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懷念吧!”湘琴高興的回頭對直樹說,“開滿了櫻花,很棒吧?想想看,我們邊吃漢堡可樂,邊回憶,還可以劃船。”
直樹看著周圍的人群,淡淡的說:“回憶什麼呀?”
“想想看,那是我們倆愛的第一步……”湘琴沉浸在回憶中陶醉的說。
直樹把頭撇過去,當作沒有看見。
湘琴計劃書的畫麵:
直樹與湘琴劃著船,湘琴就坐在直樹的對麵:“那天我掉到水裏去了,好懷念哦!”
直樹把臉貼了過來,深情的看著湘琴,說:“其實,我從那天起,就開始在等你了。”
“直樹!”湘琴也深情的看著直樹。
然後兩人在船上深情相吻。
直樹很無奈的看著湘琴又發出呼呼呼的傻笑聲。
“啊——?租船時間已經過了?”湘琴驚訝的睜大著眼睛。
“隻出借到四點。”負責租船的老頭冷冷的說。
“拜托一下嘛!”湘琴哀求道。
“不行!”
“可惡!小氣鬼!冷漠無情的糟老頭!”湘琴瘋狂的爆發起來。
直樹隻有在後麵“喂”的叫住她。
湘琴失望的長長歎了一口氣,倚靠在沿湖的護欄上:“哎,一點點的誤差,難道我的計劃就這樣結束了嗎?我跟直樹就注定沒有美好的約會了嗎?”湘琴蹙著眉斜看著傳來怪笑聲的方向,“吵死了!等天黑之後,賞花的老頭們會更多。氣氛都被他們破壞了。”
“喂——!”皓謙學長突然東倒西歪的朝湘琴走過來,“哎喲!厲害呀!我認得這張臉!”
“啊!皓謙學長!”湘琴驚訝的叫起來。
皓謙學長漸漸的走過來,湘琴忍不住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討厭!好重的酒味!臭死了!”
喝得醉醺醺的皓謙學長完全沒有理會湘琴的厭惡,嘴裏說著:“嗚……哦……湘琴!兔子跳一百圈!”皓謙學長見到湘琴就想處罰她,已經在網球社養成了習慣。“怎麼沒看到直樹?你被他給休了嗎?真可憐!真可憐!”
湘琴生氣的說:“他隻是幫我去買漢堡啦!”
正說著,後麵的有群酒友喊起來:“喂!王皓謙,沒酒了!”
“哇!對不起啦!立刻去買!”皓謙學長醉醺醺的喊,然後有眯著小眼對湘琴說:“來!湘琴!你也喝一點吧!”
湘琴急忙退避:“開什麼玩笑?”
但是喝醉了的皓謙學長根本不管那麼多,拿著湘琴,拖著就走,嘴上高興的喊著:“敝人帶個女人來了!”,而湘琴在後麵大叫:“啊——我又沒有和直樹分開!”
走到那群酒友中間,皓謙學長一把拉過湘琴介紹:“各位先生!她會為我們服務,大家盡情喝個痛快吧!”
“好耶!好耶!”一群人熱烈的鼓掌來。
湘琴這會才生氣的反應回來,大聲吼道:“我為什麼要陪你們這些醉鬼,今天是我重要的約會呀!”
皓謙學長借著酒勁嚴厲的命令道:“閉嘴!前輩說的話你敢不聽嗎?”
湘琴隻好不情不願的給他們倒酒,嘴裏不滿的嘀咕:“他當前輩要當到什麼時候?”
“皓謙!太無聊了!來個節目吧!”有人喊道。
皓謙學長舉起一杯酒站起來:“哇!有人指名,我可要再度表演了!”
“又要表演?著無聊——”有人不樂意的說。
皓謙學長早已經聽不到這些話了,舉起手裏的酒杯一口氣就咕咕咕的喝起來,看得湘琴和那群酒友都目瞪口呆的。
皓謙學長得意的喝完那杯酒,哈哈哈的笑起來,剛笑到一半,人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了。
“哇啊——皓謙倒下去了!”“口吐白沫耶!”“哇!麵孔變成紫色的了!”“快!快拿水來潑他!”大家都湊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
“等一下!”湘琴製止了要拿水潑他的行為,“他很可能是急性酒精中毒,先把他的扣子和皮帶解開!”
