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蜜月(1 / 3)

“各位旅客請注意。”飛機上漂亮的空中小姐微笑的說道,“本班機是台北午後9點的JIL2038航次,預定在上午8點30分抵達夏威夷檀香山。”

湘琴滿懷希望和憧憬的念著:“心目中向往已久的夏威夷,夢中的夏威夷,渡蜜月最理想的夏威夷。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能成為其中的一員,而比什麼都重要的是——”湘琴轉頭滿足而甜蜜的看著坐在旁邊的,跌青著一張臉的直樹,“直樹!”湘琴激動的叫了出來。

“……怎麼了?”直樹愛搭不理的問。

“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才有真實感!”湘琴捂著害羞而發紅的臉自說著,“結婚典禮時好象在夢中一樣。”陶醉中的湘琴看到直樹有些不高興的表情。

“我連想都不願意去想。”直樹擺著臭臭的一張臉。

“啊……難道你還在生氣?為了那些照片?”

原本還有點臭的直樹立刻青筋繃起的怒言:“別再提了好不好?”直樹拿出眼罩蒙上眼睛,冷冷的說:“我要睡一覺,別再跟我說話了。”然後就倒頭靠在了坐椅上。

“真沒有意思,機會難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首次旅行。”湘琴從包裏掏出相機,對著睡著的直樹一陣狂拍,“不管了,拍他的睡相也好。”

湘琴看著滿臉不高興睡著的直樹,“也難怪直樹會為婚禮的事生氣,因為伯母,不,現在是‘媽媽’了。她所安排的一切太誇張了。”情景又回到了婚禮的當天……

先是高到嚇死人的結婚蛋糕,連客人們都驚呼:“哇,這麼高!”蛋糕房的師傅們也說:“是的,我們也從來沒有做過這麼高的蛋糕。”

舞台上迷漫著幹冰,還以鐳射光打出“LOVE”的字樣。我是很快樂,但是,直樹有多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

甚至還準備了升降吊籃,吊籃都已經在眼前了,直樹還嚷嚷著不要坐,大聲的怒喊:“誰要坐那種東西?”最後卻在媽媽找來的工作人員的推促下,被推了上去,“別這樣,日後會是很好的回憶哪!”“別掙紮了,反正還是要坐的!”“到時候了!”

不過,最讓直樹怒不可遏的,還是宴會進行到後麵的時候……主持人說道:“在直樹先生與湘琴小姐結成連理的這一天,我們慎重的為大家介紹……”大屏幕上打出了“兩個人的回憶之紀念照”,直樹和湘琴都驚訝的看著大屏幕。“新娘湘琴小姐生於……新郎,直樹先生生於……”主持人還在得意的念著,大屏幕上的照片也在一張張的放著,包括了直樹小時候穿裙子的那些,“直樹先生從小就飽受雙親愛的滋潤,小時候,一直都是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打扮。”完全不管直樹大呼“停,別放了!媽媽……你!”媽媽倒是很滿足的樣子:“終於公開了,我也鬆了一口氣。”爸爸也已經被嚇得變了臉色:“老婆!”一旁的裕樹也臉色大變:“哥哥,怎麼這樣?”

結果,整個典禮就在一片爆笑聲中,達到了最高潮。而直樹本人,也陷入了一張嘴緊閉的狀態了。

湘琴有點沮喪的看著熟睡的直樹,“昨晚的初夜,他立刻就睡了。今早上飛機時,他還是很不高興。”

“你們去渡蜜月嗎?”身旁的一個聲音打斷的湘琴的沉思。

湘琴回過頭看著坐在旁邊的一男一女。那個女子長的非常漂亮,微卷的頭發,精致的五官,氣質打扮也剛剛好,坐在她旁邊的那個男子就有點靦腆,戴著黑邊眼睛。

“我們也是呢!我叫麻裏,今年20歲,這是我老公,阿巧。”麻裏熱情的向湘琴介紹,阿巧不好意思的點頭說了聲“你好!”

