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打這份工可以找到真相的線索——
“早啊。”我住在雅瑪家裏的第二天。
“早,睡得怎麼樣?來工作了。”昨天發生的事曆曆在目。
“沒關係,「死者是不等人的,對吧?」”我想說剛認識雅瑪,他所說的話,死者是不等人的。
行駛當中的車輛,雅瑪在開車,我還是坐在副駕駛。信心滿滿的要找到真相。
“結果你還是沒辭掉啊。”
“上次因為衝擊太大哭的亂七八糟,不過,我已經免疫了,沒問題!”
“真的嗎?一般人都會怪是打了這種奇怪的工才會碰到晦氣的東西。”雅瑪冷靜的側臉映在我的眼中。“我想今天,會很辛苦。”
“沒問題!”
“真是精力旺盛…”
興高采烈的我,完全沒有聽出雅瑪當時話中的沉重意味。
我還是,太嫩了——
“哇,好氣派的房子。”我跟在雅瑪身後,迎接我們的是一個老者。
“你們是誰派來的?”迎接我們的是這句奇怪的話。
“您好,我們是清潔公司派來的,因為中途堵車…”
“不用解釋了,快點收拾。”讓雅瑪的話說到一半。
這種凶巴巴的感覺怎麼回事…
一如往常的臭味——
“地點是在二樓吧?”堵住鼻子問前邊的老人。
“你看了就知道了。”老人指向了二樓的房間,自己走開了。
“這回的死者到底是…”
“是委托人的妻子。”
“妻子?剛剛那個人的?”我困惑的看著雅瑪。“這是怎麼回事?妻子病死在二樓,卻沒發覺就擺著不管嗎?”
“不是病死。”
誒?那會是什麼?
“你自己去看。”
跟在雅瑪屁股後的我看向雅瑪指向的地方。蟲子?不,不是因為血跡引來的蒼蠅,是…絲羅瓶的蟲子!連著天花板有一個繩索,繩索上有血跡。在看到那條讓人身臨其境的上吊用繩索的瞬間,我的身體像鉛塊一樣,無法動彈——位在眼前的,是死者用來終結生命的繩索,我看到應該是脖子懸掛位置的地方,沾著腐水與深黑色的類似血液物體。正下方則是召來蛆與蒼蠅,類似肉塊的東西當中絲羅瓶的蟲子還在蠕動。
我不能看。我不能看這個畫麵!
看著周圍還有沒有蟲子,卻一眼撇到了一個相框,相片中溫婉的女人穿著暖棕色的毛衣和剛才在樓下的老人在一起。
“應該擺了一段時間了,上吊的屍體一旦出現某種程度的腐敗,就會因為身體的重量,脖子斷裂而掉落。”
雅瑪在那邊跟我說著話,我卻什麼都聽不進去,皺緊眉頭看著相片。
“這恐怕連地毯下麵都沾到了。如果沒重鋪地板臭味可能無法完全消除。”雅瑪側頭看著我。“我回去準備一下。”
“雅瑪,這個死者,跟那個女鬼長的一樣,嘴巴裂開。”我拿起照片湊到雅瑪麵前“為什麼?”
“你見到了,這就是被下了活降得人,生不如死,大概這樣才選擇上吊的吧。”雅瑪靠在牆邊。
“活降?那是什麼,真的存在嗎?”
“運氣變差,身體變差,身體有莫名的淤青舌頭兩側有咬痕,皮膚有爬蟲感,眼白處有黑線。”
“這是樓下那位告訴我的。”雅瑪指著肉塊。“你的話應該能看到寄生在在那塊腐肉當中的絲羅瓶的蟲子吧。”
“怎麼會這樣?!”我不能接受,真的存在這種東西用來害人,這種未知的恐懼籠罩了我。
“不就是為了克服這件事,才來做這份工作?既然如此,不就應該好好麵對,現在這種時局…恐怕會越來越多這樣的。”
“你都知道,雅瑪。”
“沒錯。”
“那你為什麼不救她!”
“我需要你的幫助。”
“因為我的眼睛?我看過了老哥的檔案,髒器消失,絲羅瓶吃掉了?為什麼我媽要瞞著我,為什麼,都變得怪怪的,到底是怎麼了!”
我有一肚子的問題不知道該告訴誰,憋來憋去好像找到了出口,一股腦的對著雅瑪發泄。
“你們給我小點聲音,邊園這個女人胡亂給我上吊,實在夠惹人嫌的。”老人一臉嫌惡的看著殘局。
自己的妻子被殺害,有人這樣子講話的嗎?我實在氣不過!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都到這種程度了還沒發現你是沒神經啊!!”我還是太感情用事了,雅瑪抓著我的肩膀一下子把我扔出了屋子。
“回車上去。邊境。”雅瑪冷靜的側臉。
我捂住被甩的肩膀,眼淚一下子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