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年軍的解體,大批有誌愛國青年避免了到剿共戰場上充當炮灰的厄運,幸運地躲過了一劫。有道是,天機可測,命運不可測,既然茫茫史河中風雲激蕩、天崩地裂的大時代已經來臨,內戰不可避免,總會有人要為此埋單,或以鮮血,或以生命。正如魯迅所說的大時代之“所謂大,並不一定指可以由此得生,而也可以由此得死……不是死,就是生,這才是大時代”。當10萬青年軍於1946年作鳥獸散後,國民政府在原軍事框架的基礎上,著手征召第二期青年軍,把原9個師的兵力縮編為7個正規師。這些新征召的學生兵經過短期訓練,隨著天空翻騰的烏雲最終交織成鋪天蓋地的內戰風雨,隸屬於國民政府的青年軍立即被投入山崩海嘯、人頭亂滾的戰場,與中共軍隊在城市鄉村、荒野草莽中展開了一場又一場血與火的爭奪戰。——最終的結果是:青年軍有6個整編師相繼被共產黨軍隊殲滅,數千人陣亡,數萬人被俘。當年林徽因那一首《刺耳的悲歌》,不幸竟成為青年軍孤魂怨鬼的一曲挽歌。
注釋:
[1]《蔣介石年譜》,李勇、張仲田編,中共黨史出版社1995年出版。
[2]《20世紀中國大事年表》,賈新民主編,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2年出版。
[3][7][9][16]《日本帝國陸軍最後決戰篇》(衡陽戰役之部),趙慶升譯,台灣《軍事雜誌》,三十六卷,第五、六、七、八期連載,1968年。
[4]《蔣介石秘錄》,第九卷,古屋奎二著,轉引《抗日戰爭時期的湖南戰場》,羅玉明著,學林出版社2002年出版。
[5]毛澤東《衡陽失守後國民黨將如何》,延安《解放日報》社論,1944年8月12日。
[6]《長沙·常德·衡陽血戰親曆記:國民黨將領葛先才將軍抗戰回憶錄》,葛先才著,李祖鵬編,北京團結出版社2007年出版。
[8]《蔣介石秘錄——中日關係八十年之證言》,古屋奎二編撰,轉引自《從大曆史的角度讀蔣介石日記》,黃仁宇著,九州出版社2008年出版。
[10]《蔣介石日記》,1944年7月14日,載《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秦孝儀主編,台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編,1978年出版。
[11][12][14]《蔣介石日記》,載《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秦孝儀主編,台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編,1978年出版。
[13][17][18]《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秦孝儀主編,台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編,1978年出版。
[15]《從大曆史的角度讀蔣介石日記》,第300頁,黃仁宇著,九州出版社2008年出版。
[19]《在蔣介石身邊八年——侍從室高級幕僚唐縱日記》,公安部檔案館編著,群眾出版社1991年出版。
[20]《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秦孝儀主編,台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編,1978年出版。
[21]此處所記中日雙方傷亡數字源出美國國會圖書館資料,轉引《長沙·常德·衡陽血戰親曆記:國民黨將領葛先才將軍抗戰回憶錄》(附錄五)。關於第十軍在城破之時的命運眾說紛紜,幾成懸案。大約1973年末或1974年初,日本《產經新聞》編輯古屋奎二為編撰《蔣介石秘錄》,曾赴台北訪問方先覺並談及衡陽之戰最後經過。據方說:8月8日晨,“有自稱為日軍第十一軍使者的竹內參謀來接洽停戰。當即告訴他:我們絕對沒有投降之意。同時提出:(一)保證生存官兵安全,並讓他們休息。(二)收容傷兵,並鄭重埋葬陣亡官兵等條件。竹內說:‘中國軍勇敢作戰的情形,不僅在此地的日軍,就連日本天皇和大本營都已有所聞。’特地表示敬意,並對我方的條件完全同意。而日本記錄說我們投降,甚至有說是舉行了投降儀式是絕對錯誤的。我以軍人的名譽發誓沒有那回事”(引自《從大曆史的角度讀蔣介石日記》,第300頁,黃仁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