湘琴很高興能交到心的朋友,於是也很高興的給他們介紹:“哦,你好,我是袁……江湘琴,(按照傳統的習慣,嫁人了以後是要隨丈夫姓的,所以按照《惡作劇之吻》裏來推,湘琴現在應該叫江湘琴了),這是我老公直樹。”此時的湘琴心裏異常的興奮與得意,“老公,是老公呢!(我終於可以叫直樹老公了)”而直樹仍然在呼呼大睡。

“你一個人多無聊,把他叫起來嘛!”

“不不,不必了。”湘琴急忙攔住了麻裏。

“哦,阿巧,去拿酒和雜誌吧!”麻裏對阿巧吩咐道,阿巧高興的應著“好”就離開了,麻裏轉頭和湘琴聊了起來:“湘琴,你和直樹是怎麼認識的?”

湘琴看著阿巧乖乖離去的背影,羨慕的對麻裏說:“你老公真體貼。”

麻裏不好意思的回答說:“是嗎?其實我們之間也是他比較熱忱,我們是在社內戀愛的。”

湘琴想了想自己和直樹的戀愛經過,“哦,我們……是我單方麵的主動,纏了他六年,終於成功了。”

“哇!真的呀!”麻裏發出驚歎的聲音,然後就笑咪咪的問湘琴:“你有多主動呀?是不是在床上也……”

“不不,我們還沒有……”湘琴嚇得急忙解釋說。

“對方完全沒有要求,身為女人,你不擔心嗎?”麻裏突然嚴肅的對湘琴說,“如果是我,一定大受打擊,這不就表示我一點魅力也沒有嗎?你不會這樣想嗎?”麻裏的話讓湘琴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麻裏,我把書和酒拿來了。”阿巧高興的拿著東西回來,麻裏也停止了和湘琴的談話,“啊,我要看的不是這種呀!”麻裏對著阿巧叫起來。

“對不起啦!”阿巧一個勁的對麻裏說。

“希望你不至於一回台北機場就辦離婚了。拜拜。”麻裏結束了她和湘琴的對話,隻有這最後的一句話在湘琴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台北機場離婚……啊……太不吉利了……天哪……

飛機順利抵達了檀香山機場,睡醒一覺的直樹走在湘琴的前麵,湘琴沒精打彩的跟在後麵,因為她還在想麻裏的話——台北機場離婚。

“你臉色不太好。沒睡覺嗎?”直樹察覺了湘琴慢吞吞的跟在後麵,轉身問道。

“啊?”湘琴不敢把真相告訴直樹,隻能敷衍說:“睡晚了!”(明明就是擔心得沒有睡)湘琴的思緒完全沒有回到現實中了,一邊走,她就就一邊想:“那位麻裏小姐是什麼意思嘛!我老公明明對我很好嘛!男人其實溫柔是最重要的呀!”湘琴就這樣一路安慰著自己,沒有察覺到直樹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了。

“MayIseeyourpassport,please?”一個聲音在湘琴耳邊響起,嚇了湘琴一跳:“呃?”

機場的工作人員又重複了一遍:“Excuseme,showmeyourpassport,please!”

“你……你說什麼?”湘琴完全的慌了神,心裏想著:他說的是英語嗎?對了,我在夏威夷,他們是用英語的!湘琴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直樹,他怎麼走了呢?怎麼辦呢?”

“鎮定些,隻要冷靜下來,一定很簡單……”湘琴這樣叮囑自己,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無奈怎麼說出來的還是“第……第一次來夏威夷……哀……哀姆乳降慶知多多指教……”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這機場的工作人員不停的搖頭,湘琴心想:“我還是放棄吧!”

“你在大學學了那些英文是做什麼的?”直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比初中生還差。”

湘琴眼含淚光的看著救世主般的直樹:“直……直樹?上帝呀!”

“快把護照拿出來!”直樹冷冷的命令湘琴,不理會她誇張的表情。

直樹從容的走到機場工作人員的前麵,和他交談起來。

“HowlongwillyoubestayingintheUnitedState?”

“Iplantostayforabout7days.”

