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心來到酒店房間,誰都沒有說話,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也是,這樣的事情遇到的概率會有多少,能說什麼呢。她們都明白說清楚後意味著什麼。
眼下的她們選擇很少,即便選了也是艱難險阻。
跟著自己的靈魂過,秦天心的身體做君君的媽媽,池嘉陽的老婆,簡凝的身體去演戲,這無疑是不可能的,也許對君君和池嘉陽還能解釋清楚,但簡凝演戲不就意味著昭告天下她們互換身體了嗎?又或者他們可以離婚,天心可以退出娛樂圈,可是這樣君君該跟誰,簽下的各種代言和作品都要單方麵毀約,這樣破壞性太大了,萬一哪天突然身體換回來了呢?
另一個選擇是跟著身體過,天心要暫時做君君的媽媽,簡凝暫時去做天心的工作。雖然想想就很難,但至少是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就算簡凝不認識老同學,天心不會演戲了,也不會有人去聯想到她們並不是她們,一切都可以用失憶去解釋。這一個選擇最難的不是去扮演對方,而是自己的內心,要麵對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
經過各方麵利弊的權衡,她們最終選擇了第二條路。但前提是她們倆得離得近一點,簡凝換個工作更現實可行一些,何況律師打官司的事並不是能混過去的事。
簡凝辭去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天心將安排她進入自己的公司法務部,做自己專屬的法律顧問和助理,兩人都住天心的別墅裏,和以冷靜的理由和池嘉陽暫時分居,君君先交由父母照顧,周末接來別墅裏,得讓他熟悉一下媽媽的新身體。
這是暫時的打算,至於執行和後續的事情,隻能邊走邊看了。
今天正好周五,簡凝準備好辭職信,交代好問題讓天心去公司幫她辭職,接著去池嘉陽那裏,再去父母那接君君來酒店。
公司的事情處理起來比較簡單,雖然老板很不解,同事覺得可惜,但辭職是很私人的決定,也隻好作罷。
天心的演技自然到居然沒有讓任何人起疑,告別了那些不認識的同事,她約了池嘉陽回家談談。
池嘉陽接到信息立馬請假回家,這兩天他也想了好多,他確實是出軌了。兩個多月前,在銀行碰到了前任女友梁以恩,兩人一起喝了個咖啡。她和老公因為性格不合半年前離婚了,單身的她做起了旅遊達人,去銀行是拿簽證需要的材料。之後的日子裏,她在非洲,東南亞,各種潛水,蹦極,她都會給他發照片,照片裏的她那樣自由陽光,而身邊的簡凝穿著鬆垮的t恤在廚房搗鼓著什麼,愈發顯得黯淡。他開始期待每天和她聊天,說那些沿途的美景,刺激的經曆,好玩的趣事。一個月後,他去機場接她,那天他給簡凝留言要加班,晚上不回家了。於是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後來的事就如所有的出軌一樣,一個謊去圓另一個謊,開始的內疚忐忑到麻木。
就在簡凝出事的這兩天,池嘉陽沒有再和梁以恩見麵,這個家他還是在乎的。
思緒被鑰匙開門的聲音打斷,池嘉陽立馬上去迎,拿了拖鞋放在天心的麵前。
“…你能聽我解釋嗎?我和她已經…”
“你不需要解釋,我也不想聽,其實我明白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並不是她,我也需要檢討,我甘於日漸平淡的生活,我也有過失落,但是我安慰自己婚姻就是這樣的,不可能永遠甜蜜激情,我們早應該好好談談,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你了解我,也許我可以原諒你,但是要怎樣才能回到從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這件事會像喉嚨裏的刺,時時刻刻提醒我。”天心將簡凝寫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那我們慢慢來,我不會逼你馬上原諒我。”
“我剛去公司辭職了,找了新的工作,暫時搬朋友那裏去住,君君就交給你和爸媽了,周末我會來接他。”
“你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辭職?”池嘉陽很詫異,平時溫和又嚴謹的簡凝居然這麼草率的辭掉了這麼好的工作,畢竟現在的位置是她好不容易才坐穩的,更不可思議的事她居然舍得和君君分開那麼久。
“沒有為什麼,可能生活太按部就班,我也想做點改變。也正好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我們的事。”
“既然你決定了,我知道沒辦法也沒資格再勸你,我真心想要我們這個家,我錯了,我會改,你要回來。”說完他抱住了起身要去拿行李的天心,“老婆,對不起。”
天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慢慢地掙開了,徑直走進房間整理東西。簡凝的準備工作讓天心不由得佩服,她連家裏各房間位置圖,以及所有要拿的東西和東西所在位置都列了表。
“那我先走了,君君就交給你了,希望我們的事不要對他造成太大影響。”天心拿好行李,和池嘉陽道別。
“…我會的,你照顧好自己,外麵住不習慣就回家。”
失去了才想到要珍惜,這是真理。看著空蕩蕩的衣櫃,池嘉陽才意識到他不想分開。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