大家按照湘琴說的做了。
“還有,他可能還會吐,得讓他側躺。”有人一把把皓謙學長推倒。
“下巴……把他的下巴往上抬,別亂動!”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
“直樹!”湘琴驚喜的發現直樹已經回來了。
直樹歎歎氣:“這家夥老是引起騷動!”
“他突然倒下去,可把我給嚇死了!”湘琴看著倒在地上的皓謙學長說。
直樹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皓謙學長:“果然是急性酒精中毒,。快叫救護車!”
不久之後,救護車趕到,皓謙學長被抬上了車,醫生安慰著說:“不用擔心!打個點滴就好了!喝酒不能一口氣猛灌的!”
“你的緊急處理不夠好。”直樹對湘琴說。
“啊!我……我隻是想到以前你教我的那些方法……就是裕樹生病的那一次。”
“失去意識的人,要用昏睡體位來處理。”
“是。”湘琴應著。
“把身體翻向右側可減少嘔吐,而為了讓氣道暢通,必須把頭往上仰。”
“是。”
“不過,”直樹停了下來,湘琴好奇的轉頭望著直樹,“你真的可以當護士了!”
“真的嗎?直樹……”湘琴心裏想著。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依照時刻表,也到了結束的時間了!
“該回家了吧?”直樹問。
湘琴猶豫的心情:“哦……恩……是呀……可是……實在不想回去……”
直樹有點憐惜的看著湘琴不甘心的表情:“跟我來!”
好奇又納悶的湘琴跟著直樹到了租船的地方。
“直樹,租船部已經打烊了呀!”湘琴不解的問。
“從那邊進去,”直樹有點壞壞的笑著,然後一個翻身,從護欄上躍了過去。
湘琴驚訝萬分的看著直樹的舉動:“原來你也會做這種事?”
直樹轉身對湘琴笑了笑:“快點過來!”
湘琴也跟著翻了過去。
直樹走到湖邊,扯過來一條小船,“來!上來呀!”
湘琴越來越驚訝的看著直樹:“哇……真要這樣?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不過,你不是還不想回家嗎?對吧?”直樹溫柔的朝湘琴伸出一隻手。
湘琴開心又甜蜜的笑起來:“恩。”
直樹和湘琴兩個人麵對麵的坐在船上,直樹用槳劃著船,湘琴滿臉幸福的看著直樹:“雖然,這次的約會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腦袋裏曾閃過各種念頭,如果每件事都和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樣,也沒有什麼驚喜了,但也沒有一樣實現,而其實,隻要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很夠了。”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約會?”
直樹的問題讓湘琴有點驚訝,然後就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啊——說出來不太好意思。”
“比方說,在電影院裏手拉手,還有,讓我看看你穿晚禮服的樣子。”直樹帶著笑容很不經意的接過說,“對吧?”
湘琴有點害羞的看著直樹:“……你?”
直樹靠躺在小船上,接著說:“希望他穿上那件黑色高領衫,希望他三絲分鍾之前就到達會合地,”
“你怎麼……”湘琴驚訝得無言。
“當然,他還得吸著煙!”直樹又再坐起來,笑著說。
湘琴由驚轉氣:“太過分了!你居然偷看……”
“看什麼?”直樹依然一臉微笑的說。
“我真不敢相信,你什麼時候……”湘琴生氣的話沒有說完,直樹已經吻上了她的嘴。
深情相吻後,直樹輕輕的托著湘琴的臉:“我好象與你的計劃完全脫節,但那是你費了一個晚上想出來的計劃,至少,也得實現一個吧!”