直樹和那個外國人交談的那麼順利,湘琴在旁邊不住的感歎“好棒!好棒!”

結束了和工作人員的談話,直樹回頭拉起湘琴,惡狠狠的說:“人家隻在問你打算留幾天而已!”

在湘琴和直樹的身後又傳了爭吵的聲音“哎呀!我們是日本人呀?”“完全不懂英文呀!”

湘琴邊走邊好奇的問:“那些人是怎麼了?”

直樹頭也不回的說:“和你一樣英文一竅不通的人多的是!”

“你不是第一次來夏威夷嗎?”湘琴疑惑的問直樹。

“我爸爸在這兒有別墅,至少來過三次了!”

“我這是第一次出國呢!”

“湘琴!”

“麻裏小姐!”

麻裏微笑著追了上來:“你剛剛在入關時,好象引起不小的騷動呢!”當麻裏看見湘琴旁邊的直樹,立刻熱情的問道:“這是你老公嗎?”好帥呀!”(剛才在飛機上的時候,直樹一直戴著眼罩在睡覺,所以麻裏都沒有仔細看過直樹)

湘琴馬上笑著向直樹介紹:“直樹,這位是跟我們同團的阿巧和麻裏夫婦!”

直樹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你好!”

“啊,湘琴小姐,你怎麼還在用姓稱呼自己的老公?”麻裏吃驚的問。(漫畫裏,湘琴一直稱呼直樹為入江的,這裏如實照搬對話)

“老習慣,改不掉了。”湘琴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對了,你老公呢?”

“因為我們的行李遺失了,他去找了。”麻裏冷淡的說。

“什麼!要命,那怎麼辦呢?”湘琴一副比別人還著急的樣子。

等了一會後,阿巧汗流滿麵的跑了過來。

“阿巧,還沒找到嗎?”

“對不起,他們聽不懂我講的話……”阿巧無措的說道。

“可以的話,我來幫個忙吧!”直樹說道,然後慢慢的走到機場工作人員旁,用流利的英語說:“Couldyoupleasecheckagaintheirbaggageurgently?”

“Pleasewaitforamonmentwhileweareinvestigating^”

看到這樣的情景,阿巧和麻裏都驚訝的張著嘴,麻裏感慨的說:“湘琴,你老公好棒呀!”

“嗬嗬,我自己也這麼認為。”湘琴也美滋滋的,(人家IQ200呢!)

直樹走過來,“他們去找了,找到之後,會直接送到飯店去的。他們也會視情況給予適當的補償。”然後就拉著湘琴走了,留下麻裏和阿巧在那裏感動。麻裏:“哇,實在太謝謝你了。”阿巧也在旁邊跟著不停的說“謝謝!謝謝!”待直樹和湘琴走開了之後,麻裏就開始對阿巧抱怨了:“阿巧,你也太沒用了。”阿巧隻有賠著笑臉說:“對不起。早知道我就多念點英文了。”

麻裏忽然激動的追上湘琴,拉著她問:“湘琴,我們住的飯店是同一家吧?太好了,我放心多了,我們就一起玩吧!”然後就湊到湘琴的耳朵邊小聲的說:“真不錯呀,湘琴,你的老公好棒,要不要交換一下?”

“什麼?”湘琴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麻裏。她說的是真的嗎?

麻裏馬上擺手笑起來:“沒有啦,我隻是開玩笑的!”

湘琴不安的看著麻裏衝到直樹的旁邊,熱情的和直樹說起來,雖然直樹依然是冷冰冰的,但是在湘琴的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樹到哪裏都是這麼受歡迎,不管有沒有結婚)

湘琴在飯店裏,隔著玻璃窗望著夏威夷的海灘興奮不已:“哇——好棒呀!這就是夏威夷!蘭色的海!蘭色的天堂!白色的沙灘!高高的椰子樹!”

“你能不能穩重些?”坐在沙發上收拾行李的直樹看著興奮的湘琴說,心裏想著:“沒睡還那麼有精神!”

湘琴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直樹的話一樣,依然那麼興奮不已,她猛的蹦到床上,大聲的喊著:“而且房間又這麼漂亮!好棒呀!好象童話中公主睡的床一樣!”

