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安安坐起來撓了撓頭,然後下了樓,卻不見人,正好樓梯旁的書房開著,裏麵有響動她以為他在書房裏,便輕輕走了進去。
卻沒有人,隻是天琪家那隻惡貓在自己撕咬著一個小皮球,那皮球內部裏似乎裝這幾個鈴鐺,被它翻來翻去弄出響動。它似乎很不解這皮球為什麼會有聲音,於是便用爪子來回地刨來刨去。
安安不禁環視了一下這書房的四周,陳設很簡單,隻是那張書桌她太喜歡了,超級大,而且像個桌案一樣古色古香的。
應該說整個書房和外麵其他屋子的格調不一樣,所有器物都有些古風。
左邊的儲物架上整整齊齊地收藏著一些篆刻的工具,還有一些石料。
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有些這麼閑散雅致的愛好。她細細一看,那些石料都是沒有刻過的。大概成品都被收起來了放在某個地方了。
書桌交的鎮紙鎮著一疊抄寫的毛筆小楷。她移開鎮紙,將那些兩尺的宣紙拿起來,看了看。她隻見過他簽在文件上的鋼筆字,沒想到他寫的毛筆也一樣漂亮。
一張一張,有些寫的潦草,有些寫的狂放,還有一些大概寫時心平氣和所以看起來中規中矩。可惜,她天生略微崇洋,不太會欣賞這麼傳統的東西。
“你看什麼呢?”天琪的聲音從背後的門外傳來。
安安立刻轉身“你居然會用毛筆?”她眨了眨眼。
“是中國人都該會用。”
“古典。”安安又環視下下了個定義。
客廳裏的他又在習慣性地看早報,全身上下已經穿戴整齊,還將早飯做妥,看來這人的心情還算不錯。
半個小時後,車子行駛到蘇氏大廈之前,安安就執意下車了。她可不想在公司上班高峰期於眾目睽睽之下,和夏天琪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否則蘇安沫將從那一刻開始勢必成為厲氏所有女性的頭號公敵。
上午到了公司以後,安安和同一層的同事董某、黃某一起去策劃部拿資料,路上遇見夏天琪。
天琪平時在夏氏裏特別是年輕女下屬麵前雖然有些偏偏很有涵養又很有威信。心情一般時和藹可親,可隻要他拿那雙丹鳳眼朝誰一瞄,簡直就是寒冰掃過,能將人凍僵。倘若恰好落到女性身上,自然是痛並快樂著。
附近的幾位同事即刻立定站好,齊刷刷地低頭,“夏先生好。”天琪點點頭算是回禮。
安安躲在旁邊,側了側身也準備跟著蒙混過去。
卻沒逃過旁邊與夏天琪同行的彭麗的法眼。三十五歲依然守身如玉的彭麗扶了扶眼鏡框。“蘇安沫。”她說,“你看見夏先生怎麼不打招呼。”
“彭經理。”安安隻好站出來。
“你進蘇氏的時候,我那幾天出差沒一一向你交代公司裏麵待人接物規矩。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沒有禮貌。”
安安鞠躬,“彭經理早上好。”
“早上第一次見麵,如果是上級應該一一主動打招呼,而不是等著上司來招呼你,或者幹脆當沒有看見無視而過。對我都是其次,尤其要尊敬夏先生。夏先生平時日理萬機,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夏氏上下的前程遠景。你如今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看輕夏先生,看輕夏先生就是看輕整個夏氏企業。雖然我們蘇氏集團可以跟夏氏不分上下但是蘇氏不是你明白沒有?”
安安急忙如小雞吃米一般直搗頭“明白,我明白了。”心裏卻得瑟的說;如果真的是呢
“那你明白了還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跟夏先生行禮。”
安安偷偷地自己白了一眼,她幹嘛要跟他行禮,白日做夢。
天琪好像事不關己地看熱鬧一樣的,很有耐性地等在那裏,也沒開腔說話。
安安很想仰頭剜他一眼,最好是挖他一塊肉下來煮粥燉湯。可惜她又不敢抬頭,生怕被四隻眼睛的彭麗捉住再給她數出八宗罪出來,且不是讓她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