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 2)

人生若隻如初見,他想永遠停在那一刻。

嚴升忘不了第一次與何夕綿相遇時的情形,雖是多年之前的事了,但是仍然印象深刻,仿佛昨日之事,一轉眼,物是人非,他終究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事物。

他該高興的不是?她為了他終身不育,日後,即使再愛也無法為其他男人生兒育女了。他何其自私冷漠,那一刻,卻迸發出了無法饒恕的軟弱。

何夕綿,你到底是個什麼妖孽東西?

如此令人傷神,傷心,勞神,費力,隻為了抓住你的一顰一笑。

他覺得自己鬼使神差仿佛中了邪,否則怎麼會再一次找上她?嚴升靠在橋車旁邊有些煩躁地吞雲吐霧,既招搖又顯得霸氣十足,不可一世。這裏是普通的住宅小區,來來往往的大媽大嬸雌性動物們全都眼睛發亮地盯著著這個幾難得能遇上這麼一回的人中之龍窮看,真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那麼好福氣能攀上這麼個渾身閃閃發亮的金龜婿。

引起了這樣的小騷動,何夕綿老早就發現他了,隻是一直沒有下樓,等到父親吃完飯準備去午睡的時候才匆匆撥了電話給嚴升,有些意外地聽到他略帶激動的聲音時忍不住蹙眉:“你找我有事?”

“。。。恩。”那聲音頓時明顯冷淡了不少,有些強硬道,“你先下來。”

何夕綿警惕地望了望父親緊閉的房門,壓低嗓音道:“你別等在樓下,去旁邊的小公園,還有,你的車太招搖了。”

嚴升掛了電話之後立馬鑽進車內,揚塵而去,令一眾還在津津有味圍觀心生八卦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們一時間無限扼腕,隻差一點點啊,糾結著究竟是哪個樓裏哪個美若天仙的姑娘這麼好運?

掐滅了第十七個煙頭之後,嚴升有些沉不住氣了掏出手機按了熟悉的號碼之後懸著一顆心聽到了何夕綿不溫不火的清淡嗓音,強壓著心裏的慌忙他有些責難道:“你怎麼還不來?”

何夕綿一貫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機掛件上的繩穗,目不斜視道:“我不來了。”

嚴升一驚然後氣得跳腳,他嚴升是何許人物,從來都是別人巴著求著來見他的,有哪個女人敢給他看臉色還這麼理直氣壯地放他鴿子的?但到底是有曆練的人,嚴升深深吸了口氣,平複情緒之後故作冷靜道:“為什麼?”

“不方便。”何夕綿可不管嚴升心裏怎麼想,她已經不是他的金絲雀了,自然沒有必要事事都迎合順著他。

“那你還讓我等你?”嚴升沒好氣地反問。

何夕綿依舊不痛不癢道:“我隻是讓你挪個不這麼顯眼的地,並沒有說我會來。”

“你信不信我現在再折回去?”嚴升氣急敗壞威脅道。

“那我搬走。”

“你。。。”嚴升頓時啞言,心裏咯噔一下流過一陣酸楚,一半是哀歎自己現在居然地位如此低下,還有一半是原來她是這麼不願意見到他。

“適可而止吧,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別回頭。”何夕綿像是勸誡般說道,說給他聽也說給自己聽。

“我明白了。”沉默了良久,嚴升突然涼涼一笑淡淡回答道,心被狠狠一揪,還是不動聲色。

“謝謝。”何夕綿掛了電話,沉默地望著窗外,麵無表情,任誰也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想,她短暫的人生歲月時時伴隨著苦難淚水,這一看,竟然已經仿若一生這麼長遠,愛她的人一一遠去,恨她的人,從不嫌少,她無力去辯解什麼,誰能伴她一生,誰能毫不猶豫毫不動搖地與她相依為命,愛她如愛生命般堅定而至死不渝。

她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仿佛刻進了時間的長廊裏,,蒼涼裏透著一股淡薄的愴然。

第二天,一切照常。何夕綿依舊賣力地扮演著一個二流的人民教師角色,沒有人理她她樂得自在,自己上課給自己聽,當作反複教育,隻要他們別再搗亂就好,可是卻沒有發現始終有一雙眼睛帶著淡淡冷意與趣味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