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折騰,苟莊現在已歸於平靜。
金花婆婆乘著夜色來到苟莊東南角,這是苟莊最偏僻的角落,被一片人工池塘包圍著。
見四下無人,她腳輕輕一點,像隻夜行的貓一樣躍過圍牆。
雖然周圍一片黑暗,但隻見她蓮步輕盈,踏著微微露出水麵的石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延伸到湖中間的一所房間屋簷下。
她忍不住往裏麵望了一眼。
讓她暗暗囑驚,借著月光,裏麵雖然空無一人,但整理得幹幹淨淨。
她輕輕推開窗戶,一個魚躍,滑進了房間。
站在房間的中央,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內心忍不住怦怦亂跳。
她習慣性地來到一張寶寶床前,坐在旁邊的木凳子上,輕輕地搖著,搖著,哼著一首兒歌,雖然寶寶床裏沒有嬰兒,但仍讓她一臉陶醉。
“唉!”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站進來,拉開房間的正門,回著還留戀地望了一眼,才輕輕關上,沿著走廊向苟孝天的房間方向移了過去。
苟孝天房間裏的燈火仍然一片明亮。
裏麵一片嘈雜,傳來苟孝天的咆哮聲:“都說了沒事,皮外傷,你們都出去!”
“莊主,您耐心一會兒,藥馬上換好……”
金花婆婆飛身爬到走廊的頂部,從虛掩著的窗戶往下望去,管家苟二正扶著苟孝天的手,好讓幾個郎中幫他清洗胸口被刺傷的傷口,那邊上臉盆中已是一盆殷紅的血水。
“還好傷口不深,刀把刺偏了,否則傷到內髒,就出大事了!”郎中邊在換藥,邊跟苟二嘀咕著。
“以後還是要加強防備,這麼多年來風平波靜,一時疏忽,居然會搞出這麼大的一件事端,如果莊主出事,讓我們怎麼交待。”
……
“好了,好了,你們都可以退了,讓我靜靜!”包紮好後,苟孝天穿好衣裳,揮著手,不耐煩地把他們趕走。
“你們兩個守在門口,保護好莊主。”
“去去去,都不要,都給我出去……”苟孝天自己走到門口,把他們像趕鴨子一樣趕走。
看著這群人漸漸遠去,他才回過頭來,邊關上門,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唉,怎麼又是這樣,怎麼又是這樣?”
他憂鬱地一回頭,一個全身夜行服的人正背對著他站在屋子的中間,嚇得他後退兩步,“咣當”一聲貼在了門上。
但很快鎮靜了下來:“該來的都該來,我還以為你走遠了,沒有想到你還在這裏,能一輩子將一件事情了結,也善莫大焉!”
“本想一輩子不想再見到你,但沒有想到你變本加厲地越來越狠毒,我是來替你瀆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