(遠遠傳來賞花客的喧嘩聲,此起彼落的卡拉OK聲……逐漸消失的救護車聲……形成了……這美好親吻的襯底音樂……)
湖邊盛開的燦爛的櫻花,漆黑如幕的夜空,平靜湖麵上的小船和船上幸福的湘琴直樹,形成了一幅美麗,永恒的畫麵。
學校開學了,湘琴激動的踏進學校裏,“啊!終於,成為護士的第一步終於開始了!我要成為那些為疾病所苦的人們帶來安慰與救助的南丁格爾!更幸運的是,我能和醫學院的直樹為鄰,來了!來了!我來了!”湘琴對自己的護士學習生活充滿著希望與向往。
“早安!”湘琴風火火的猛然推開教室的門,滿臉笑容。
全班同學的注目讓湘琴窘得不得了,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教室馬上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茫然的看著推開們的湘琴。
湘琴馬上漲紅了臉:“我這才想起來,這兒沒一個認識的人……這個班上大多是二年級(20歲)的……20歲……我足足比他們大了三歲……”湘琴不好意思的想道,她終於也感到年齡的壓力了。
“新同學嗎?”一個卷發的漂亮女生笑著主動和湘琴打招呼,“二年級才加入,是從別科轉來的嗎?”
“哇!好可愛!”湘琴看著這個女生心裏感慨道:“是,我本來是文學院的。”
“那就坐我旁邊,好嗎?”那個女生笑著邀請。
湘琴的緊張情緒才得以解脫。
“我叫小倉智子,請多指教!”
“喔,我叫(江)袁湘琴,請多指教!”湘琴和小倉智子互相介紹認識了。
“中途轉進來,你一定立定誌向要當個護士吧?”智子問。
湘琴不好意思的摸後腦:“是呀,嗬嗬嗬!”(其實她的誌向我們大家都知道,直樹才是她的誌向)
坐下來的湘琴再次觀察起教室裏的同學來:“不過,和文學院一樣,幾乎都是女孩子!放眼望去青一色。”
女的,女的,女的,湘琴轉著頭四處張望著。
忽然湘琴看到一個女生,右手撐著腦袋正在學習,“哎喲——呀,不得了的美人!看到沒?那個人好漂亮!可是那種人當護士,男病人不瘋掉才怪!”湘琴跟旁邊的智子興奮的說。
“啊……是呀!不過……湘琴……”
智子的話沒有說完,老師走進了教室:“各位同學,升上二年級之後,專業科目增多,以實習為主。”
“男生也可以當護士呀!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一個留著長發,長相清秀的男生站在後麵說。
“唔恩,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們大……喂!你呀……”一個大眼睛,厚嘴唇的短發女生把臉湊到湘琴的麵前,“你說你是文學院的,可是我沒看過你。我有同學在那裏。”
“啊……”湘琴驚慌的,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
“莫非你是留級生?”那個女生的話咄咄逼人。
長發的男生很生氣的說:“別在那兒胡說了!這種人命關天的科係,怎麼會讓那種白癡進來呢?”
“當……當然啦……”湘琴蒼白著臉回答,“學校這麼大,不一定見得到的……”心裏卻害怕的想著:我怎麼敢說我是五年級的?
湘琴急忙換上笑臉,轉移了話題:“看樣子新人隻有我一個人,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江)袁湘琴,由文學院插班進來的。因為某種緣故(這是秘密),我決定選擇當一個護士!”
“一定是因為你喜歡的人在醫學院吧?”短發厚嘴唇的女生一針見血的說出了湘琴的秘密,“我是品川真裏奈,為了將來能當個先生娘,打算在醫學院找個乘龍快婿。”
長發的男生又生氣的吼道:“真裏奈!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拋棄那種醜陋的想法?那種想法不配做這種神聖的工作!”
真裏奈也針鋒相對起來:“哎喲!什麼這種想法那種想法的?我隻是喜歡有錢的男子而已,因為我以後要生優秀的小孩!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想當個熱血護士!”
智子笑著對湘琴說:“他們總是那樣,該我了,我叫小倉智子,我的夢想也是當個護士。”
湘琴看著之前介紹過的這幾個同學,看來看去隻有智子還像個白衣天使。
智子接著笑著說:“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這位熱血澎湃的青年人,他叫鴨狩啟太。”
“我的目標是成為全國第一的護士!絕不妥協!”啟太緊握著拳頭說,“我要給患者最好的照顧!”
