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筆直的公路上,一輛紅色跑車飛快地疾馳著,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一道紅色的閃電。

而車裏的男子穿著紅色的襯衣,嘴角翹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張揚而魅惑。如果是一般人穿這樣的紅色,隻會顯得庸俗。可是在他絕美的容顏下,這身鮮豔的紅隻會顯得他更加的妖孽、炫目。

他微卷的亞麻色頭發迎風飛揚,大大的黑色墨鏡下,看不清他的眼睛,但通過他那如女人一般姣好的皮膚就已經讓人浮想聯翩,該有怎樣的一雙眼才能配上那張臉?

手機鈴聲響起,隻見他不急不緩地照了照鏡子,又撥弄了一下發型,才按下接聽鍵,聲音慵懶,卻是好聽的令人心馳神往,“找到了嗎?”

“陸少,我找到了。蘇小姐在海天大橋這裏。她一個人站在那裏已經很久了。”男子的私人助理,語調嚴肅,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好,幫我盯緊她。我馬上就到。”隻見男子嘴角又是自信地一笑,腳輕輕加了加力道,而儀表盤上的車速卻是蹭蹭蹭地往上升。

如果說,剛才是疾馳的話,現在他的紅色跑車可以說是在公路上肆無忌憚地漂移了。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漾開,對於即將見到的蘇默蘇小姐,他很感興趣。接二連三拒絕他的邀請,連她的麵都沒有見到一次。看來不親自出手,還真是不行啊?

此時呢,蘇小姐,也就是蘇默,她靜靜地站在海天大橋的中間,一襲寬鬆陳舊的白色長t如同長裙一般,被吹得群魔亂舞,更加顯得她身體孱弱,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給吹跑了!

她淺棕色的頭發飄逸著,如靈動的精靈,可是她的背影卻滿是落寞、孤單,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不過實際情況確實是這樣。她的眼睛仿若星空,清澈好看,可是眼神卻是那麼憂鬱,那麼……生無可戀。

此時她的腦子就像一個播放器,和黎陽在一起的種種幸福畫麵都一一回放在她的腦海裏。一張張,一幕幕,多麼唯美,多麼溫馨,她和黎陽仿若神仙眷侶。可惜,這一切的幸福回憶對現在的她來說都是一種赤裸裸的嘲諷。

先是哀歎,哀歎自己被人甩了。

緊接著是憤怒,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給甩了呢?

然後,又恢複了悲傷,也對,自己一無所有,他再怎麼虎落平陽,曾經也是天之驕子。

思及此,蘇默睜著那雙憂鬱而水汪的眼睛,瞅了瞅這座宏偉的海天大橋的宏偉圍欄,可是事實證明,這欄杆還真是一、點、都、不、高!以她的身手,就算已經兩天都沒有吃飯,她依然可以很輕易地爬上去!完全就沒有防止輕生的措施嘛!

可是她現在還不想爬上去,她又陷入了掙紮。誰讓她蘇默就是一個這樣糾結的人呢?連選擇死她也不得不糾結一下,她之前還在糾結是要吃安眠藥呢?還是割腕呢?或者直接跑去馬路上被車撞死呢?後來得出結論:吃安眠藥容易被救活;割腕太痛,下不去手;被車撞……太血腥!還是跳江好,她一直喜歡被水包裹的感覺,雖然她是一隻徹頭徹尾的旱鴨子。

她在考慮死的時候,就好像在考慮買衣服一樣。每次去衣服店買衣服時,她總要糾結是買藍色的還是黑色的?如果她有錢,她自然不需要糾結,直接兩件帶走。可惜,一般情況下,她都沒有什麼錢。

所以現在,她的內心活動就很豐富:

自己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22歲新青年呢,怎麼可以就這麼窩囊地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