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燭台散著微弱的火光,蘇洛染腳下踩著落在地上已經碎掉的樹枝,白天微弱的聲音在夜裏卻被無限的放大,蘇洛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腳下的路,這是第一次來到閣樓的後邊,蘇洛染發現閣樓後是一座已經久未打理過的花園。
蘇洛染是尋著哭聲過來的,這哭聲在她走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斷斷續續的了,她硬著頭皮一路往那花園深處走,燭台上的蠟燭已經快要燃盡了,蘇洛染心中在打鼓,到底要不要繼續往前走?那裏麵是什麼她不知道,她也不想自己嚇自己,隻是她的腿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就帶著她一直走,一直走。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蘇洛染還真的不相信隱藏在這廢舊花園深處的會是一個木屋,這座木屋雖然小巧,但是這時候在蘇洛染的眼裏卻透著詭異,蘇洛染繼續往前走,但是這時候哭聲已經停止,手裏的蠟燭也已經燃掉了最後的一滴油。
木屋裏竟然是涼著的,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的話,這木屋裏有人在,蘇洛染站在木屋前,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都在催著她,“推開它推開它……”蘇洛染的腳卻不管她的恐懼,拉著她上前走,卻在這時,木屋裏的光沒了!
蘇洛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欲要上前推門,就在雙手觸到門上的一瞬間,身後一陣冷風吹過,蘇洛染在失憶之前敏感度極強,理所當然的感應到了身後的動靜,但卻還是晚了一步,那人的手刀快速利落的落在他的肩膀上,透著月光,她清楚的看清了偷襲她的人,儼然是方先生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蘇洛染眼前一昏,就要倒在地上,方先生一把把她撈進懷裏,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加深了,看著未有任何動靜的木屋,方先生頷首道:“主子,您可以出來了。”
周圍繼續沉寂著,雜草裏響著一兩聲的重叫,方先生等了一會兒才看到木門稍微的鬆動,也許是因為年久失修,這木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方先生趕忙跪在地上,低下頭去,“主子。”
“恩。”
這是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身材修長,負手而立,月光打在他的臉上,這可以說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這個人高傲又自私,所有的負麵屬性在這人的身上一覽無遺,即使帶了半邊麵具,自然能夠看出他棱角分明的臉。
方先生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以往在蘇洛染麵前的從容在此刻全成了灰燼,盡力的恭維著麵前的男子。
“事情辦好了,這就是屬下給你尋來的美人兒。”
他看不清男子有什麼動靜,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敢妄加揣測麵前的男子的心思,片刻,就聽到上方傳來聲音。
“你覺得這張臉和我的臉比起來,究竟誰更美一些?”這樣的聲音在黑夜裏充滿誘惑力,與黑夜一起,渾然天成。
“這丫頭自然是比不上主子的容貌的,她隻配給主子當藥引。”方先生的話在外人聽起來是多麼的冷漠啊,可也就是這樣的方先生對麵前的男子臣服著,任他派遣著。
這男人俊郎非凡,宛如天神一樣,他也就隻能膜拜,對此他是深信不疑的,這是他的信仰,任誰都都玷汙不得。
“把她放到裏麵吧。”
方先生看著懷裏昏迷著的蘇洛染,臉上不帶一絲憐惜,好像之前對蘇洛染的百般討好就像是玩笑一樣,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進了木屋就隻有一張床,一張極其華麗的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男子雙手一碰,木屋裏所有的蠟燭瞬間被點燃了,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頓時像在白天裏一樣。
男子看了躺在床上的蘇洛染一眼,隨機吩咐道,
“你走吧。”
“是。”
方先生真的是不在乎蘇洛染嗎,這個他稿費了這麼多的心力和心思去討取她歡心的姑娘,不,他是在乎的,隻是這個人和眼前的男子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方先生小心翼翼的掩上門,現在木屋前好一陣兒才要走,卻被身後的腳步聲吸引,冷聲道:“誰?!”說完就要去掏他腰間的匕首。
“是我。”
看清來人後,方先生才把匕首重新收回去,來人正式今日在方先生口中已經回到老家的吉元。
“你怎麼過來了?”
“我就知道好奇心這東西要不得。”
本來他們已經打算要放過蘇洛染了,但還是因為蘇洛染這執著的性子害了自己,但是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麼要緊呢,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