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問他:“明天早上我能親你嗎?”

他還是有點兒疑惑,看著我說:“你這兩天怎麼了?”

我學不來溫柔撒嬌那一套,還是凶巴巴地說:“親一下不行啊?”

他哼笑了一聲說:“你願意親就親唄,你也不嫌味兒。”

我心裏有一種融化了的感覺,有點兒矯情,但很踏實,其實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一晚我睡得很好。

第4天 12月12日 星期六

周末一早,我就把他叫醒了。他果然還是一個沒情調的男人,睜開眼跟我說:“是不是要親了?”

我說:“你要反悔啊?”

他說:“那你趕緊親吧。”

我覺得這樣他就不錯了,於是就那麼親了。雖然我倆的對話一點兒也不浪漫,但我覺得很舒服,有一種談戀愛的感覺。

他今天還是要加班,平常他周末加班,我就回娘家了,等周日晚上再回來。看著他出門的背影,我突然很“瓊瑤”地覺得嘴唇上還沾著一點兒溫暖。忽然很想好好做頓飯,晚上他回來兩人一起熱乎乎地吃。從結婚起,我們倆時間就總對不上,久而久之,這份心情被消磨殆盡,就算覺得應該這麼做,也提不起勁頭。

我做好火鍋,等到他很晚。他回家看到我吃了一驚:“你怎麼沒去你媽那兒啊?”

我說:“我明天過去,趕緊吃吧。”

火鍋熱騰騰的,他吃著吃著忽然跟我說:“這案子真夠折騰人的。”我有點兒驚詫,已經很久沒聽他說過工作上的事了。他壓力很大,一般回家,他不愛說,我也不問。聽他提起,我忽然覺得兩個人的心又貼近了些。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早上湊湊合合的親吻,讓我有了一種想好好過日子的衝動。

第5天 12月13日 星期日

我一早醒來,他已經不在了,一股失望的感覺襲來。昨晚的溫暖還沒散去,今天他就已經不當回事了?我氣衝衝地回了娘家。晚上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一副“趕緊做飯吧”的表情,我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問他:“你早上怎麼不叫我就走了?”

他不明所以地回答:“我幹活去叫你幹嗎啊?”

我說:“還沒親你呢!”

他恍然大悟:“哦,還得天天親啊?”

我說:“那當然啊!”

他還沒反應過味兒來:“哪有那工夫啊,就為了親一下還專門起個床不睡懶覺,這不是折騰人嗎?而且你不是今天回你媽那兒嗎?”

我忽然有點兒沒話說,但心裏還是有著失落。他還在那邊不停嘴:“跟誰學的啊,親什麼勁啊,酸文假醋的。”

我的委屈又噴湧而至:“親一下怎麼了?你成天都不在家親一下怎麼了?”我沒想哭,但聲音還是有了顫音。

他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說:“那就親唄,晚上補上不就完了嘛!”

晚上睡覺前,他親了我一下,不溫柔,碰了碰交差應付,但這是結婚後的第一次。

第6天 12月14日 星期一

他最近太累了,早上起來我沒忍心叫醒他,所以出門上班時有點兒晚。我看他急匆匆的樣子,心想:今天就算了,實在不行晚上親也行。沒想到他臨出門的時候站門口叫我,我說:“幹嗎?”他有點兒蒙:“你不是每天早晨都得親嗎,又不親啦?”

“親!”我過去親了他一口。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記得這個事,可能是被我昨天晚上嚇的,可能他覺得不就親一下嗎,親一下圖個清靜。但我還是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這一周,我發現我們之間又稍稍有了點親密感,不是規律地上班、回家、吃飯、孤單,覺得應該做愛了所以做愛。這種親密感是發自內心的,我想把這份感覺延續下去。其實我不太有信心,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就是想讓我們倆更像愛人,這個家更像家。這個念頭,是這麼多年我快要忘掉的東西,現在能撿起來,打心眼裏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