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陳曦!”
“你說什麼?”吳誌遠的聲音突然提高。
他一躍而起,從駕駛室翻過,眨眼之間,就撲到百事通麵前。
毫無疑問,百通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他心裏,掀起滔天駭浪。
吳誌遠本來是隨意一問,看從百事通那裏能否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但萬萬沒想到,百事通提到陳曦了!
他怎能不驚?怎會不驚?
陳曦明明在歡兒手裏,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那什麼鳥幫的老大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吳誌遠上前一步,雙眼赤紅,提著百事通的衣領說道。
“這……”
百事通顫顫巍巍,他何嚐感受不到吳誌遠的心裏起伏,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剛剛還風平浪靜,現在他卻感到劇烈的狂風暴雨迎麵撲來,隨時要把他吞沒一般。
百事通明白了,定是陳曦這個名字刺激到這個煞星,他還記得,這個人剛見到他的時候,問過一件事情,他問過自己,那天的宴會上,有沒有見過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女人。
那個女人,十之八九,就是這個陳曦了。
百事通從他的神態舉止中,就可以判斷得出,雖然兩次的反應不同,但神態全一模一樣。
他在找她,他之所以打聽那個所謂麵具宴會的事情,也是在找她。
他找她,無非兩個原因,要麼,這個陳曦是他的仇人,要麼,就是他的愛人。
而百事通幾乎可以肯定,多半是後者。
他對吳誌遠這類人,雖說不上完全了解,但也略微知曉一二,這種人,如果是麵對仇人,往往隻會把心裏的想法斂於心中,絕不會有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
能讓他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的,那隻有與他刻骨銘心,相守相依的愛人了。
百事通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推斷出這麼多事情來。
然而,在他愣神的片刻,吳誌遠已經開始不耐煩了,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大喝一聲:“說!”
“你……你先鬆開我!”百事痛艱難感喊道,直到吳誌遠鬆開手,他長呼一口氣,才娓娓道來。
“城西,一直以來,都是婺城的娛樂中心,那一片區域,夜總彙、酒吧、KTV,還有各種休閑場所,洗浴中心,電玩城等,大大小小加起來,足足有幾百上千家!”
百事通繼續說道,“也就是因為這樣,城西一直很混亂,很多夜場,客人吃幹抹淨不認賬,鬧事的比比皆是,那些老板,為了維持生意穩定,所以就有了一種職業,看場子!”
“這些看場子的,油水很足,能分到兩三成的利潤,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在場子裏賣東西!”
“賣什麼?”吳誌遠若有所思,問道。
“以前是搖頭 丸,現在是K 粉!”
百事通頓了片刻,“之後,這些看場子的,為了爭地盤,爭老板,爭油水,大打出手!”
“警察不管?”吳誌遠問道。
百事通奇怪地看了吳誌遠一眼,這種事,他怎會不清楚?
百事通當然不知道,吳誌遠性格孤僻,而且一直在讀大學,對於外麵的事情,很少去過問,要不是因為陳曦的事情,他現在,說不定在某個角落裏,感歎人生。
想了想,百事通說道:“當然是管的了,可抓了一批,又一批人冒出來,抓都抓不完!除非把那些夜場全部查封了,但,這可能嗎?”
“不可能?”吳誌遠深深地看著百事通一眼,“前兩天不是剛查封所有的夜場麼?”
“現在時局與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我聽說,前兩個月,剛來一個公安局長,厲害得很!誰敢放肆!”
“繼續!”吳誌遠目光一閃,點頭說道。
“直到零二年!”百事通聲音凝重起來,“零二年,突然冒出一批人來,沒人知道他們是誰,也無人知道他們從哪裏來,隻知道,他們兵強馬壯,出手狠辣,最後,把城西大大小小的勢力團夥全打怕了,但不知為何,他們出現沒多久,就消失了!”
百事通繼續說道:“可沒想到,他們消失之後,又突然冒出兩個勢力團夥,劃定界限,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就是現在的青龍幫,青衣幫!”
“沒這麼簡單吧!”吳誌遠掏出一支煙,遞給百事通。
“當然沒這麼簡單!”百事通把煙點燃,“聽說,青龍幫,青衣幫就是那幫人扶持起來的,所得的收入,必須分出一部分,上交上去!說也奇怪了,城西也因此安定和平下來,那些警察也不管了!”
“說重點!陳曦是怎麼回事!”吳誌遠沉聲問道。
他何嚐不明白,這裏麵水很深,警察不管?笑話,不是不管,他痛徹知道某些人的心理,隻要社會維持表麵上的繁榮穩定,隻要做得不過分,他們情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一定的好處是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