削土豆:“當護士實在是太難了。”
“哎呀,你這陣子好象瘦了。那要不然,就生個寶寶專心當個家庭主婦如何?”江媽媽陰笑著湊到湘琴旁邊。
“媽媽。”湘琴不好意思起來。
“我回來了。”直樹推門進來。
“啊!直樹,你回來啦。”湘琴開心的對直樹說,“晚餐大概7點會好。今天吃燉牛肉哦。”
“哦。”直樹把書本放到桌子上,“啊,明天不用準備我的份。”
“哎呀,不回來吃?”江媽媽問道。
“對。要和醫學係的人去喝酒。”直樹拿起報紙翻看起來。
“喲,真難得。”江媽媽高興的說。
湘琴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陰笑著回頭說:“哦……真是難得呀。你們幾個人去?”
直樹看著報紙,頭也沒抬:“不曉得,6、7個吧。”
看直樹說了一點情況,湘琴的陰謀初步得逞,她跑到直樹的後麵,笑著問:“哦——,要去哪一帶呀?”
直樹有點不高興起來:“……吉祥寺。”
“哦——,那家店叫什麼名字?”湘琴得寸進尺起來。
直樹忍不住了,放下手裏的報紙凶道:“我哪知道!又不是我主辦的!”
見到沒有進一步的情報,湘琴也不再強求,仍然樂滋滋的跑開了:“哦——,吉祥寺嗎。哦——。”
直樹重新拿起報紙看著神經兮兮的湘琴跑開了。
熱鬧的街道上,直樹和幾個醫學院的男生走著。
一個男生笑著走到直樹的旁邊:“直樹,聽說你老婆轉到護理科啊?”
“對。”直樹沒什麼表情的回答。
另一個男生也笑著說:“真有她的呀,你要當醫生,她就跟著你當護士。”
“如果她當得了的話。”
“沒問題,湘琴很有毅力的。”船津相信的說。
“哦,真的嗎?”直樹徑直的走著自己的路。
旁邊的幾個人也說:“這可有名了!我從高中就知道他們這一對!她對直樹發動超人攻勢,硬是把他攻陷了。”
一路上的話題全都圍繞著湘琴展開了,讓直樹有點不大樂意了。
到了酒館的門口了。
“今天就忘了老婆,好好熱鬧一下吧!”幾個男生說,“啊!到了,就是這裏。”
一行人走進酒館:“我們書預約7點的,我姓高宮。”
酒館的老板拿出預約單看了看:“高宮先生一行人是嗎。您另一批朋友已經來了。”
“……另一批……”“……全部就隻有我們六個人啊?”幾個男生一邊跟著引路的服務員,一邊納悶。
“後來另外追加了7位。”服務員在前麵笑著說。
“啊?”後麵的人覺得更奇怪了。
剛到預定的座位那裏,護理科的幾個人就一臉興奮,笑得像花一樣的衝著醫學係的男生們說:“真是太巧了——!鬥南醫學係的高才生們!我們是護理科2年級的!”
醫學係的男生們在門口驚訝的看著他們。
“我們可以同席嗎?”“機會難得嘛!”
“啊……這個……各位都沒意見吧?”組織者高宮征求大家的意見。
“喔,好啊!”大多數的人都沒有意見,即使有意見的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高宮笑著對直樹說:“不過真是太巧了,對不對,直……”
高宮的話被直樹的高聲喊叫壓住了,直樹皺著眉頭,大聲的喊道:“湘琴!給我出來!是你搞的鬼吧!”
湘琴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陪著笑對直樹說:“啊——!直樹!真巧!”
直樹氣衝衝的衝上來:“你少裝瘋賣傻了。真是!你就隻會搞這些!”
湘琴強打著笑臉:“真的是碰巧的嘛!”
船津也忽然醒悟的大叫起來:“啊——!湘琴!你昨晚就是為了這個才打電話問我在哪一家店的對不對!”
湘琴心裏罵著:“啊!船津你這笨蛋!”嘴上“哈哈哈哈”的笑著說:“有……有什麼關係嘛!”
