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渡沉吟良久,忽然抬頭,焦灼的目光盯著滕羽道:“近日聽聞滕羽你組建了一個‘羽神盟’,在招募江湖閑散勢力,可是如此?”
滕羽一愣,心道這史陵效率還真高,這麼快消息都傳到這裏來了!他點點頭道:“確有此事,不知楚叔叔有何指教?”
楚渡連連擺手,“指教算不上,我隻是想代表楚城投靠羽神盟!”他淡淡說道,仿佛隻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可是對麵的滕羽聞言,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美酒灑在桌上,就連邊上的夜無肆和赫連傲決二人都一臉驚異望著楚渡。
“楚叔叔說笑了,”滕羽驚訝過後,忽然一笑,“楚城勢力屹立萬年不倒,家大業大,與楚城相比,羽神盟隻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怎能當得起楚叔叔厚愛呢!”
確實如此,如果說楚城是一棵根須盤虯的參天大樹,那麼羽神盟就是一根剛發芽的小草,隨時都有摧毀的可能。滕羽不知道楚渡有什麼理由讓楚城投靠自己。
楚渡苦笑一聲,“實不相瞞,楚城如今風雨飄搖,內憂外患,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此話一說,滿座皆驚,楚城屹立萬年不倒,從來不曾聽說過有哪次險些覆滅。
“楚叔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楚渡眼中閃過一絲蒼涼,“楚城屹立修真界萬年,自然傳下來無數珍寶,可是也有那些不怎麼成熟的修真法門,僅靠這些,楚城的實力自然越來越羸弱。”
楚渡一歎,繼續道:“這幾百年來,隨著城內先祖們一個個飛升,楚城的高層實力大為減弱,周圍一些門派漸漸露出了他們都野心,想吞並楚城。”
“三百年前,我太祖父眼看楚城無人坐鎮,天劫來臨之時,狠心不予抵抗,肉身被毀,轉為散修,來保我楚城。”楚渡的話語中盡是悲涼。
滕羽心裏一震,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人放棄飛升的機會,轉為散修,血緣大義讓楚渡的太祖父這樣做了,卻要憑白接受九次雷劫,這樣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滕羽心中肅然起敬。
“就算太祖父他如此,也隻護佑了楚城三百年光陰,數年前,已是三劫散仙的他被人合圍,慘死在楚城外,我們卻連他的屍首都沒能奪回來!”楚渡虎目含淚。
滕羽他們能感受到那股悲壯,眼看自己的太祖父被人斬殺,卻無能為力,這對整個楚城都是不小的打擊。
想不到,楚城竟然還有如此秘聞。
“楚城勢弱,所以那些修者在楚纖樓作威作福,我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要不是那些門派互相牽製,恐怕楚城早已不複存在了!”楚渡的聲音中全是擔憂。
原來楚城已經到了這樣一個境地,滕羽暗歎,也難怪,楚城僅靠萬年前那種不完整的修煉法門,怎能敵過一些具有完整修真體係的大門派呢!
“楚叔叔,那你所說的內憂呢?”滕羽問道。
“內憂!”楚渡臉上滿是苦笑,“想必你也能猜到!太祖父死後,整個楚城最強的實力連我算上,也隻剩下六位渡劫期而已。”
滕羽一愣,楚城就隻剩下這點實力了嗎?別說那些超級大派,就連太虛門也能輕易將其滅掉,他終於能理解楚渡心中的悲涼了!
“而就算隻剩下六位,也有其中三位想奪得楚城的控製權,當年太祖父不在,他們不敢說話,如今卻出來攪和,棄楚城安危不顧!”楚渡的語氣中充滿怒氣。
滕羽心中也是冷笑,這種人簡直該死,難道被修真門派吞沒了,人家會讓他們做什麼城主嗎?讓他們明白是非大義,還不如讓母豬去上樹算了。
“所以我才想投靠羽神盟!”楚渡眼神微斂,語氣低落。
“那楚叔叔為何不向一些大門派尋求幫助呢?他們任何一家出手都比我有用得多!”
“讓他們幫助,與被他們吞並有什麼區別?大門大派的野心可不小。”楚渡冷笑,頓了頓,他又道:“我看中的不是你的實力,而是潛力,是號召力!”
“混沌仙魔體雖然是世界公敵,但是他的魅力也是巨大的,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投靠羽神盟!”楚渡堅定道。
“所以,跟著羽神盟,楚城也許還會有一絲生路,我相信它的潛力!”
“好,我答應你!”滕羽直接說道。
這下輪到楚渡愣了,他沒想到滕羽竟然答應地這麼爽快,“難道你不怕楚城的現狀給羽神盟帶來滅頂之災嗎?畢竟敵人可都是那些大門派!”
滕羽微笑,搖了搖頭道:“再大能大過仙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