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景沐聽了,內心猶豫著。他想迎娶公主,卻沒有勇氣站出來。
太子坐在景瑜旁邊,悄悄地耳語幾句:
“聽說南楚公主貌若無鹽,可真有此事?”
景瑜被他一問,感到莫名其妙。瞟了一眼蕭牧,觥籌交錯間,他正眯著眼,一副慵懶樣子,嘴角若有若無地牽扯著一絲笑容,景瑜當即明白了。
“既有傳言,或是如此吧。”景瑜答道。他猜八成是蕭牧使壞,雖不知道蕭牧什麼意圖,卻也幫他圓著。
“陛下,庭兒是太子,與南楚嫡公主門當戶對,又到了成婚的年齡,不如讓庭兒迎娶公主。”皇後打破了沉默。
隱帝又掃視了幾位皇子,思忖了半會兒,說道:
“既然皇後有意這門親事……”
“我不同意!”隱帝話音未落,太子就迫不及待地起身了。
此時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宴會上頓時鴉雀無聲。
皇後一驚,沒想到景庭竟大庭廣眾之下拒婚。南楚使臣感到尷尬至極,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內心滿是怨憤。隱帝臉色突變,顏麵掃地,眾人更是不敢說話。蕭牧心中暗暗算計著,自己預想的情況果然發生了。
“庭兒,不得無禮。”皇後微怒道,她正極力壓製著情緒。
景庭這一句不同意,既讓南楚難堪,也讓大漢國下不了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得到你不同意!”皇後繼續教育著兒子。
“恕兒臣這次不能從命。”太子說得堅決。
“陛下,庭兒不懂事,今晚又多喝了幾杯,請陛下不要理會庭兒胡言亂語。”皇後急忙請罪。
隱帝不說話,臉上透露著威嚴。
“皇後啊,好好的一門親事,怎麼就被你攪了呢?我大漢國,是沒人了嗎?”太後在一旁發話了。
她對太子的表現很是不滿,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得不維護太子,隻好把責任推給皇後。又擔心一再勉強太子,會讓他說出什麼讓南楚使臣更難堪的話,所以故意暗示其他皇子。
蕭牧半眯著的雙眼,隱現著內斂的鋒芒,嘴角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暗自觀察著這一幕幕。“皇祖母,景沐不才,卻也希望可以代大漢國與南楚和親。”此時,景沐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站出來說道。
又轉向南楚使臣,語氣謙遜得體:“聽聞南楚公主知書達理,溫婉大方,是南楚王的掌上明珠。不知景沐是否有幸迎娶貴國公主?”
南楚使臣對太子全無好感,此時景沐又滿懷誠意,使臣略感欣慰。
“這是二皇子景沐,當朝大學士之妹曹貴妃的兒子,封宣王。”太後向使臣介紹道。
使臣打量了一會兒,看景沐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位份也不低,心下暗許。
皇後沒料到半路殺出個景沐,又氣又惱。曹貴妃雖在一旁不說話,卻是暗自竊喜。
“不知使臣意下如何?”一直未表態的隱帝說話了。
“陛下,大漢國可謂是人才濟濟。我南楚若能覓得二皇子這樣的駙馬,實屬有幸。
在下回去後就稟告南楚王,南楚王若同意,這門親事就說定了。”使臣當即答應下來。
景瑜看了看蕭牧,疑惑的眼神在問他究竟怎麼回事,蕭牧佯裝喝醉,也不理會。
尷尬的氣氛得以解除,晚宴上又響起管弦絲竹,眾人都在為兩國聯姻而慶祝。
太後心裏一高興,又想起了朝顏公主的婚事。剛要開口提起,卻發現蕭牧不知什麼時候已離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