直樹憋著火沒有發作出來。
醫學係的幾個男生又笑拉起來:“……恩,直樹,你老婆的確蠻有毅力的。”
直樹歉意的說:“……抱歉。”
其他人趕緊釋懷的說:“沒關係呀,比我們一群大男人自己喝好多了。”
湘琴急忙補上話:“就是說嘛。”
直樹瞪了湘琴一眼,湘琴趕緊閉嘴不再說了。
雖然一開始很不情願,但是大家相處得還算融洽,直樹也馬上就能和護理科的女生們交談起來了,誰叫他那麼受歡迎呢,馬上就被護理科的女生圍了個嚴嚴實實。
湘琴被擠到了一旁,獨自喝著悶酒,心裏不服氣的想:哼——哼!什——麼嘛,剛才氣成那樣,現在被女生圍住,開心得很嘛,哼!
“已婚人士還那麼囂張。”坐在湘琴旁邊的啟太不高興的喝著。
湘琴不高興的看著啟太,自己這麼說直樹就可以,可是聽到別人指責直樹,湘琴還是不樂意的。
“直樹總是這麼受歡迎。”船津在一旁說,看不出他是羨慕還是嫉妒。
“船津你也要剛開一點,和女孩子玩呀!太陰沉了!”湘琴勸船津說。
“我說過,我對那種時沒興趣。”船津表情呆滯的喝著酒。
“好好一個年輕人,太悲哀了吧!”湘琴著急的說,“你看嘛,這麼多可愛的女孩子任君挑選。”
“我說不用就不用。”
“船津——!”真裏奈笑著走過來,“什麼嘛,湘琴你已經名花有主了,還霸占人家。”
“是你們霸占我老公吧。”湘琴不高興的說。
真裏奈擠到湘琴和船津的中間:“我可以打擾一下嗎?”
船津直直的坐著那裏,表情依舊呆滯:“無所謂。”
真裏奈一屁股坐下:“我叫做品川真裏奈,你好。”
真裏奈笑著問船津:“船津有什麼嗜好?”
船津一動也不動的說:“看醫學書籍。”
真裏奈笑起來:“啊哈哈!你真是愛說笑!”
“是真的。”船津嚴肅的說。
“那麼,放假的時候都做些什麼?”真裏奈無奈的轉移了話題。
“看醫學書籍。”
“……不看電影嗎?”
“電影我倒是會看。”
真裏奈聽了之後如獲至寶的問:“哇啊!什麼樣的電影?”
船津認真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我喜歡的像是‘東京裁判’、‘無防備都市’、‘國民創生’這一類的。”
“……啊——”真裏奈徹底的失望了,對湘琴說:“你坐,我去和他們聊聊。”
湘琴拉著真裏奈:“拜托!你幹嗎急著走!再多陪他一下呀!”
真裏奈一臉的鬱悶:“開什麼玩笑!我討厭這種硬邦邦的人!管他腦筋再怎麼好!”
“呀,走掉了。”船津遺憾的說。
湘琴陪笑著說:“也好啦,我也覺得真裏奈不太適合你。我再幫你找另一個吧。啊,你看,那一位怎麼樣?”
“真裏奈。”船津的嘴裏叫著真裏奈。
“咦?”湘琴驚訝的轉過身來。
“真裏奈。”船津的嘴裏就說著這幾個字。
“呃?”湘琴看著船津。
“我覺得真裏奈好。”船津木頭一樣的坐著說。
“真裏奈?你是說剛才那個?”湘琴不敢相信的看著船津。
“是的。”
“可是,你一臉無聊的樣子……”
“剛剛她在的時候我都是這樣的。但是,這異常的心博數正在訴說著我對她的情意。”
湘琴把手按到船津的心口處,心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嗚哇!真的耶!”
湘琴抓住船津,不停的搖他:“船津,你對真裏奈一見鍾情?”
湘琴的聲音如此的大,以至於醫學係的好幾個人都回頭看著他們:“咦——!你說什麼?船津他——!”
