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鎮故事多(5)(1 / 3)

有道是吃水不忘掘井人,在贏得世界性聲譽的同時,李約瑟同樣沒有忘掉給予自己重大幫助和支持的黃宗興和何丙鬱博士,以及終老中國本土的知名學者葉企孫、傅斯年、俞大維等人。當1986年《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五卷七分冊“軍事技術、火藥的史詩”完稿之際,李約瑟在“作者的話”中,特別提及43年前那個夏日在李莊板栗坳會見史語所人員的經曆,並飽蘸感情地寫道:“一天晚上,談話話題轉向了中國火藥的曆史,於是傅斯年親手為我們從1044年的《武經總要》中,抄錄出了有關火藥成分的最早刻本上的一些段落,那時我們還沒有《武經總要》一書……與火箭裝置無二的火藥發動機和蒸汽機,是從歐洲科學革命中湧現出的思想產物,但所有在這之前長達八個世紀的先期發展都一直是中國人完成的。”[39]或許出於一種感恩,當這一卷大書出版時,扉頁上用不同的黑體字碼印著:

謹以本書獻給

已故的

傅斯年

傑出的曆史學和哲學學者

戰時在中國四川李莊的最友好的歡迎者

他曾在那裏和我們共用一晚探討中國火藥的曆史

俞大維

物理學家

兵工署署長(1942—1946年)

我常常在他的辦公室與他共享他的“戰地咖啡”

並在1984年我們愉快地重逢

注釋:

[1][8][22]《費正清對華回憶錄》,費正清著,知識出版社1991年版。

[2][3]金嶽霖《悼沈性仁》,載《金嶽霖的回憶與回憶金嶽霖》,劉培育主編,四川教育出版社1995年出版。

[4]沈性元《不失其“赤子之心”的學者——對金嶽霖先生的點滴回憶》,載《金嶽霖的回憶與回憶金嶽霖》,劉培育主編,四川教育出版社1995年出版。

[5][7][21]巫寶三《紀念我國著名社會學家和社會經濟研究事業的開拓者陶孟和先生》,載《近代中國》,第5輯,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5年出版。

[6][11]《李約瑟遊記》,李約瑟等編著,李廷明等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9年出版。

[9]單士元《中國營造學社的回憶》,載《中國科技史料》,1980年2期。據與梁思成夫婦共事的陳明達生前對其外甥殷力欣說,梁、劉在李莊後期不能合作,生活艱苦是一個方麵,主要的還是劉認為林徽因過於霸道,對營造學社事務幹涉過多,最後不得不離開李莊另謀他職(2007年冬,殷力欣與作者談話記錄)。

[10][31][32]《中國建築之魂》,費慰梅著,成寒譯,上海文藝出版社2003年出版。

[12][24]程滄波《再記傅孟真》,原載《傅故校長哀挽錄》,第2卷,轉載《鄂鄂之士——名人筆下的傅斯年》,王富仁、石興澤編,東方出版中心1999年版。

[13]傅斯年《我所景仰的蔡先生之風格》,載《傅斯年全集》,第五卷,歐陽哲生編,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年出版。

[14][15]傅斯年《我對蕭伯納的看法》,載台北《自由中國》,第3卷第10期,1950年11月16日。

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1856—1950),戲劇家、評論家兼熱心的社會主義者。

除了政治觀念上對蕭氏大內反感,傅斯年還認為蕭伯納的戲劇充斥著虛偽與陳詞濫調。這個濫調是“莎士比亞戲中的醜角(Fool),或應雲‘戲子’,因與中國之醜角大不相同。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戲子是這樣的:用極傻的姿態,和表麵極傻的語言,說極有幽默,極其富於批評意義的話。蕭伯納自命不凡,他說‘也許莎士比亞比我高些,但我站在他的肩膀上’,這話的道理,假如文藝進步如科學一般,後來居上;然而並不如此。他和莎士比亞確有一個關係,就是他是莎士比亞袋中的人物‘戲子’,多嘴多舌的很有趣味而已。莎氏的戲劇氣象萬千,他隻得其一曲而已。托爾斯泰批評莎氏,謂他的藝術無人生熱誠,仿佛‘性命無安頓處’,這話自有道理,奈何蕭伯納以一曲之才而要‘蚍蜉撼大樹’?”蕭伯納自稱他在思想上受巴特勒(Samuel burler)的影響,但傅斯年認為蕭對於巴特勒是一味地剽竊而已,並且是亦步亦趨,“即如巴特勒發了奇想,‘考證’出荷馬史詩的作者是一個希臘女人,蕭伯納也就是‘考證’莎士比亞短詩的暗色女人是誰。(但)二人有個大不同。巴特勒文字雋美,思想深入,生前幾乎無人讀他的書”,而蕭伯納卻正相反。(《我對蕭伯納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