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歡兒拂衣而去。
“砰!”一聲悶響,那道鐵門,再一次,緊緊關上。
整個房間,恢複死寂,除了一個角落裏,發出老鼠的吱吱聲,整個房間,再沒有一絲動靜。
陳曦坐於房間中央,再一次,與黑暗為伴。
這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呼!”陳曦長呼一口氣,她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
又逃過一劫了!
剛才,她不怕嗎?
怕,她非常怕,但她不敢露出一絲膽怯,歡兒的目光,一直盯著她。
她要是膽怯一分,都會被歡兒捕捉到,到時候,將大難臨頭。
她太了解歡兒了,歡兒就是要讓她痛苦,讓她猶如死狗一般,跪服在其麵前。
剛才,短短一瞬間,卻是驚心動魄。
漸漸地,陳曦的眼睛明亮起來。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很難熬,但隻要挺過去,就柳暗花明。
她挺過去了,挺過去最危險的那一刻。
現在,陳定海被抓了,歡兒山窮水盡,她相信,離見遠哥的那一天,不遠了!
“靜姐,你還好嗎?”
望著那幽暗的窗口,陳曦悠悠說道。
……
夜色寂寥,有清風,從一道窗口掠過。
這是一個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溫婉可人的女人。
她雙目微閉,猶如一個睡美人。
床邊,有一個青年,英武非凡,抓著她的手,癡癡地看著她。
“小靜,你不是說,你沒見過大海麼?你快醒來啊,醒來之後,我帶你去海邊!這裏,離海邊不遠呢!”張逸傑輕聲說道。
他坐在這裏,陪著她,已經很久沒有挪動過了。
他虧欠她太多,想好好地陪著她。
醫生說,她危險期度過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她的脊椎,被歡兒一槍打中,就算好了,可能會癱瘓,站不起來。
他心痛如刀攪,愧疚難當。
他想用他的餘生,陪伴在她身旁,此生,不離不棄,無論她變成什麼樣。
此時此刻,他終於體會到吳誌遠的感受了。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去公安局,一槍崩了陳定海!
但他不能,他是警察!
恰是這種感覺,讓他心裏,堵得慌,猶如被一塊大石,壓在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張隊!”在張逸傑的思緒中,一個警察,抱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這是?”張逸傑一愣。
“有一個小孩送來的!你的身份,已經公開出去了,定是感恩你為婺城做的貢獻!”警察說道。
“有心了!”張逸傑把鮮花接過來,隨後,眉頭一挑。
他發現,一朵鮮花裏,有一張卡片。
“希望嫂子早日安康,記住,帶她回家,她的家,在四川!”
“看好我老婆,寸步不離,我去去就來!”
把花放下,張逸傑化成一陣風,奔出醫院。
醫院對麵,一個街口,有一道身影,正往這方望來。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上,有道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