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人原先自然沒有那麼神經病,可是喪屍的到來已經把他們徹底的逼瘋了,別說是一個突然覺醒了異能的人,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他們都無法相信,這已經超出了警惕的範疇,成為一種變態的擔憂。
李老漢就是在這種氣氛當中覺醒異能的,最可悲的是他是第一個覺醒異能的人,也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但一般而言,第一個吃螃蟹的不是一飛衝天,就是中毒身亡。
李老漢就是後一種人,他覺醒的異能讓他比正常人強,但是他跑的再快也比不過別人手中的子彈。他不能以絕對的力量樹立自己的權威,那就隻會成為新時代到來的犧牲品。所以這件事,無論李老漢如何不願意,心中如何的想要罵娘,他都必須去。
當然,被逼著送死,沒有人會願意,所以李老漢要了村子裏最後的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一是李老漢就是慫人一個,不喝醉還真沒膽子去和喪屍拚命,當然這隻是說服別人的借口。二來李老漢也不是什麼爛好人,被人拿槍頂著腦袋,雖然表麵上不敢流露出來,內心當中卻是極恨的,如果不能完成別人交給他的任務,那麼李老漢幹脆也就打算拚個魚死網破,他家就有煤油燈,隻要運用的好,也未必不能用這些火焰燒死所有人。至於燒死之後的事情,他沒想,不想想,也沒功夫想。
可憐李老漢就這樣由一個老老實實的莊稼人被逼成了一個瘋子。可想而知李老漢沒有寫在紙上的那段他被逼著接受任務的場景有多麼的憋屈。
當時那些幸存者還是居住在兩棟大屋子當中,根據李老漢對哪裏的熟識,完全可以將火焰引燃。不過李老漢轉了一圈,卻慫了。哪怕他之前心裏想的再恨,卻行動不起來。人就是這樣一種東西,有了希望,有了退路,就很難狠下心來魚死網破。
哪怕知道當時的舉動會讓他後悔莫及,但李老漢還是本能的希望殺死喪屍被當成英雄來看待。可惜,從一開始,那就是不可能的。
村裏人一開始是不想給他酒的,因為村子裏這幾天剛好是草長得旺盛的時候,他們同樣擔心李老漢放火,可最後看著李老漢玩命的神情,村裏人罵罵咧咧的把酒給了他。
喝了酒,李老漢拿上把砍刀就走了出去。其實這時候村裏的幸存者是有獵槍的,可是這時候他們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同樣擔心李老漢拿了獵槍翻臉不認人,所以寫到這的時候,李老漢在紙上大罵那群人是廢物。
之後李老漢順理成章的在他家附近找到了喪屍,也就是李婆變成的那個。當時李婆臉上的樣子都已經爛的完全認不出來了,可不知道怎麼的,李老漢突然就認出了那是誰。
所以他猶豫了。這一猶豫,腦袋當中那些恩愛的畫麵一窩蜂的湧了上來,而現在,卻是一人一喪屍,陰陽相隔。那些往事再和淒慘的現在一對比,李老漢的淚水哇哇的就流了下來。
這本是人之常情,可這一哭,就立馬引來了喪屍。
當時喪屍隻有一個,而且還是沒有實力的,害怕之下,李老漢拿著刀就想往上砍,可刀到了脖子上的時候,李老漢又猶豫了。這一刀看下去的可是自己的老婆啊,要是真的砍下去了,那麼下一刀就該砍自己了。念想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轉身就跑,這一跑,立馬引來了兩顆子彈。
李老漢那顆心一瞬間就冷了,他瞬間就明白了開槍的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那群逼著他來殺老婆的人的那個頭領,他擔心李老漢跑了活著報複他們,所以就偷偷的拿著獵槍跟了出來,他是打了幾十年獵的老獵人了,而李老漢隻是一個窩在家裏幾年不出去一次的人,自然就沒有發現他們的痕跡。
所以在李老漢打算逃跑的時候,那個頭領火了,他二話不說就斷定李老漢是他們的敵人,拿著獵槍就射擊,他手中的獵槍是用來殺野獸的,威力極大,打在人身上能輕鬆打出一個大洞。就在李老漢剛聽見槍聲的時候,子彈已經臨近了他的身邊,可不知道怎麼的,異能在突然之間暴走了。
他以一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速度躲過了子彈,首領三個人三把獵槍射出了十幾發子彈,硬是沒有任何一發打到李老漢的身上。嚇得那幾人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老漢笑,活了六十年他從來沒有笑的這麼瘋狂過,也沒有這麼開心過。子彈的痕跡在他的眼中慢如蝸牛,以致於他能輕而易舉的閃過。在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個慫逼李老漢了,他已經獲得了能夠主宰命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