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還都南京(8)(2 / 3)

[38][40][53][57]《傅斯年全集》,第七卷,歐陽哲生編,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年出版。

[39]早在1938年7月12日,傅斯年就以國民政府參政員的身份致書蔣介石,從才能,用人,縱容夫人、兒子與不法商人勾結,發國難財等多個方麵,全方位抨擊孔氏的惡行,終於導致孔祥熙被罷官。隨後,傅斯年又對準貪贓枉法的新任行政院長宋子文窮追猛打。為全麵揭露孔宋家族的惡行,傅斯年於1947年2月15日至3月1日,連續刊發了三篇火星激濺、威力巨大的戰鬥檄文:《這個樣子的宋子文非走開不可》《宋子文的失敗》《論豪門資本之必須鏟除》。傅稱前兩文內容為“鐵幕縫中透出來的事實”。文章在《世紀評論》刊發後,全國各報刊紛紛轉載,一時朝野震驚,群情激昂。胡適等人積極呼應,勢同火上澆油。而此時的國民政府監察院一幫見風使舵的官僚政客,眼見宋氏即將翻船沉沒,於憤恨中大著膽子從背後給予一記悶棍。1947年2月16日,監察院舉行全體監委緊急會議,決定派員徹底清查黃金風潮釀成的嚴重後果與責任者。消息傳出,全國軍民於歡呼聲中皆翹首以待。傅斯年抓住時機,抹著滿頭汗水,於著名的《觀察》雜誌拋出了第三篇戰鬥檄文,給予宋子文最後致命一擊。麵對傅斯年發射的炮彈和社會各階層的打擊,宋子文已無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隻得重蹈孔祥熙的覆轍。就在《觀察》發表傅氏文章的當天,宋子文在巨大輿論壓力下,不得不即刻提出辭職,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灰溜溜地夾著尾巴下台滾蛋。至此,孔宋兩位皇親國戚均被傅斯年幾聲炮響轟於馬下,天下人心大振。

[41]石興邦《夏鼐先生行傳》,載《新學術之路》,台北:“中央研究院”史語所1998年出版。

[42][44]《胡適日記全編》(七),曹伯言整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43][46][47][49]《夏鼐日記》,王世民等整理,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11年出版。

[48][51]《夏鼐致傅斯年(1947年10月20日)》,台灣“中央研究院”史語所存傅斯年檔案。

[50]2004年11月28日,在北京采訪中國考古界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老人記錄。

[54]關於王叔岷當年是如何對劉文典著作進行“檢視”並“發現其無窮錯誤”的詳情,作者曾專門致信由台灣轉赴大陸居住的王叔岷先生請教,無奈王先生年老體衰,已不能複記,遂成憾事。後來根據王國簡提供的線索查尋,收獲甚微。下麵是王叔岷之子王國簡回作者的信:

尊敬的嶽南先生:

您給我父親王叔岷的信已收到,謝謝!父親年老體衰,記憶力衰退,且日漸糊塗,我把您的信讀給他聽,他有些茫然。

關於我父親與劉文典先生在《莊子》研究方麵的不同見解我查了有關資料,似乎可以從中華書局出版的王叔岷《莊子校詮》的序論中找到一些線索,先生不妨一試。至於您問到的李莊時期,王鈴和娟娟戀情之事確實不得而知了。請見諒!

祝安

王國簡

2007.12.22

作者根據王國簡先生的提示,查閱資料,發現了王叔岷對這段往事的記載並透露出自己的歉疚之情。王叔岷在1985—1986年完成的《莊子校詮序論》中說:“惟《莊子校釋》乃岷少年之作,用力雖勤,不過校釋古書之初步嚐試,始於一九四一年八月,完成於一九四四年八月。……《校釋附錄》(二),有《評劉文典莊子補正》一篇,乃岷少年氣盛之作,措詞嚴厲,對前輩實不應如此!同治一書,各有長短,其資料之多寡,工力之深淺,論斷之優劣,識者自能辨之,實不應作苛刻之批評。況往往明於人而暗於己邪!一九七二年,台灣台北市台聯國風社翻印拙著《莊子校釋》,岷在海外,如知此事,決將《評劉文典莊子補正》一篇剔除,至今猶感歉疚也!”(《莊子校詮·序論》,載《莊子校詮》,王叔岷撰,中華書局2007年出版)

[55]《錢鍾書傳》,孔茂慶著,江蘇文藝出版社1992年出版。

[56]劉文典轉入雲南大學之後,鬱悶異常,精神不振,由於身體和年齡的原因,講課漸少。據劉的學生張文勳說,1949年末昆明解放前夕,胡適打算把劉文典弄到美國,並已為其聯係好了學校,還為他一家三口辦好了簽證,買好了機票。在這人生的十字路口,劉文典拒絕了胡的安排,並呈大義凜然狀,道:“我是中國人,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的祖國?”(《劉文典全集》卷四,第943頁。南按:此事是否為史實有待考證,時已在美國的胡適自顧不暇,哪裏還管得了身陷昆明的劉文典?)既然不願離開祖國,當中共接收雲南大學後,劉文典也就像他的舊同事一樣“無術遠遁”,蹲在這一隅之地動彈不得了。

在1951年至1952年秋的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中,劉表現較為積極,他承認自己缺點很多,但無罪行,沒有做對不起國家民族的事,並多次宣稱:“處於反動統治的舊社會,走投無路,逼我抽上了鴉片,解放後,在共產黨領導下,社會主義國家蒸蒸日上,心情舒暢,活不夠的好日子,誰願吸毒自殺呢!”又說:“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再生了!”(劉兆吉《劉文典先生遺紋軼事數則》,載《新文學史料》2002年第4期)如此一番緊跟高舉,劉的“思想改造”算是比較順利地過了關。1952年全國高教係統院係調整後,由清華調往雲南大學執政的李廣田,對劉十分尊重,言必稱其“老師”“劉老”等等。每每開會,都請劉坐在主席台上並先做發言。學校當局還為劉提供了優越的工作和生活條件,增辟了專門的研究室,配備助手,並請劉專給中青年教師講課,以期傳燈有人等等。此時的劉文典雖年高體弱,但有了一份很好的待遇,遂帶著報答知己的心情努力教學,堅持上課,先後開出了《杜詩研究》《溫李詩》《文選學》《校勘學》等課程,深受師生敬重。差不多就在這前後,劉文典一咬牙,把鴉片徹底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