“啊!”湘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已經晚了。
“不會吧——對象是真裏奈?”
“來不來電呀?真裏奈。”幹幹問旁邊的真裏奈。
“我?”真裏奈喝著飲料,“我覺得船津不管做什麼都比不上直樹,充其量也隻是個第二名。”
真裏奈的這些話刺痛了船津,他把手中的杯子一扔,指著真裏奈說:“每次都這樣!每個人都這樣!直樹有個沒有用的老婆又怎樣!啊——!給我聽好!品川真裏奈!我一定會扳倒直樹拿到第一!”
醫學係的其他人急忙把船津架走了,“對不起,這小子好象神經錯亂了。好了,船津,過來了!”
湘琴看著船津,心裏害怕的想:“好可怕的雙重人格。”
“嗝!”喝多了湘琴已經開始打嗝了,但是她還在一個人咕嘟咕嘟的喝悶酒,旁邊的啟太“喂喂喂!”的叫了她好幾聲,湘琴都沒有聽,還在盡情的喝著。
“不管你了。”啟太把頭撇了過去。
“鴨狩啟太。”湘琴開始發酒瘋,叫住了啟太,“我說你這個人啊……”
啟太皺著眉頭:“看吧,來了。”
湘琴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說:“我很久以前就很想講了,你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年紀可是比你大的!你要對我尊重一點!”湘琴指著啟太。
“哼!誰要尊重留級的人啊。”啟太不屑的說。
“你說什麼!”湘琴凶起來,“你說……”
湘琴的聲音越來越小,忽然倒下撲在了桌子上,嚇了旁邊的啟太一大跳。
“別醉在這種地方!”啟太對趴著睡著了的湘琴說。
“恩——”湘琴像是囈語一樣的回答。
“真是無藥可救的家夥。”啟太無奈的看著湘琴。
湘琴已經呼呼的大睡起來了,睡夢中的湘琴甜甜的笑著,啟太看著看著,皺著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
“啊——啊,湘琴睡著了。我去叫直樹來吧。”經過的真裏奈說。
啟太冷冷的命令說:“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咦——!啟太?”真裏奈奇怪的看著啟太。
“她家住世田穀吧,我開車會經過。”
“可是,明明有直樹在啊。這樣不是很怪嗎?”真裏奈說。
“理他啊!就讓江直樹那小子在那邊……”啟太生氣的吼起來。
“湘琴睡著了?”直樹聽到動靜走過來,彎身看了正睡著的湘琴一眼,“抱歉,我帶她回去。”直樹輕聲的在湘琴的耳邊喚道:“湘琴,喂,回家了。”
睡夢中的湘琴“恩,恩”的應著。
“這家夥由我來送。”啟太冷冷的對直樹說。
直樹轉過頭,看著啟太:“你是誰?”
“我是護理科的鴨狩啟太,你老婆老是給我找麻煩。我會送她回去的,你就在那裏和別的女人親熱吧。”啟太的話平靜卻充滿火藥味,“反正,我看你對你老婆也是毫不關心。”
所有人都驚訝又擔心的看著直樹與啟太的對話。
直樹停了一會沒有說話,之後他冷冷的說:“你煩不煩哪。我關不關心湘琴,是我家的事。外人閃一邊去。”
“什麼!”啟太怒火燒起來,吼道。
就在這時,湘琴忽然坐起來,大聲的說:“我告訴你——”
直樹和啟太的爭吵停了下來,看著湘琴。
“打針算什麼!那點雕蟲小技我馬上就會變得很厲害的!”
“湘琴。”直樹叫了湘琴一聲。
湘琴醉醺醺的笑著撲向直樹:“啊!是直樹——!”
“回家了。”直樹輕輕的說。
“好——”湘琴高興的應著。
啟太看著這一幕,那裏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立場。
直樹抱著又再睡著了湘琴,轉頭對啟太說:“還有,鴨狩,以後請你不要對湘琴‘這家夥這家夥’的大呼小叫。”
“謝謝光臨!”
