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終一字一頓,“這件事,我諸葛家自然是知道的。”
紀莞初麵上有些僵硬,她頓了一頓,問道,“諸葛公子,莫要為了自己的麵子損了諸葛家的命數。你方才說,紀莞初天煞孤星的命盤,你諸葛家知道?諸葛世伯與諸葛伯母都知道?諸葛家的前輩們都知道?”
諸葛終笑道,“這是自然。”
“她可是天煞孤星!”紀緩失聲道。
“天煞孤星又如何?”諸葛終笑著反問。
紀緩最後一張底牌,亦是她最有底氣的一張底牌,如今全然沒了任何憑仗。她仍舊對此事不敢相信,回頭看了看諸葛家主夫妻,這夫妻二人麵上確實不像別人一般大驚失色,全然是與諸葛終如出一轍的淡然處之。
“天煞孤星,不過是更為孤僻的命盤罷了,何必要用這種天理難容的模樣對待?”
諸葛終聲音淡然,卻是極其暖心,“我喜歡她,與她是什麼命盤並無關係。這是我命中注定要做的事,或者你可以認為,這也是我命定的劫數。自從我見過她的那一天起,我便是想要好好研習星占之術,能為她逆天改命。我這一身所學,隻是為她一人而已。”
“我父親與母親自然是知曉這件事的,可這星占之人,若是到了某種境界,便超脫了凡人心境,不再偏執於人世間的生生滅滅。當日我父親與我說,這天煞孤星,並非是天意的棄子,而是天意的寵兒。這天煞孤星的命盤,確是最不可逆的命盤,卻又是最為可逆的命盤。”
“所以我並不覺得天煞孤星與常人有何分別,若說真的有區別,那便是更獨特一些吧。”
諸葛終眸子之中盡是滿滿的深情。
“可是……可是這天煞孤星畢竟不詳!她出生不久便克死了自己的母親,家主這些年的身體一直不好。還有……還有……”紀緩此時已經幾乎陷入了癲狂的境地,她的殺手鐧如同打進了一團棉花之中,被人輕易化解,這足以讓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她環顧一周,突然看到觀禮台上那獨居一處的白衣公子,伸手道,“還有他!”
順著紀緩所指的方向看去,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那所指之人,正是舒南故。
穆曉黧呆愣在當場,而後輕聲問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舒南故嘴唇緊抿,麵上一派冷漠,默不作聲。
“若是舒公子不跟她有所交涉,又怎得會落得個門派覆滅的下場!”
此話一出,當場便有人按捺不住。
“住口!”
紀緩輕蔑一笑,“莫要將天煞孤星之事說的這般如常,常人不知,我占星同道之人怎能不知?六親緣薄之命,怎能說改便改?紀莞初當日離家,與舒南故舒公子那段蕩氣回腸的戀情,你們埋在心裏,可我終歸還是能算得出的。如今禍害完了舒公子,舒公子也成了親,便又魅惑諸葛公子,紀莞初,你居心何在?”
穆曉黧聽罷,花容失色,道,“夫君,她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