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宿舍前,一個臉龐剛毅的中年漢子正喊著小風和黑子的名字。沒喊幾聲就看間三露的一間窗戶大開了,一張黝黑的臉伸出了窗子,看見那個中年漢子後就興奮的叫了起來:“趙叔,是趙叔。瘋子,瘋子,你爹是你爹來看我們了。”說完就看見一張有些蒼白病態的臉探出了窗口,緊接著那張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不一會兒宿舍下麵就站了三個人,他們正是瘋子趙風黑子尤月和趙風的父親那個中年人趙毅。
小風看著父親的麵孔比起三年前更加蒼老,父親的兩鬢已經長滿了白發,額頭上也爬滿了皺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父親那本來挺拔的脊梁已經彎曲,好像是被什麼壓彎,小風知道那是被生活壓的,是被自己壓的。要不是六年前自己在山林裏出的意外,也許父親就不會放棄狩獵,那麼父親現在可能還是村子裏最好的獵手。生活就不會象現在一樣,三畝田要養活一家人,父親就不會如此的操勞也就不會象現在老去的如此之快。小風越想就越覺得對不起父親,越發的感到慚愧,不禁想得呆了。
“小風,小風。你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的發什麼呆呀。”小風回過神來看到父親擔心的眼神,不禁又是一陣感動。小風的父親看到小風恢複了正常,那擔心的眼神恢複成欣慰慈愛的眼神。黑子一臉詫異的看著小風,見小風不再發呆便一臉憨厚的笑容說:“趙叔你就放心吧,小風精神好著呢,他天天沒事就欺負我。不信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又瘦了,這都是被小風欺負的。”小風和父親看了開黑子那將近三百斤的體重不由得笑了起來,黑子也跟著他們憨厚的笑了。“小風呀,趙叔來了我們不能就站在這裏吧。”黑子說道。“那我們上去吧,回宿舍。”小風說。“趙叔我幫你提東西吧。”黑子邊說邊一把接過趙叔手上那鼓鼓的麻袋,還將頭探進麻袋看著。跟在小風和趙叔身後向宿舍走去。小風看了看父親和黑子,想到:自己是如此的幸運,有如此慈愛的父親和像黑子如此肝膽相照的朋友。自己是如此的幸福。此時在小風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堅決不讓其他的人傷害到他們。要保護這些感情直到自己生命的結束。
小風他們一行來到了宿舍,宿舍本來是有四個人住的但小風和黑子應為開學時來晚了其他宿舍都注滿了人,隻有這一間宿舍了所以這一間隻住了小風和黑子。
趙叔進屋後看見宿舍整體還算幹淨整潔,隻是有一張床上被子都沒疊就那樣隨意的堆在床上,而另一張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床上收拾的一塵不染。趙叔指著那堆著被子床說:“一看這就知道是黑子床。對不對。”黑子不好意思的撈了撈頭,放下趙叔帶來的東西,走到自己的床邊把被子提起來抖了抖一卷就扔在了床頭。趙叔看著黑子笑著搖了搖頭。黑子看著趙叔,一副做錯了事的小孩模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風看見黑子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黑子瞪著小風,一副你在看我就把你吃了的模樣。趙叔不禁也笑出聲來。黑子看到趙叔笑了便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漲紅了臉。趙叔笑著說:“黑子,你坐。”黑子哦了一聲便小心的找了個凳子坐下了。
黑子看著趙叔問道:“趙叔,我媽現在還好媽?”趙叔聽見黑子問起自己的母親就收起了笑容,說:“好、好,她的身體好著呢!我來之前還去看了看她,她還讓我幫你捎來了一袋花生,就在那包裏,對就是那包,沒錯。要不是她腿腳不方便,她早就來了。黑子你可要好好讀書,有時間就和小風一起回家看,你媽就指望你了。”黑子又哦了一聲便看著那包花生發起呆來了。深深的陷進了對母親的思念之中。原來黑子的父親在黑子還很小的時候就在一次進山狩獵時丟掉了性命,其後不久黑子的母親在河邊洗衣服時一個失神掉到了河裏,後來被其他人就起來後病了一場,病好了就落下了這個腿腳的病,黑子從小就是在別人幫助之下長大的。到這裏來上大學還是她母親拿出一輩子的積蓄又東拚西湊的。黑子從小就很成熟,隻是在小風身邊才會表現得如同齡的孩子一般。
其後的幾天小風和黑子陪著趙叔在學校和這座城市裏四處閑逛。雖然小風和黑子上的這所學校是一所普通大學但這是相對於這座高校林立的城市來說的,要是在其他城市也算是一所不錯的學校了,學校占地兩千餘畝地,已經不小了。至少趙叔在這的一個星期裏沒分清東南西北。這座大城市叫華新市,是國家的經濟文化中心,這裏給趙叔的感覺用他自己的話來講就是:白天街上都是人,路上都車,頭上是大太陽。晚上街上還是人,路上還是車,頭上沒了太陽,燈光很亮。在這幾天裏有一件事比較有意思,雖然小風和黑子在這座城市裏上了三年學但他們卻沒好好的逛一逛這座城市,他們隻知道從學校到火車站的路,其它的一概不知。在趙叔來後第二天裏,小風黑子帶趙叔出去看這座城市裏有名的世界之塔卻在路上迷了路,除了看到滿街的人和車外什麼也沒看到。到處問路,到處繞路。許多路人遇到他們不是繞的遠遠的就是愛理不理的。最後還是在一個陰涼的角落裏碰到一個正因為值勤過累正在乘涼的交警,才找到回來的路。回來後趙叔就不停的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並且一個勁的誇我們的人民子弟兵好。從那天後趙叔小風和黑子達成一致再也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