“哇!好有氣魄!”湘琴嚇得退到一旁。
接下來是那位美女,湘琴好奇的等待。
“喂!”那位美女突然在湘琴的後麵,貼著她的耳朵問:“你也姓江呀?和那位姓江的沒關係吧?”
湘琴被她的這舉動嚇得“哇“的叫起來。
“你‘哇’什麼?”那位美女問道。
“你……你的聲音……好……好象從地底傳來的……像……像你這樣的美女,聲音怎麼像男人?”湘琴失禮的問。
“我呀……”那位美女曖昧的雙手托著自己的臉,“我叫桔梗幹,叫我幹幹就可以了!”
“人……人妖!”湘琴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幹幹一改溫柔,生氣的指著湘琴說:“真沒禮貌,你這種說法等於是語言暴力!”
“那……那要怎麼說?”湘琴戰戰兢兢的問。
幹幹嫵媚的笑著說:“唔……應該說是被生為男人的女人,懂嗎?”
湘琴張著嘴,心想:這種說法太長了吧?
“我想成為白衣天使,不過,說我是因為白色的製服而立下此一宏願也不為過,我是全國最適合穿白製服的女人!”幹幹自信的說。
“會嗎?我倒覺得智子或我更適合呀!”湘琴看著智子說。
“喂喂喂!”幹幹嚴肅的叫住了湘琴,“我剛剛問你,你還沒回答呢,你和醫學院的姓江的那個到底有沒有關係?”
“醫……醫學院那個姓江的?”湘琴因為害怕說話結巴起來。
“想進護理科的人,該不會沒聽說過那個人吧?搞清楚,目前醫學院的超優秀資優生……江直樹,你真的不知道嗎?”
湘琴怕得不敢說出自己和直樹的真正關係:“江……直樹?唔,好象聽喲……那麼帥!那麼聰明的人!”
“聽過吧?聽過吧!”幹幹興奮的說。
“幹幹是個江直樹狂,他還成立了江直樹俱樂部呢!”真裏奈介紹說。
“什、什麼——?”湘琴驚訝的叫起來。
“其實我也是會員呢!你要知道,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符合我的條件了!”真裏奈笑著說。
幹幹不高興起來:“真裏奈!你不要拿那種眼光來看直樹!”
“你這個人妖,把那種不合時宜的愛丟了吧!”真裏奈也不服氣的說。
“你說什麼!”幹幹生氣的抓住了真裏奈的衣領。
“受不了!這邊是江直樹那邊也是江直樹!你們的動機太不純潔了!”啟太不滿的說,“到底為了什麼要當護士?”
啟太的話讓湘琴一驚,她不就是為了江直樹來當護士的嗎?
“那……那個……江……直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湘琴小聲的說。
剛才還在爭吵的幹幹和真裏奈停了下來,兩個人都盯著湘琴看。
“啊……啊……我……也是聽來的……”湘琴更小聲的說。
“沒錯!沒錯!你明明很知道的嘛!”幹幹突然很激動的抓住了湘琴,大聲的吼道,“哼!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虜獲那個完美的江直樹?真想看看!”
“啊!”湘琴以大家幾乎都聽不到的聲音應了一聲,心裏開始更加的恐懼起來。
“聽說和江直樹同年,文學院的。”
“既然這樣,今年不就畢業了嗎?”
“而且呀……一定是個聰明的美人。”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會甘心!”
聽著幹幹和真裏奈的對話,湘琴害怕得不敢插一句話,眼前一片黑暗起來。
“你也這麼想吧?湘琴?”幹幹忽然轉身問湘琴。
“啊……沒……沒錯……”湘琴應付的回答。
“下課後,我們醫學院逛逛吧!也讓湘琴看看直樹的樣子。”真裏奈提議道,大家都一致的叫好。
“不,我不去……”湘琴急忙拒絕說,但是大家怎麼會同意呢,幹幹拉著湘琴:“你這麼說,就不是同夥了!”