直樹帶著湘琴離開了,服務員的聲音打破了一直的沉靜。
“啟太你真是的,怎麼啦?和直樹起衝突。”幹幹不理解的看著啟太。
啟太仍然盯著直樹抱著湘琴離去的方向:“……我就是看他不順眼。那個江直樹……”啟太的眼睛裏放射出複雜的光芒……
直樹背著湘琴走在夜晚的路上,湘琴趴在直樹的背上呼呼大睡:“遠遠的……遠遠的似乎傳來直樹的怒吼聲,那時候,我夢見正一根又一根順利的打著針,非常非常開心……”
湘琴手裏拿著一本《護理工作手冊》,吃力的背著:“唾液裏的消化酵素是唾液澱粉酶,胃液裏有胃……胃蛋白酶和胃解質酶,胰液裏有胰蛋白酶,胰澱粉酶,核酸酶,核……核……”湘琴背的臉頰都流汗了。
“吵死了!湘琴!”裕樹生氣的朝湘琴吼道。
“可是,要記的東西太多了!當護士是很艱難的!你們國中生真輕鬆!”
“那你好歹看到下一頁去啊!從剛才就一直念聽一頁念得那麼大聲,還記不住嗎?”裕樹愈加生氣的說,“唾液裏的消化酵素是唾液澱粉酶,胃液是胃蛋白酶,胃解質酶,胰液裏的是胰蛋白酶,胰澱粉酶,核酸酶。”裕樹一股腦的背了出來,“連我都記住了!”
湘琴驚訝的捂著嘴,趕緊又拿起了書:“國中生都記得住,我不可能記不住的。唾液是唾液澱粉酶,胃液是……”
裕樹斜著眼看著湘琴:“笨——蛋。”
江媽媽鼓勵的握著拳頭:“湘琴,振作!加油啊!”
“媽媽。”湘琴感激的看著江媽媽,流著淚摟著江媽媽:“我真的當得了護士嗎?在這麼初級的地方就遇到挫折。”
江媽媽鼓勵著說:“湘琴,不可以這麼悲觀,不行不行!胰蛋白酶和胰澱粉酶算什麼!(連江媽媽都記住了)來,湘琴,告訴你一個振奮精神的好消息。”江媽媽得意的笑著說,“其實呢,爸爸在北海道的那塊地上,有個村子是無醫村哦。當然,在大醫院裏工作也是很好,但是,你和哥哥2個人經營小小的診所不也很美妙嗎?所有的村民都感激你們,到了晚上啊,就有滿天的星星。”
“真是太美妙了,媽媽。”湘琴眼睛裏充滿的向往。
“你們有完沒完啊。又開始妄想了。”正在看報紙的直樹打斷了湘琴和江媽媽的美夢,“說來說去,還不是想在那裏蓋別墅。真是的,為什麼你們就隻會看外表。”
江媽媽和湘琴一臉不高興的瞪著直樹。
“如果外表可以讓人鼓起幹勁,做什麼事一樣會成功啊!”湘琴滿懷信心的說。
“胰液有哪四種消化酵素?說來聽聽。”直樹隨口的一說,湘琴就有如晴天霹靂一樣被打擊了,她支支吾吾的說著:“呃……胃……胃蛋白酶和……呃……”(那是胃液的,完全不相幹)
“在你把那本書完全記起來之前,還是少妄想的好。”直樹看著報紙冷冷的說。
湘琴失望的呻吟起來:“啊——啊,又要被啟太罵了。”
聽到啟太的名字,直樹放下了手裏的報紙,看了湘琴一眼,繼續拿起了報紙,問道:“啟太……是那個姓鴨狩的人嗎?”
湘琴一副委屈的說:“對!他真的好羅嗦!每次我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就想個閻王一樣站在我後麵。不過呢,”湘琴話風一轉,“像他那種熱血男子,還是有女孩子喜歡他呢。而且是個白咪咪幼泡泡,可愛得不得了的女孩子哦。”湘琴湊到直樹的麵前說,“不過,因為她是乖乖牌的,所以我想她一定不敢告白。”
“和你真是大不相同。”直樹冷不丁的說。
“呃?”湘琴有點反應不過來,“所以呀!還是需要我出馬,助她一臂之力!”
