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百年來利瑪竇(3 / 3)

從地圖背後那段長長的沉默中抬起頭來,回味著四百多年前那個遊移於兩種不同文化之間的個體生命,它的鮮活豐富並沒有被曆史的風雨褫奪,反而於其間蓄積了一份滄桑與安詳,靜靜地沉澱在麵前的這張地圖上。在他創造的那個世界裏,利瑪竇完成了他生命的單向移動,從意大裏亞到大明國,從地圖左邊的第二幅走到第三幅,僅僅一步之遙。而在繪製這張地圖時,按照由右至左的次序,當筆鋒從大明國滑向歐羅巴時,他的內心深處是否會怦然一動?或許有過淡淡的鄉思惆悵,但更多的應該是人生的任性豁達。明代李日華《紫桃軒雜綴》中有詩為證:“雲海蕩朝日,乘流信彩霞。西來六萬裏,東泛一孤槎。浮世常如寄,幽棲即是家。那堪作歸夢,春色任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