湘琴隻有在心裏訴苦:“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我就是……江直樹的太太呀!(卻又說不出口)不過,呀沒想到……直樹會如此受到護理科女孩子的仰慕!我也無能為力了。”
想著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到了醫學院。
“噓……別出聲……”一群人躲在醫學院的外麵偷看,湘琴躲在最後麵,想著:“啊!不行!萬一碰到直樹,我的身份不是那時就穿幫了嗎?接下來的日子叫我、怎麼捱?”
“湘琴,你怎麼啦?”幹幹問湘琴。
“這……不太好吧……會給直樹帶來麻煩……”湘琴急忙找台階下。
正說著,直樹從裏麵往外走了,一群人,除了湘琴都精神恍惚近似癡呆的看著,隻有湘琴在擔心“糟糕了!怎麼辦?”
“咦?湘琴?”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了湘琴,嚇了本來就繃著一根筋的湘琴一大跳,回過頭來,原來是船津。
船津奇怪的問:“你在這邊幹什麼?要叫直……”
湘琴急忙一把蓋住船津的嘴,極度慌張的朝護理科的同學“哈哈哈”誇張的笑。
“原來,湘琴認識船津呀?”“他是僅次於江直樹的資優生呀!”幹幹和真裏奈湊過來問湘琴。
次於?船津聽到這個滿臉的不爽。
湘琴急忙解釋:“哦……我們隻是認識……對吧?”可是船津仍然在不爽呢。
“那麼,船津,再見了!”湘琴趕緊把幹幹和真裏奈推走了,再說下去,不知道誰說些什麼出來。船津納悶的看著湘琴。
“湘琴認得船津這件事,正好對我們有利。你出麵邀請他們來聚餐,江直樹也會一起來了!”
“可……可是江……直樹從不參加聚會的……”
“奇怪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幹幹和真裏奈又吃驚的叫起來。
“不……我隻是……”湘琴辛苦的掩飾著。
“我明白了,湘琴!”幹幹激動的握住湘琴的手,“今天起,我讓你加入,成為江直樹崇拜者俱樂部的會員!別見外!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事情似乎越來越糟了……
夜晚江家……
“喂!第一天上課,情況如何?”湘琴端著茶杯出來時,直樹問湘琴。
湘琴沉默的說不出來。
“怎麼了?”直樹好奇的問,知道湘琴不會那麼順利的。
湘琴把茶盤放到桌子上,長而重的歎了口氣:“本來,以為會改變的,誰叫我嫁了個不得了的人?以後我不到醫學院去了。晚安。”
湘琴一反常態的睡覺去了,留下一臉木訥的裕樹和同樣不得其解的直樹。
“不對!不對!你會不會聽話呀!”啟太大聲的對湘琴說。
“哦……這樣嗎?”湘琴手裏拿著鑷子小心翼翼的夾手上的一個小瓶子,猶豫不決的,手一直在顫抖。
“這樣會弄破的!”啟太又是大聲的說。
話剛所完,瓶子就碎了,湘琴一臉措然的看著碎掉了瓶子:“啊!碎了!這東西太脆弱了!”
啟太慘不忍睹的捂住了雙眼。
“湘琴,”幹幹走了過來,叫了湘琴。
“啊?什麼?”
“你啊,實在笨得可以!”
學校餐廳裏,湘琴沮喪的地下頭:和想象中比起來,護理科不管是功課還是實習,都太難了!
“怎麼了?湘琴?無精打采的?”阿金關心的問,給她遞上一杯熱茶。
“阿金,謝謝你。”
阿金坐到湘琴的旁邊:“好不容易進了護理科,將來要當護士的人,白衣天使呢!”
湘琴也開始不好意思起來,摸著自己的後腦:“嗬嗬嗬,說得也是。”
阿金失望的抬起頭:“我看你是真的愛上江直樹了!”現在的阿金一副已經完全認命了表情。
湘琴也一點不矜持的接口說:“呼呼,是呀。你還不是愛上克莉絲了?”