看著像孩子一樣的湘琴,直樹隻有無言以對。

“湘琴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還在興奮的叫著:“直樹,你看……”但是湘琴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忽然想到:“這張床……今天晚上……和直樹……”

直樹依然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其實他一直在看著湘琴,在聽湘琴說的話,他低聲說著:“很有趣,我試試看……”小聲得湘琴沒有聽到。

“直樹!”湘琴從床上坐起來,叫道。

“唔?”直樹拿起電視遙控器,用電視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湘琴停下來,非常認真的對直樹說:“我會努力做個好太太的。所以,你不要丟棄我!”

正在看電視的直樹聽到以後回過頭看著湘琴,開始微笑起來:“原本我就不抱什麼希望,你保持原狀就好了。”

房間充滿著讓湘琴感覺非常良好的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了。直樹接起了電話:“哈羅!”

“哈羅!呼呼呼,直樹嗎?我是麻裏。我們去遊泳好不好?我在外麵的海邊等你喲!”

這……這……算什麼!湘琴眼看著美好和諧的氣氛被破壞,一肚子的氣,實在太可惡了!

“要不要去呀?”直樹回頭問湘琴。

雖然百般的不情願,但是怎麼能夠讓直樹一個人去滿是穿的泳裝美女的沙灘上呢,湘琴還是答應了麻裏的邀請。一到海邊,就聽見麻裏的聲音了:“直樹,湘琴,這邊!過來呀,過來呀!”

麻裏一看見直樹,就熱情的迎了過去,完全不管旁邊的湘琴:“托你的福,行李送到了!”

“是嗎?”直樹直直的說。

湘琴看著穿著豔麗的泳裝的麻裏,再低頭看了看自己,心裏大喊:“糟了,比起來,我穿的泳裝太樸素了。”

看著麻裏拉著直樹說著說著,越走越遠,湘琴站在原地,心裏不安起來:“慢著,他是我的老公呀!搞什麼!”湘琴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對不起,我們家麻裏太孩子氣,老是纏著你們直樹先生。”阿巧坐在湘琴的身後,抱歉的說道。

湘琴生氣的轉身對阿巧說:“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加以阻止呢?難道你不生氣嗎?”

阿巧完全沒有自信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說:“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單戀了她好久,好不容易願意嫁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什麼嘛!既然答應了,無論在哪方麵都是同樣立場呀!”湘琴仍然很氣憤的說,“你這樣子以後怎麼辦?”(難道你不是這樣嗎,湘琴?還理直氣壯的說別人呢)

“我也在想,你們直樹先生可能從來沒被那麼美麗的女人追過,搞不好也會動心,這才是我最擔心的。”阿巧接著小聲而怯懦的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呀?”湘琴聽到這樣的話,愈加氣憤的衝阿巧吼,但是馬上她就又得意起來了,“放心啦,直樹才不會為那種輕浮的女人動心的!”

“湘琴!這點我要嚴重的加以訂正,麻裏一點都不輕浮!”阿巧大聲的反駁道,“她隻是任性而已,這點我非常了解,事實上她非常可愛,她是我的命!”

“既然你有這個誌氣,就好好去挽回吧!”

“哦……”

麻裏和直樹回頭看到爭執中的湘琴和阿巧,麻裏笑著對直樹說:“看他們兩個談得很好,我們去遊泳吧!”說著就要推正在回頭看湘琴的直樹。

“呀!”一個球從海裏扔過來,砸到了麻裏的頭上,麻裏叫了起來。麻裏生氣的撿起球,看見一個打扮怪異的女性朝她嘰嘰哇哇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很不高興的把球扔回去後,又笑著跟到直樹的身後:“我們遊到那邊的沙灘去,好嗎?”

