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見鬼?”眾人紛紛議論開了,尤其是導遊齊靜跟她的丈夫李根寶,臉上的驚恐之情不亞於見鬼,“我們快離開這裏吧!說不定,這個村子真的邪門呢!巴不得立馬搬家離開這鬼地方。”“別慌!慌什麼!這青天白日,盡管事有蹊蹺,但也不能歸因於鬼怪!”盛林顯得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冷靜,他看了看尹艾,然後歎了口氣道,“這事情,遠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鬼怪所為,那我也認了,就怕是人搞得鬼!”“他們無故蒸發了……你說是人為?”尹艾緊鎖的眉頭此時收得更緊了,忽然想到村長是當地土生土長的人,一拍腦門驚叫一聲,“呀!難道……難道是派出所有內鬼?”盛林無奈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點凝重,重重地歎了口氣:“也不是沒有這可能啊。曾今我就見過這樣的事情。隻是……隻是這派出所也就那麼幾個人,不管這地兒如何簡陋,但監控設施還是比較齊全的,但他們說這監控顯示根本就沒有人出入,他們突然就消失了!”“監控也未必全然可信啊!你沒聽過監控是可以動手腳的嗎?”尹艾將話說到點子上,眉間的皺紋驟然消失,因為這樣一來可以完全推翻鬼怪之說。“我也想過,可是你想啊,這派出所一共才幾個人?我看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兔農民,書都沒念過幾本,如何對監控動手腳?”盛林不斷地列出理由推翻尹艾的觀點,忽然他一抬頭,興奮地衝尹艾說道,“走!咱現在就去派出所看看!我就不信了!有能耐也讓我當場消失!”“盛林……那裏……真的找不到我的金鎖嗎?”尹艾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依舊牽掛著他的傳家之寶,自從她知道這個金鎖還有另外一個用途——祖墳密室的開啟之鑰後,她的內心又有了另外一個擔心,那就是她怕這個金鎖被充公,而自家祖墳裏麵所有的東西也將充公。“這……我和李根寶在那裏找了好久,就是沒有發現!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一定幫你找到它!當然,你也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把這件事情告知上麵的,要不然,你祖傳的一切估計酒會殘缺不全了。”盛林微笑地看著尹艾,似乎完全讀懂了她的心事,道,“現在疑犯也憑空消失了,即使派出所的人也不會張揚出去,我們還是靜觀其變。”“謝謝你……”尹艾再次感激地看著盛林,她從內心裏慶幸在悲慘之餘能夠遇上這麼一位知心的男人。沒多久,眾人已經到達了派出所門口,身份有別,導遊和李根寶暫時告別了他們,尹艾和盛林則大踏步地走進了派出所。“盛警官,你看這……”工作人員頗感意外地帶著盛林和尹艾到了監控室,透過電腦上的監控文件,反複重播了好幾遍兩人消失前的錄像,實在看不出什麼不妥之處,“你也聽說,我們這個村詭異的傳聞,你看這事會不會是……”“胡說什麼!你是警察,你怎麼也信這個!”盛林一口否決了對方的聯想,語氣中帶有訓斥,但是作為異鄉客,盛林還是將話鋒收了回來,道,“你們這裏,有沒有精通剪輯工作的人員?”“你看,我們這裏一共才那麼幾個人,那麼小的廟哪裏會有大佛呢!”這話聽來似乎有點諷刺意味,但盛林還是忍住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盛林看著眼前的人不冷不熱的樣子,知道多留無益,便一把拉住尹艾,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派出所。“盛林,我們就這麼走了?”走出派出所,站在空曠的平地上,望著遠處高聳的忘魂崖和漸漸減弱的陽光,尹艾顯得頗為沮喪。“那剩下的,也隻能靠我們自己了!”盛林的自信似乎也受到了一定的打擊,然後抓頭對她說道,“這樣吧!我看現在天色也快暗下來了,要不我們先去看看你媽媽!”“好吧!”尹艾低下頭似乎有難言之隱,但還是點頭答應,畢竟躺在衛生所的是她的親身母親。