“哪有?你別亂講!”阿金被說中了心事,開始發飆起來。
湘琴陰笑起來:“我可還沒忘記機場的事哦!”
在湘琴還在笑的時候,真裏奈探進頭來,叫起來:“啊——湘琴在這邊!”然後就一句“走吧!”,拉起湘琴就跑。
湘琴驚訝的問:“啊?要去哪?”
真裏奈停也不停的說:“呼呼呼,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這……這……”被拉到目的地的湘琴都傻了,連話都不會講了。
但是其他的人顯然都很興奮:“嚇一跳吧?這兒是江公館!為了找出這個地方,給了我好大功夫呢!在這兒,能看到平常樣子的江直樹。不過,今天的最終目的是……偵察他太太!”
湘琴的表情由呆變吃驚:“等一下!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這種不費功夫就當了少奶奶的人,恨不得逼他們快點離婚!”
“你們看!江直樹的弟弟,好像哦!”一群人興奮的說,隻有湘琴表情複雜。
“好可愛!”大家仍然在讚揚。
“是嗎?很刻薄呢!”湘琴冷冷的說,她可受了不少裕樹的氣。
“咦?”幹幹奇怪的看著湘琴。
湘琴馬上改口:“喔,我是說,看起來似乎很刻薄。”
湘琴看著這群興奮激動的同學(她們仍然在死死的盯著觀察著,“啊!那是他媽媽吧?好優雅!”),心裏感到怪怪的:實在……很悲哀……在自家門口偷偷摸摸的……
“奇怪,怎麼沒見到他太太?”觀察了一會了之後,幹幹奇怪的問。
“是呀,搞不好從來不做家務的!”真裏奈說。
湘琴生氣的朝她們說:“你又沒看到,怎麼這樣說人家?”
搞得幹幹更奇怪了:“你生哪們子氣?呀又不是說你!”
“我……我不知道!”湘琴不敢再說什麼了。
“江直樹回來了!跟他太太一起!”真裏奈興奮的叫起來。
“什……什麼?”湘琴的心裏更驚訝了,“我在這兒呀!”看過去才發現,是直樹和子瑜走了過來,一路有說有笑,“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湘琴擔心的想。
“啊!是個不得了的美人呀!”“看起來一副聰明樣。不愧是江直樹,選擇女人的眼光也是一流的!”旁邊的一群人遺憾的說,“他們來年感個實在太速配了!我們……隻好放棄了!”
站在後麵的湘琴更是悲涼:……那我的立場呢?
好不容易那群江直樹狂的同學遠走,湘琴才能夠回家。
“好久不見了!打擾了!”子瑜笑著和湘琴打招呼,“偶然在車站遇到直樹,順便過來坐一下。”
湘琴其實心裏很不高興:怎麼就那麼偶然呢?
“對了,湘琴進護理科了嗎?”子瑜問。
“恩,是呀!”湘琴笑著回答,至少證明了自己不是太笨的。
子瑜微笑著說:“你還是一心一意想幫直樹的忙,果然你就是你,好好加油吧!”
“子瑜……”湘琴心情有點複雜的看著子瑜。
“等你正式成為護士時,一定要告訴我你服務的地方,”子瑜依舊微笑的說。
湘琴的心情變得感激起來:“恩,好的!”
“我決不上那家醫院!”
子瑜再次的打擊了湘琴。
“哎!我還是徹底死心算了!”幹幹失望的對啟太說。
“江直樹的老婆真的那麼好嗎?”啟太問。
“不管是麵孔還是身材都比不上!”
“哦?早知道我也去看看!”啟太調侃的說。
“果然!才男就是要美女來搭配!可是,叫我放棄太痛苦了!”
幹幹的話讓湘琴聽了很不舒服,心裏嘀咕著:“你呀!適可而止吧!啊!我真想盡情的大叫……我是江直樹的太太呀!但是,著要那麼做的話……很可能我也無法繼續待在這個護理科了!難道說,接下來的三年我都必須像個陌生人一樣,假裝不認識自己的老公嗎?”
