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風暴前夜(1 / 3)

天,陰沉沉的,電閃雷鳴。

那層層的烏雲,猶如一個巨人,俯視著山川大地,芸芸眾生。

那劃破夜空的閃電,是它的眼睛,那滾滾雷聲,是它的吼聲。

它怒了。

仿若看不慣那萬家燈火中,包裹著的罪惡。

今夜,沒有風,沒有雨,隻有黑壓壓的烏雲!

今夜的婺城,壓鬱而窒息。

一個窗口,有一道身影,負手而立。

他望著窗外,有一點紅光,時而閃爍,閃爍間,照亮了他的半邊臉,疲憊而滄桑。

一支煙熄滅,他的眼睛裏,有一道寒光閃過,猶如天空之上的閃電,淩厲而迫人。

漸漸地,他的目光內斂,深邃而幽遠,最後,隻餘下一聲歎息。

“誌遠,你說這天氣也怪了,光打雷不下雨!”一道鬱悶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個胖子,他沒有一隻耳朵。

此時此刻,他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含著一根雪茄,漫不經心。

“這是大風暴的欠前奏!”吳誌遠開口,把窗簾拉上,回身過來。

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那璀璨的燈光,卻難以掩飾他臉上的愁雲暗淡。

“明天,將有一場惡戰,你還是別去了!”吳誌遠在餘多多對麵,坐了下來。

“什麼話!”餘多多不滿道,“已經確定下來了,你守端陽路口,我守殘陽路口,我們分頭行事,陳定海不在一處,就在另一處!”

“我們隻有兩個人,兩把槍,無論是警察一方,還是歡兒一方,相對來說,我們都勢單力薄,理論上,我們沒有機會!”吳誌遠說道,“隻有等他們拚過你死我活,我們才下手!”

“放心!”餘多多咧嘴一笑。

“我還是覺得不安!”吳誌遠抬起頭來,盯著餘多多,“你記住,事不可為,不要強出頭,歡兒是一方麵,還有張逸傑和唐風,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在哪裏,你千萬,不能有事!”

“我睡了!”餘多多站起身來,聳聳肩,走進房裏。

“小曦,你再堅持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堅持住啊!”

吳誌遠低聲喃喃,把燈關上,握著槍,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睛。

……

婺城,西郊,一片山嶺。

半山腰,一棵老樹,一個人,一座墳。

這是一個青年,英姿勃發,站在墳前,癡癡地看著墓碑上,一張蒼白的照片。

“靈兒,我來看你了!”唐風開口,聲音很是溫柔。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父親,我應該出手抓他的,這樣,他就不用死了!”唐風愧疚難當,“你在那邊,見到他了麼?以後,別為他做傻事了,你在那邊,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告訴你一件事!”唐風說著,輕笑起來,“我去監獄看我父親了,他沒怪我親手抓他,你說,當初我怎麼會耿耿於懷的呢!直到現在,我才敢去麵對,我和父親和好了,靈兒,你高興嗎?”

唐風自言自語,站在墳前,時而笑,時而癡。

那隻烏鴉,不見了。

隻有梧桐樹下,還留有一灘早已經風幹的血。

“死胖子!”唐風握緊拳頭。

他想起當夜,餘多多說過的話。

這個死胖子,竟然開槍打了那隻烏鴉,用靈兒的墳墓來威脅自己。

“我必抓你!”唐風一字一頓地說道。

原本,這裏還有一隻烏鴉守著,現在,那隻烏鴉,無影無蹤,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害怕靈兒孤單,每天晚上,都會提著一壺酒來到這裏,陪著她,說說話。

“你這樣,靈兒看到了,也不會開心的!”一道聲音,在唐風耳邊響起。

這是一個青年,英武非凡,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