“和你老公去吧!”直樹冷冷的說完要遊開,心裏想著:“我才不做那種無聊事。”

“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的麻裏又被扔過來的球砸到,又是剛才那個怪異的女性,麻裏拿著球生氣的和她理論,但是那個怪異的女性隻是不停的嘰嘰哇哇,麻裏也沒有辦法。

看到麻裏的陰謀沒有得逞,湘琴心裏不禁對著那個怪異女性笑起來:“這個老外不錯!”但是看到對自己冷冷淡淡,隻顧自己遊泳的直樹,湘琴的心情還是開始陰霾起來。

蜜月旅行接下來的幾天,正如湘琴所料的,無論湘琴和直樹做什麼,麻裏夫婦都會來湊熱鬧,更加糟糕的是……“說出來自己也不相信,今天是在夏威夷的最後一天了,然而……我和直樹什麼都沒有做!”因為每天晚上,麻裏都會纏著直樹,看不下去的湘琴隻能用酒來發泄心中的不滿,不管阿巧怎麼勸都勸不住,每天等湘琴酒醒以後,就天亮了……

“說不定,我還是個處女就要離婚了!”湘琴絕望的想著,“今晚……隻剩下今晚了!無論怎樣,無論怎樣……”湘琴看著正在看書的直樹,暗下決心,“就算是為了婆婆……”湘琴的耳邊和眼前浮現出江媽媽的命令——你沒完成任務就別給我回來!

“直樹……”湘琴叫住了在看書的直樹,“今天是我們在夏威夷的最後一天了。”

直樹看著湘琴,等著她的下文。

“我想,今天我們利用最後的機會,吃一頓……”湘琴一說到這樣的問題時,就變得吞吞吐吐,“能欣賞到海景的晚餐……”湘琴鼓起勇氣說完,大概直樹會說“無聊”的吧,她惴惴不安的看著直樹。

“好啊。”直樹邊說邊拿著書到了收銀台。

湘琴簡直就不敢相信,直樹會說好:“真的嗎?”

“是啊,我們兩個來到這邊之後,還沒有單獨吃過晚飯呢!”直樹說話時把書錢遞了過去。

“對啊,對啊!”湘琴高興的在後麵附和。

直樹拿著買好的書走出了商店:“你一到晚上就變成老虎!粗裏粗氣的,一點也不性感。”

“人家完全沒有酒量嘛!”湘琴跟在後麵解釋道,“我今天晚上一滴酒也不喝!你一定要陪我!”湘琴信誓旦旦的說著。

“好!”

“對了,直樹要給爸爸媽媽買什麼禮物回去呢?這件襯衫不錯。”湘琴在商店裏開始挑選起來了。

“我想……其實也不用買了。”直樹回頭看了看,若有所指的說。

“你在說什麼呀!我們兩個能結婚,完全是靠他們的努力。我們出來玩,他們待在台北,買點禮物回去也是應該的!”湘琴開始大發議論起來。

“不……我並不是那個意思,隨便你吧!”

得到直樹的同意,湘琴就開始大肆的選購起來。“哇,這個也不錯。”“啊,這個可以買給裕樹,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湘琴自言自語。

“我才不要呢!”一個聲音從湘琴後麵傳出,一個很像裕樹的戴著墨鏡的男孩經過(其實就是裕樹)。

“呃?好象有人跟我說話?”湘琴四處張望起來。

湘琴經過精心的打扮,站在鏡子前做最後的準備,“好!很完美!這樣子今天晚上就十全十美了。”湘琴麵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裏漂亮的自己,期待著能給直樹一個驚喜,也期待著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湘琴聽見直樹打開了門,是阿巧的聲音。湘琴躲在房間門口,偷偷的往外看。

“對不起,江先生。”他聽起來好象很著急的樣子。

“什麼事情呀?”

“麻裏不知怎麼搞的,直說肚子痛。想帶她去看醫生,但是我英文不行……”

“呃……”直樹猶豫了一下,“怎麼這樣子呢?我去看看好了?”

“呃?你嗎?”阿巧驚訝的問。

“我目前是醫學生。”直樹很有自信的說。

湘琴遠遠的躲在房間裏,看著外麵發生的事情,想著“我們的晚餐……”

麻裏痛苦的捂著肚子躺在床上,因為疼痛,她卷曲著身體。

“嘔吐嗎?”直樹很熟練的問。

“好象沒有。”阿巧趕緊的回答。

“發燒沒?”

