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太微醫館卻是早早地便開了門。
紀莞初到了門口,見得裏麵正有一青衣的夥計在灑掃,便輕聲問他,“小哥,請問醫疾醫大夫在嗎?”
那青衣夥計抬頭看了她一樣,笑了笑道,“我家師父出門采藥去了,不在這沂北城。若是小姐有疾相詢,便等月餘之後再來。若是師父的老主顧,便告知我您的姓名,我見師父有沒有留下叮囑。”
紀莞初心頭被濃濃的失落席卷而來,這失落出於對等待的無奈。
她正準備對這夥計告辭,轉身想離開的時候,卻心中一轉,停住腳轉身對那夥計說道,“小哥,請問你家先生有沒有曾經囑咐過你,有關清天城來人之事?”
語氣之中帶著頗多的期待和忐忑。
她並不是不能等,隻不過她不想讓楚故再隨她等更久的時間。
“小姐稍等,我幫您看看。”
他放下手中的家夥什兒,走到長案之後,拿起一本破舊的簿子,從頭翻閱。
翻閱許久,他抬起頭來,對紀莞初抱歉笑道,“對不起小姐,我師父所寫下的叮囑之中,並未有清天城的隻言片語。若是您有事,便等他回來再說吧。”
聽罷,紀莞初輕聲應了,便轉身離去。
可還不等走出街口,便聽得身後有腳步聲追來,“這位小姐,這位小姐,您等等……”
聲音頗為熟悉,轉身一看,竟是方才那小夥計追來。
紀莞初問他,“小哥可還有什麼事情交代?”
那青衣夥計回道,“請問姑娘,這清天城,可是我相思師伯所在之處?”
方才夥計確實未曾從簿子上尋到有關清天城的記錄,可等人離去之後,卻突然靈光一閃,心裏想到自己那常年不見的師伯醫相思似乎就在那清天城。而醫相思的事情,是自家師父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想至此處,他便舍下了醫館,立馬追了過來。
紀莞初聽她這般問話,當下便點了頭,“沒錯,是相思大夫讓我過來的。”
“那就沒錯了,”這夥計從懷中掏出一錦囊,想必是頗為重要片刻不曾離身,“這是我師父讓我交給你的,請你收好。”
待得這錦囊將將伸至紀莞初麵前時,那夥計卻又突然收了回去,拍了拍腦袋道,“我給忙糊塗了,姑娘你可否先出示一下我相思師伯的信物?”
紀莞初被他迷糊的舉止惹得笑意連連,趕忙從懷中將醫相思給他的那枚印信交給小夥計,而後將那錦囊換回了手中。
從太微醫館回客棧的路上,紀莞初心情尤其之好。她將樓下街邊能買到的早點吃食都買了兩份,打包帶回去。
入了客棧上了樓,紀莞初先將這吃食在自個兒房間裏放好,之後挨個敲門喊人。
待得敲到最後一間楚故的房間時,卻久敲不應。紀莞初心下疑惑,不知這人在房間之中做什麼。
當下心中一轉,便抬手推門而入。
門不曾在裏麵閂上。
紀莞初隻消得看了一眼,便雙目圓睜,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