但是她心裏知道,現在她母親變成這個樣子,就算在白天看到她就覺得像見鬼,更何況是晚上呢?打心底裏,不管她是誰,尹艾都不願過多地去看望她。老人依舊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仿若一具幹屍安詳地凝聽著這世界的紛紛擾擾。虧得醫院是無神論者的先行者,對於這樣一個貌如鬼怪的老人依舊是收留醫治。“尹艾,我看今晚要不你就多一會兒陪陪你媽媽,我呢再去外麵轉轉。”話剛出口,尹艾立馬就婉言回絕道:“哦……不,盛林,我看,在這怪事沒水落石出之前,我還是跟著你一起去吧,媽媽在這裏有醫生照顧,何況現在她也沒醒,光陪著她也沒用,等到事情全部解決之後,有的是事情陪她!”“這……”盛林聽到此話,頗感意外,但是轉念一想,出於想多跟她相處的私念,最終他還是答應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好,過會兒我們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再從長計議。”依舊是翔溪村酒店的咖啡廳,依舊是身在異鄉的一男一女,不同的是此時的心態和處境。沒想到剛剛塵埃落定,卻又波瀾再起,此次詐屍和疑犯的失蹤以及屍體的消失再度讓尹艾陷入了擔驚受怕之中。如果方羽和周放是越獄,那麼會受到生命之憂的首選是不是就是尹艾呢?他們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從拘留所內消失,自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有威脅的人排除掉,何況當日在靈堂差點就命喪與這兩人之手。“我覺得,如果他們兩人是被人放走的,那麼他們的關係網肯定非常複雜。而且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你想啊,憑借周放在這個村子做了那麼多年的村長,而且他跟方如菲有瓜葛,想要獲得這樣的人脈應該不難。隻是,如果他們被放出來,那麼他們第一時間會去做哪些事情呢?難道就這樣逃走而放棄眼前的一切嗎?”“對啊……你繼續說下去!”尹艾聽到盛林那縝密的推斷,不得不佩服從警多年的職業經驗,催促他繼續往下說。“如果要讓周放放下眼前的一切,最多也就是不當村長,然後遠走高飛。憑借他多年的經營,估計在這個地方也撈了不少的好處吧?然後將資金轉移跑到國外的可能性極大,這種先例實在是太多了。”盛林用叉子攪動著盤子裏的剩飯,一邊思索一邊舉手朝服務員招呼道,“服務員,再來兩杯咖啡。”隨後他又看看窗外,接過話題說道:“那至於方羽,我覺得要讓他放棄眼前的一切,那真是太難了。周放能從拘留所出來不難,但是如若要讓失敗的方羽也被救出來,那是不是就顯得有點多餘了?就憑之前犯下的罪過,方羽的餘生估計也就到頭了。”忽然盛林的餘光瞥到了尹艾那不易察覺的表情變化,意識到話語似乎有點過頭,便立馬扭轉話鋒道:“方羽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想要接過方如菲那所謂的事業,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對周放來說唯一的利用價值,那就是那個金鎖,如果說周放還對你家祖墳裏的東西念念不忘的話。那麼也就是說,金鎖還在方羽手中,或者方羽必定知道金鎖的所在。所以周放這個老狐狸才會把方羽帶出去。”“對!你說得很有道理!”尹艾眼睛忽然放射出充滿希望的光芒,她的這種精神不知道是源於得知方羽依然健在還是得知金鎖即將找到的推斷。看到尹艾來了精神,盛林的內心稍微寬慰了一點,他繼續說道:“假設金鎖還在方羽身上,那麼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第一件想做的應該就是前往祖墳,至於你是不是還活在世上,對於現在的他們根本無關緊要。假設金鎖不在方羽身上,而是他知道金鎖所在的位置,那麼我敢肯定這個唯一可能的地點就是靈堂。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麼很容易解釋白天在靈堂發生的一切了。那鐵定不是詐屍,而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