“也沒有。”

湘琴跟在後麵,擔心的看著一切,但是擔心的是什麼呢……

“什麼地方痛?讓我看看你的肚子。”直樹俯身低聲的問麻裏。麻裏沒有說話,隻發出“呃”的聲音。

“直樹,我看……還是把她送到醫院去吧。你現在也幫不了什麼忙的。”湘琴不禁大聲說道,心裏卻強烈的感覺到“我不要他碰這個女人的身體”。

“我稍微檢查一下。”直樹沒有聽湘琴的話,淡淡的說道。

“那……我們的晚餐怎麼辦?”

“不吃也沒有關係。”直樹抓起了麻裏的手,開始用手表給她測脈搏。

“不要!”湘琴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叫起來,“我不要你碰其他的女人!”所以的人,包括麻裏都被湘琴的話驚住了,大家都看著她。

“少胡鬧了”,直樹皺著眉頭對湘琴說,“你所嫁的是個要當醫生的人呀!你也應該有點自覺吧?”直樹不管湘琴的傷心,接著說下去,“如果你這麼容易吃醋的話,我們可能就無法在一起了。”

湘琴再也聽不下去了,扭頭轉身跑了出去,任阿巧在後麵“湘琴”的叫,也沒有回頭。她的心裏現在傷心,沮喪,絕望到了極點,“我真沒用,太丟臉了!回去非離婚不可了!”

“湘琴!”阿巧看著湘琴和直樹因為他們夫婦的事情爭吵成這樣,有點心有不安,慌亂的看著湘琴跑走的方向,又急忙轉過去問直樹:“你不去追她嗎?”

“你太太沒問題”,直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站在原地冷靜的對阿巧說,“心髒,脈搏都沒問題,吃清淡點就好了,到下麵的藥局去買包‘stomachpis’就可以了。”

“阿巧,幫我買吧。”麻裏對阿巧吩咐道。

“好。”阿巧答應著要走出門,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直樹,你太太……”

阿巧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麻裏伸出手去握直樹的手,“直樹,你好冷淡呀!難道你隻喜歡湘琴?”

“你不是肚子痛嗎?”直樹沉著臉問。

“其實我隻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而已。”麻裏麵露微笑的對直樹說,“而且我聽湘琴說,你完全對她沒興趣,對吧?”

直樹沒有說話,隻是輕蔑的看了麻裏一眼。

麻裏繼續溫柔的說:“如果我比湘琴早遇到你就好了……”

“說這什麼話!”直樹厲聲的打斷了麻裏的話,把她的手使勁的甩到了旁邊,“就算比湘琴早遇到我又如何?我才不會把你放在眼裏。”

麻裏花容失色的看著直樹,沒有想到直樹會說出這麼嚴厲的話。

“而且你根本比不上湘琴!”直樹開門離開了麻裏的房間。留下了失望的麻裏,自信心被沉重打擊的麻裏大聲的吼道:“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一定要讓他們分開!”這句話剛好被回來的阿巧聽見了。阿巧生氣的衝進來,給了憤怒中的麻裏一個耳光。

“你……你幹嗎?”被打了耳光的麻裏又驚訝又害怕,這是原本的阿巧嗎?“你……怎麼可以打我?我要離開你!”

“你是我太太!”阿巧以男子漢的氣概,對麻裏嚴厲的說,“我不準你看別的男人!懂不懂!”

“是……”麻裏被眼前這個從來沒有過的阿巧給嚇壞了,怯怯的回答著,沒有反抗的餘地。

咚咚咚,直樹急促的腳步聲在飯店裏響起,直樹猛的推開一間客房的門,“喂!”