“湘琴和啟太一組做血壓測定。”
“是!”湘琴心不在焉的答應,但是心裏還在想:“我真的必須那麼可憐嗎?”知道啟太大聲的連“喂”了幾聲,才把湘琴的思路喚回來。
“你要壓到什麼時候?啊?啊!你看!我的手腕都變色倆!”啟太大聲的叫著。
湘琴不好意思的摸後腦:“對不起啦!生這麼大的氣,血壓會上升喔!”
啟太更加大聲的吼:“是誰讓我生氣的?”
“別這樣,接下來不會有問題了!”湘琴急忙安撫。
“要命!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人同班呢?”啟太痛苦的說。
隻聽見“咻”的一聲,湘琴一臉的無知:“咦?奇怪?”
“喂!你怎麼還在按呀?你想把我的手腕的血都止住嗎?手腕都發紫了!”啟太生氣的叫起來。
“唔?奇怪……”湘琴奇怪的看著啟太,“啟太沒有脈搏,最好去看看醫生!”
“我看!啊!”啟太的火再次起來,臉上因為憤怒至極而無話可說的表情,“你的聽診器弄反了!會弄錯,一定有特別的理由吧?”
湘琴的表情尷尬起來:“咦?是這樣的嗎?難怪我聽不到!好奇怪!對不起啦,我再試一次。”
“別鬧了!如果我是患者你怎麼辦?”
“我就是不懂才來學的呀!”
“你就是抱著馬馬虎虎的心態,才會學得亂七八糟的!”
“我沒有馬馬虎虎!”湘琴和啟太爭吵起來,“因為……因為……我是江直樹的太太!”
湘琴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家的表情都呆住了,一瞬間安靜下來,但是馬上之後,就是一陣轟笑。
“哎喲!我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幹幹笑得捂著肚子,“開玩笑也要有個程度呀!”
“不要因為你們同姓就可以隨便亂說!”
“我……我就是想幫他的忙才進護理科的!”湘琴急忙解釋說。
幹幹強忍住笑:“好啦!好啦!真好笑!”
啟太轉過身,冷冷的說:“我們繼續吧。”
其他的人還在拚命的笑。
“我……我真的……”湘琴還想解釋。
“打擾了!”直樹穿著白大褂在教室門口出現。
“江……江直樹?”“呀——江直樹呢?”教室裏立刻像開了鍋一樣,這樣的反應讓本來就已經習慣矚目的直樹都有點接受不了。
“湘琴。”直樹沒有理其他人,直接叫了湘琴,直樹的這一叫,大家都停下驚訝的剛才的轟笑,轉頭看著湘琴。
“……是……”湘琴有點戰戰兢兢的回答。
“媽媽說要跟你一起到百貨公司去,你到車站先打電話給她。”直樹靠著門口說著,“沒別的事了,再見!”
直樹來也突然,走的也很快。
全班的人都啞言的看著這些,“湘琴!”大家都陰著臉轉過來。
鄉湘琴嚇得臉色都變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對不對?”
“對?你還敢說‘好象聽過這個人’?”真裏奈生氣的問。
“可是江直樹的太太跟他同年呀!”有人質疑的問。
“你……幾歲?”
湘琴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應該念五年級……”
“五年級?你是……重修?”
眼看事情都敗露了,湘琴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我騙了你們……而且愈描愈黑。對不起!”湘琴心裏絕望的想:完了!完了!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哎!有什麼關係,道什麼歉呢?”
“我們根本就沒生氣。”
湘琴奇怪的看著幹幹和真裏奈。
幹幹和真裏奈接著笑著說:“因為呀,知道他太太是你,我們就不必放棄啦!我們又燃起了無窮的希望!大家加油吧!”
湘琴被幹幹和真裏奈簇擁著走在學校的小道上,幹幹和真裏奈曖昧的湊過來:“湘琴,什麼時候請我們到你們家去玩呀?我們應該更相親相愛喲!”
啟太在旁邊看到這樣的情景,很不屑的說:“受不了!”
湘琴很無奈的走在幹幹和真裏奈的中間,“想當個白衣天使的夢,想好好念書的夢,似乎還非常的非常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