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是真氣炸了,砰地一下砸在桌麵上。
“唉……大哥……他糊塗啊。這麼多年過去,怎麼父子過的象仇人了呢?算了,到我這兒也好,以後咱三個就算是一家人。”
“我有力氣,也能打獵,不拖累你的。”王有根悶聲悶氣地吐出這話。
這時,外麵做飯的李七巧也把菜炒好。
一臉笑意地帶著倆個跟屁蟲子進來,“倆位大爺,開飯咯。”
“你個臭丫頭,叫我大爺就罷了,咋把我家侄兒也叫成了大爺?你這不是把自己叫矮了麼。”
李七巧咯咯地笑,“是大……爺哦。”
這一下,老王頭也無奈了,笑罵她,“不就是咱今天沒做飯麼,勞煩你叫我們大爺。咱平時也沒那麼懶的。”
李七巧上前挽著他手,“師傅,開你們玩笑的呢。我今天就是來蹭飯的,假借著來你這兒做飯。其實啊,是想帶著春娃來蹭的。你懂的,咱娘兒倆窮。”李七巧擠眉弄眼的,還努力擠出一幅苦相來。
她這樣子把個老王頭逗的,“唉喲,我家徒弟是窮啊。”眼神兒一睨不遠處桌上放著的一大壺酒,走過去拎起惦了惦。
“我家的窮徒弟,窮的娘兒倆都開不起鍋了。可是,卻能為老頭子我捎上這麼不下十斤重的酒。我聞聞……喲,這可是好酒啊。咱們縣城裏最貴的,就數它了。好象,被掌櫃的說成是啥……桂花醉。其實啊,不是真正的桂花醉。不過,這釀造的也算是不錯了。”
王有根看著李七巧三言二語的,就把三叔給哄的高興樂嗬兒的,也就高看了一眼這個不起眼的婦人。
最開始遇到她,隻知道這人腦子還算是靈活。膽子也極大的,畢竟,換一般的婦人,哪會冒著膽的找自己搭夥售賣啊。可她就是當街攔了,那話兒也說的漂亮。
現在看她行事做事,處處透著幹練爽利勁兒。更重要的,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更是晃的眼睛花。
這師徒倆走在前麵,倆個娃子虎吼吼地緊跟著倆人屁股後麵。
王有根看著前麵的四個人,眼神兒,不經意地就落到李七巧的臀部。今天在菜園子裏,他……好象差點兒撲過去抓住那兒……
意識到自己的思想不得勁兒,王有根趕緊轉移注意力。
平時,他真對婦人不是很上心。就算是海生娘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女人就怎麼怎麼好了。
若不是為了讓娘心裏踏實,他哪會真的娶那個眼皮子淺的女人呢!
桌麵上,擺放著二道炒的,一道涼拌菜,一炸花生米,素炒青菜,拌豬鼻孔(雜兒根)。那菜炒的青翠欲滴的,聞著也極香。看起來,到是跟酒樓裏的不相上下。
“當當當,不要以為我隻有這幾道菜哦,還有這個,野蘑菇燉野雞。”
倆個孩子一聞到這麼香的味道,口水唰唰地咽。
老王頭到是對那道涼拌菜和炒菜,炸花生米這些感興趣。畢竟喝酒的人,這些都是好下酒的。
叔侄倆都倒滿了碗,老王頭麵色沉重地舉碗,“我嫂子一輩子辛苦,這一次走了,也算是解脫了。大侄子,以後這兒就是你家,我,是你親叔。咱不難過呀……”可說著不難過,他那眼淚卻順著臉龐流……
李七巧呆呆地看著倆人這樣,雖然她沒聽到這倆人多少談話。可從現在這話裏,也知道王有根家才辦了喪事兒。
沉默著,就隻照顧著倆小娃吃飯。偶爾,也為倆人倒一些酒。
倆小娃吃完後便要去逗鳥,正好,李七巧也吃完,便跟著一起去看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