客房裏正在玩牌的江媽媽,江爸爸和裕樹,都被嚇了一跳,湘琴爸爸剛喝進嘴裏的茶水也嗆了出來。

“抱歉,幫我一個忙!”直樹急促又嚴肅的說道。

房間裏的眾人反應過來後四處亂竄,“太陽眼睛——”“假發!”“我們不認識你!”的聲音充斥整個房間。

“好啦!別化妝啦!”直樹朝著慌亂中的眾人大聲的吼道。

被識破的眾人才安分下來,“呃……你……認得我們?”湘琴爸爸疑惑的問。“這……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隻是想偷看你們的蜜月……”江媽媽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我們偽裝得如此完美……”

直樹沒有工夫聽他們的解釋和原因,“湘琴不見了!”直樹的臉頰上流下一滴汗,“我在威基基海灘找過了,都沒有看到人。她沒帶錢,又不會說英文,請你們幫忙去找吧!”直樹著急的對眾人說道。

聽到直樹的話,剛剛冷靜下來的眾人又慌亂起來了。

湘琴爸爸:“這怎麼行呢?”

江爸爸:“哇!已經這麼晚了!”江媽媽:“怎麼辦?湘琴成了異國迷途兒了!”

裕樹:“這個笨蛋湘琴!”

湘琴獨自一個人走在夜晚陌生的大街上,脫下來的高跟鞋被她拿在手裏,臉上顯露出了疲態和茫然。“怎……怎麼辦?我真的完全迷路了!到底是怎麼走到這兒的也不知道。”湘琴看著四周來往的人群,都是那麼的陌生,金發碧眼,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他們的裝扮也很奇怪。這裏好象離住的地方很遠似的,身上又沒錢,附近看起來很可怕。湘琴一邊走,一邊害怕,又忍不住一邊胡思亂想。

“Hey!”一隻手搭在了湘琴的肩上,湘琴的心裏一驚。回過頭來,一個厚嘴唇的中年黑人男子站在湘琴的後麵,笑著對湘琴說著湘琴聽不懂的英語:“Excuseme,canIhelpyou?Wherewouldyouliketogo?”

湘琴一點也聽不懂他說的話,心裏充滿著害怕的感覺,“完了完了,我會賣到不知名的國外去,和直樹的初夜這輩子也別想了。最後在一起的是吵了那一場架,實在另人遺憾呀!”害怕而驚恐的湘琴更加聽不懂那個男子嘴裏不停說著的“Don’tworry!I’mapoliceman.”“直樹——我愛你——”湘琴在最後聲嘶力竭的喊著,“我多麼希望和你手挽著手約會!又多麼希望和你有更多的接吻!直樹,我愛你,我不要一回台北機場就離婚!”

“Hey!!What’sthematterwithmywife?”直樹從後麵抓住了黑人男子的肩膀,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

“直……直樹!”湘琴看見了直樹,大哭著撲到直樹的懷裏,直樹緊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透著擔憂的眼睛看著正在懷裏哭泣的湘琴。

“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會被這個人殺掉!”湘琴在直樹溫暖的懷裏一邊哭一邊說。

“你叫得那麼大聲,誰都聽的到呀!”直樹抱著懷裏的湘琴安慰,但是他眼裏的擔憂和緊張湘琴看不到。

“Yourwife!?”黑人男子驚訝的看著湘琴和直樹,然後馬上就大笑起來,“Really!!Ithinksheisanelementaryschoolstudent.”

在直樹懷裏終於回過神來的湘琴聽見笑聲的湘琴眼角帶著淚問直樹:“這個人怎麼還笑成那樣?”

“……湘琴,你呀……多少念點英文吧!這個人是警官,他以為你是個迷路的小學生,所以才找上你的。”直樹在旁邊跟湘琴解釋。

“可是他看起來很像壞人呀!”湘琴指著黑人男子說,“而且,我都21了,怎麼能像小學生?”

