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這種紙是怎麼回事嗎?”
仁甲幽幽的聲音回蕩在這個房間當中。
那是一張泛黃的紙張,上麵什麼都沒有寫,但卻仿佛寫了一切。李然的臉在一瞬間就黑了下來。
一陣陰風恰好從門口吹進來,脆弱的煤油燈在寒冷的夜間隨風搖曳,產生出無數細小而微弱的陰暗。這柔弱的燈光打在李然的臉上,卻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李然的臉龐置身於陰影之中,他低下頭恍若沉思,使得仁甲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可以料想到的是,李然心中的猶豫。
對方想魚死網破,仁甲看見李然抓住手槍的手一陣微動,仿佛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給仁甲一槍讓少年死在這裏。
仁甲也沒有動作,但他表現的越是雲淡風輕,給李然的壓力就越大。自己的底牌被別人無視的感覺並不好受,他並不確定自己手中的槍能夠一發解決掉仁甲,畢竟,黑衣人那聲響徹村子的槍聲才剛剛過去幾個小時,這點時間,遠遠不夠人們忘記。
仁甲悠閑的望向門外,烏雲遮蔽天空,將所有的光明遮擋,這個村子如同被黑洞吞噬一般幽靜無比,世界萬物在這一刻都不存在,隻剩下被橘黃色昏暗燈光照耀的這個世界。
很孤獨,這是仁甲此刻的感覺。
孤獨到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房屋,人,喪屍,變異獸。
仁甲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搖了搖頭,仁甲轉回去看向李然。
“想好如何做了嗎?”
少年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天化帶你過來或許是個錯誤的選擇”李然歎了口氣,認真的看向仁甲。“你現在還是趕快走吧,不要再管我們的事情了。你是未來可以統治世界的強者,沒有必要在這裏為我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所束縛。”
“可我已經在這件事情當中了。而且,我還真不覺得你口中的事情是小事件。”仁甲搖搖頭“能夠做到完美替換人這件事情的存在可不多,而且被酒所限製的特殊喪屍估計也是世界少有。這些還僅僅是這個村子當中的一環。如果這都不算什麼小事情,那還有什麼事情算大事?”
話說如此,仁甲卻能感覺到李然話語當中所流露出來的真誠。在這一刻仿佛李然真的是為了仁甲好,不希望仁甲陷入這場巨大的紛爭當中。
可是,可能嗎?一個才剛剛結識的人,可能對自己這麼推心置腹?
仁甲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十一點了啊。他大概是下午7點多的時候來到這個房間當中,不知不覺就過去了4個小時。
這四個小時的時間非但沒有解開謎題,反而謎題數倍的增加了。
李然沒有說話,他似乎很難用語言準確的表示出仁甲接下來會遇見的事情,斟酌了半天的語言,他也沒有辦法準確的說出,隻是歎道。“這件事情不能用危險來衡量,怎麼說呢。是心的問題”
仁甲聽不懂李然到底在表達什麼,或許李然自己也不知道。但仁甲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想在這裏不明不白的收手。
所以他繼續說道“我聽不懂,還是麻煩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張紙是怎麼回事吧。這本筆記本上到底隱藏著什麼,使得你在大晚上冒著被我發現的風險來取回它。”
李然剛想說話就被仁甲頂了回去。
“別告訴我你真的是來搬那個酒壇的。那不是張開雙臂就能搬走的東西,你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就告訴是來搬走酒壇的,豈不是可笑?”仁甲不屑。“再說了,那個酒壇你恐怕要能處理早就處理了,還會把那麼危險的東西放在村子地下?”
“。。。。。。”李然雖然有心反駁。卻沒辦法辯解。
“而且,看見你這幅反應,也不用解釋自己和那本筆記本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這時李然臉上突然浮現出一份怒意。“你詐我?!!
察覺到自己被欺騙,李然突然醒悟了過來。在之前,就算仁甲在地窖當中發現了那本筆記本也不能斷定和他有關係,因為仁甲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地窖裏麵到底有什麼,當他李然說出自己了解地窖的時候,其實也隻代表著自己有可能和筆記本有關係。
但即使如此,仁甲也不能完全就認定他就真的翻過筆記本,並且從其中拿出了某樣東西。所以仁甲試探了一下他,在談話看起來快要結束的時候少年從那本筆記本上撕下了一張紙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