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曾葉，我是顧瑾。”
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手機的我驚呆了，高富帥又主動找我了，我想我是不是應該表現一下特別驚訝以至於手忙腳亂，可我看了看手裏端著的牛排那一瞬間我冷靜了。
“有什麼事麼？”
“沒。”
“那我掛了。”
“等等，”對麵的聲音帶著笑意，“晚上吃個飯。”
“好。”我看見喬珊指著十八號桌的客人讓我過去。
“下班後我去餐廳。”
“好，那再見，”我掛斷電話走向十八號的客人，“抱歉，您的牛排。”
我看見時針蕩蕩悠悠的走到六點，收拾了一下吧台，將停止營業的牌子掛在門口，一個人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分針咯咯噠噠，我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莞韶，看著閃亮的屏幕上靜靜躺著的三個字知道了發呆，這是許久沒有過的平靜。
“曾葉，曾葉。”
“唔，”我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有些犯懵，“怎麼了？”
“抱歉，明明是我約你吃飯還這麼遲。”
我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鍾，已經八點半了，我揉了揉腦袋，“那今晚就算了吧，這麼遲了。”我拎起包準備往外走，一直溫熱的手拉住我的手臂。
“二嬸交代我一定要帶你吃好。”
“是麼，那走吧。”我揉了揉鼻梁，覺得還是有點犯困。
我站在店門口看著南城夜晚的天空黑漆漆的，一輪月亮孤零零的掛在天上。
“在看什麼？”顧瑾站在我旁邊也抬起頭。
“看天上與地下的區別啊，南城的夜生活好熱鬧。”我轉過身鎖上店門，我從未嚐試南城的夜生活。
顧瑾笑笑沒說話，仍抬著頭看著烏七八黑的天。我站在他的背後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餓了。”
他回過神低下頭看我，那一瞬間四目相對我覺得有電流從他的肩膀流入我的指尖，我收回手，低下頭笑笑。
“走吧，”我那麼輕地說。
“好。”他走在我的身邊，那麼近也那麼遠。
“烤肉？”
我下了車，站在店門口看著剛剛停車回來的他。
“嗯，這家店味道很好哦。”
“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一直活在牛排沙拉裏。”
“有麼，我一直很接地氣。”
他站在燈火通明的地方，整個眉眼都泡在那橘黃色的燈光裏，眉眼疏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跳著星星，我想到一個詞，“芝蘭玉樹。”
“什麼？”他問我。
“沒什麼，誇你長得好。”我笑著先他一步跨進店裏。
“莞韶呢？”
“被我媽喊回去了。”
“你不需要回家麼？”
“他們的事我從來都不想插手，到了，進去吧。”
我有些咂舌，大老板就是不一樣，兩人吃飯還包間，其實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店與眾不同，原木的地板，整塊巨木的桌子，柔和的橘色燈光，讓人舒暢的純音樂，這格調比莞韶的餐廳高不少，怪不得顧瑾會選這裏。
“喝酒麼。”他指了指菜單。
我趕緊擺擺手，“不用，我不喝酒。”
“那就上菜吧。”
他將菜單交給侍者，順手點了點菜單上的兩樣東西。
“好的，先生，馬上給您送來。”
我呼吸著突然寂靜的空氣，隻能低著頭摩擦著手中的玻璃杯，感覺兩個不熟悉的人之間無話可說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