“快跟人家道歉吧!”直樹按著湘琴的頭。一場鬧劇就在一陣蹩腳的“不客氣”聲中結束了。

“對不起……”湘琴滿懷歉意的低著頭,“我一吃醋,就昏了頭……隻想到自己……”湘琴一邊說,一邊抹去眼角流下的淚水,“實在是個討人厭的女孩……可是……”

“傻瓜!”直樹微微笑著打斷了湘琴的話,“可把我給急死了!”夏威夷的月光下,周圍是高高的椰子樹,直樹的嘴唇輕輕的貼在了湘琴的嘴上,四周都好安靜哦,所有在心中所累積的挫折、失敗,所有的焦慮和不安……在這個時候,全都變成了……溫暖而甜蜜的糖果。(遠處的江媽媽拿著相機一陣狂拍,江爸爸在旁邊不停的勸:“媽媽,別拍了!”但是江媽媽卻興致很高:“我的遠鏡頭就是為了這一天買的。”)

飯店的房間內,直樹雙手抓著湘琴的肩膀:“走到今天,路實在很遠。”

“恩,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高興了。”

直樹把湘琴緊緊得摟在懷裏,心裏默默念著:“我可是……在乎得很哪!”

這就是湘琴的初夜,怎麼都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如果幸福能加以計算的話,這一天一定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各位旅客請注意,本班機JIL4056班機將於上午8點30分離開檀香山……”飛機上的廣播開始播報了,湘琴留戀的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沙灘、海洋,“啊,結束了嗎?我們兩個什麼也沒玩到嘛!追究其原因……”湘琴忿忿的說著,後麵的麻裏夫婦現在已經好的如膠似漆了。

“那又怎樣呢?”直樹很不以為然的說。

“而且,什麼照片也沒拍到!”湘琴還在抱怨,“好象隻拍到了你的睡相。”這句話湘琴想著,沒有說出來。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直樹說著(老媽一定拍了好多張的)。

“為什麼?不用擔什麼心?”湘琴不解的追問直樹。

“沒什麼。”直樹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湘琴要追問的時候,一個像裕樹的孩子從湘琴旁邊經過(其實就是裕樹),吸引了湘琴的注意力,“唔?”

回去的時間內,湘琴靠在直樹的肩膀上睡著了,在睡夢中,仍然是這次蜜月旅行的點滴。“雖然時間是那麼的短,但是在這兒,卻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對我抱著無比期待的婆婆……我和直樹終於沒有辜負你的期望。”湘琴終於成為了直樹真正的妻子,時間是永遠不會忘記的93.11.28。

(飛機上的另一個角落,江媽媽和江爸爸正在厚厚一疊的照片中,挑選著他們滿意的照片,“這張拍得很不錯!”江媽媽興奮的拿著自己的傑作給江爸爸看,“你到底拍了幾百張?”江爸爸擔憂的問道。)

湘琴的清晨被鬧鈴聲打破,湘琴痛苦的按下了鬧鍾,在早上六點鍾坐了起來,“我終於起來了”,湘琴努力睜開惺忪的雙眼,“今天起,我每天早上得六點起床,做一頓完美的早餐,因為,我為了……身邊的這個人……”湘琴滿足又幸福的看著身旁仍然熟睡著的直樹,“這個正在入睡的心上人!”湘琴忍不住又湊到直樹的麵前觀察起直樹來,“直樹的睡相實在太可愛了。從今以後,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他的睡相!”想到這裏,湘琴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湘琴抬頭看著自己和直樹的新房,“很嚇人的房間吧?從夏威夷回來之後,我們就住進了這個房間,全都是婆婆所喜歡的顏色與布置。而我們在夏威夷的照片也全上了牆壁。真是,他們也跟去了夏威夷,我怎麼完全不知道呢?”

“不管怎樣,今天起,”湘琴暗下決心,“我要開始江湘琴的新生活了!他的早餐是純和風的,加了豆腐的味增湯,再加上厚厚的蛋卷,對了,還要納豆,這個絕不能忘。然後,送他到玄關。”湘琴嗬在床上,憧憬著自己的江太太的生活,要對他說:“慢走!”走之前還要有一個吻……

忽然,湘琴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有點……一看鬧鍾,已經七點了,旁邊的直樹什麼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湘琴匆匆忙忙的跑下樓,江媽媽在廚房裏,看見湘琴,高興對湘琴說:“哦,早啊湘琴,再睡一下吧!”

湘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對不起……早飯,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