“……算了吧。”
“可是,他們一個是消極的女孩,一個是遲鈍男子,就差那臨門一腳,所以隻要我來PUSH一下就成了。”湘琴一相情願的說。
“我看你一插手反而泡湯。”直樹冷冷的說。
“太過分的!”湘琴對直樹的打擊感到很氣憤。
“……不過,鴨狩他……”直樹欲言又止的。
“咦?”湘琴奇怪的看著他。
“恩,沒什麼。”直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護理科教室裏,黑板上寫著“約束法”的板書。
“來吧,今天也抽簽看誰要犧牲。”和湘琴一組的幾個人又站在了一起抽簽。
啟太顫抖著伸手去抽簽:“說不定又是我。”
幹幹手裏拿著字條,期待的看著啟太:“啟太,就靠你了。”
“聽我說,聽我說!”湘琴叫著打斷了他們的抽簽,抓著幹幹和真裏奈的胳膊說:“今天,我要和幹幹和真裏奈一組!”
湘琴的話把幹幹和真裏奈嚇得臉色蒼白。
幹幹指著湘琴說:“你!你憑什麼指名!你以為你有這種權利嗎?”
湘琴完全不理會幹幹的指責,笑著對智子說:“所以,啟太就和智子2個人一組吧,你們‘兩個人’哦!”湘琴特意加重了後麵幾個字。
啟太一聽湘琴的建議,高興得不得了,拉過智子:“就這麼辦吧,智子,趁大家還沒有改變心意的時候。”
智子嘴裏“呃。”的應著,隻有幹幹和真裏奈在後麵抗議:“我們一開始就沒有那種心意!慢著!啟太!”
看著啟太和智子配合默契的做實驗,湘琴心裏非常的滿意:呼呼,好極了,好極了,這氣氛真是好極了,他們2個就這樣順利的配對成雙,隻要他們幸福美滿,啟太也就不會再對我羅嗦了。
護理科的教室裏又發出了慘叫聲,隻不過這次是幹幹:“你趕什麼!好、好難過!”
湘琴用繃帶使勁的勒著幹幹的脖子,幹幹被勒得臉色青黑青黑的,快講不出話來了。
湘琴還在後麵用力,嘴裏還嘀咕著:“奇怪了。”
幹幹被湘琴勒得直呼“殺人啦!”
“大笨蛋——!你想殺死桔梗嗎?”啟太在湘琴的後麵大聲的吼道。
湘琴手裏抓著繃帶,疑惑的說“可是,我是用帶子照8字形綁在床上的呀,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
幹幹掙紮著拿掉脖子上的繃帶:“咳咳咳!湘琴!你……這可不是在演SM!是上半身的約束法!你懂不懂啊!”
重獲新生的幹幹抱著周圍的同學痛哭流涕:“嚇死人家了,哇啊啊!”
啟太指著湘琴的鼻子罵起來:“約束法是限製患者身體的活動來保護他的安全!安全!你知道什麼叫安全嗎!勒人家脖子幹嘛?”
真裏奈無奈的看著湘琴:“每次都讓我們陷入恐怖邊緣。”
超大的動靜也驚動了老師,老師走了過來:“你們組怎麼老是引起大騷動。”
湘琴隻有一個勁的向老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看這種情況,下星期的解剖學的實習,實在叫人擔心。”老師擔心的說。
還在道歉的湘琴驚呆了:“解、解剖?”
湘琴滿頭冒汗的問老師:“老師,您說的解剖,是指用麻醉劑,解剖青蛙或吳郭雨……”
老師一臉嚴肅的說:“又不是小學生!袁湘琴同學!是人體!人體解剖!”
“人……人體!”湘琴睜大了眼睛咽下一口唾液。
“那還用說。”
“我不要!”湘琴緊緊的雙手抱著自己喊起來:“直樹一定會生氣的!要在我冰清玉潔的肌膚上劃幾刀!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