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死亡,卻沒有人能夠輕易代替他的位置,好不容易聚合成一體的近四百人的大戰陣,便徹底就此崩潰,化作了四個百人隊,卻已經不能彙聚成黑雲護體了。
到了這等時候,也實在是沒有再有所保留的時候了,幾乎是在金光神將消散的同時,趙正便已經重新調動起體內僅剩的一點真氣,一下擊中大桌之上的最後一件寶物,那是一塊令牌,上麵繪寫著天下地勢水脈,顯得極為奇妙。
隨著這一擊擊出,整個麻城都是一震,好似大地蟄龍翻身一般,威勢驚人,引發眾多驚叫之聲,好在並不算綿延,就隻是這麼一動,便沒了動靜,而此刻的麻城周邊,數百道桃木劍,帶著厚重的地氣,驟然從大地之中飛起,在空中漂浮。
隨著趙正法令一出,這些桃木劍驟然飛起,向著那些因為失去戰陣核心而分裂,從而產生了一絲混亂的凶靈隊伍刺了過去,呼嘯的飛劍在空中響起了刺耳的轟鳴聲,顯得極為神異。
麵對這些法劍的攻擊,那些凶靈同樣第一時間發現了,雖然有些混亂,更是難以彙聚成完整的一體,讓凶靈的力量無法完全發揮,卻並不影響他們全力反擊,各種長戟、大刀都在拚命的揮動。
仿佛潮水一般,數百名法劍在空中已經彙聚成三股,同時向著廣場前的那些凶靈刺了過去,雖然帶著極為強悍的地氣,讓它們的攻擊極為犀利,可本身材質的問題,以及符文的簡單,都讓這樣的對撞,到最後成為一個互相毀滅的過程。
第一輪的攻擊,威力最是強悍,氣勢彙聚到極限的法劍,即便是硬頂著各種攻擊,也往往能夠刺穿近十名凶靈,才最終被對方擊碎,隨著長劍呼嘯而過,百餘名凶靈應聲破碎,再無威脅。
隻是隨著地氣的迅速消耗,以及失去了指揮,單純依靠法劍本身,便帶來了迅速的消耗,等到外圍四個凶靈隊伍崩潰,足有二百餘柄法劍徹底崩碎,失去了戰鬥能力,隻有最後百餘柄,而且地氣都已經消耗大半。
此刻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所有的法劍鼓動起最後的力量,全力向著最後那個隊伍飛了過去,到了這等時候,雙方都已經是強弩之末,甚至到了一柄法劍換取一名凶靈性命的程度,甚至到了最後,飛劍越來越呈現出不支狀態。
眼看著最後一柄法劍徹底崩碎之後,那隻隊伍卻還至少有六十餘名凶靈存活,雖然大半已經受了重傷,神情狀態更是萎靡不堪,可還是保持了最後的隊形。
從激發整個大陣威力之後,趙正連最後一點力氣都沒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隻是目光始終緊緊盯著前方,看著戰況的發展,剛開始的時候,他還鬆了口氣,覺得應該沒有問題,可隨著戰況的繼續,他的臉上變得越來越嚴肅。
等到最後的法劍也徹底消耗,卻並沒有擊潰最後一支隊伍時,他的神情雖然暗淡,卻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果,手中法劍悄然放在膝頭,靜靜的看著前方,到了這個時候,他所有賴以支撐的手段,已經盡數使用。
不僅整個大陣都已經徹底消耗殆盡,就連自己的招數,也已經將自己的真氣和體力徹底抽空,不要說凶靈,即便是麵對陰魂,都已經沒有了對抗的能力,隻是他問心無愧,此刻的他,可以說,將他所有的能力都已經用出了。
取得的戰果也讓他極為滿意,雖然並沒有做到將凶靈徹底擊潰的結果,可他對於這樣的情況,其實早就已經有所預料,本來就是一件他此刻極難完成的事情,隻是心中有些失落而已。
到了這等地步,他也隻能用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為這滿城之人,奉獻最後一點氣力了,好在剩餘的這些凶靈,雖然還會造成一些問題,卻已經不會鬧出太大的麻煩了,他也總算是沒有白費這樣的一番氣力。
即便是到了這等時候,他也不願坐以待斃,此刻的他,正在全力的搜刮自己體內剛剛形成的一點點真氣,隻希望能夠在最後的時候,還奮力斬殺幾隻凶靈,也算是沒有白費自己這十數年的修道時光,此刻的他,竟是異常的平靜沉穩。
就在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凶靈,準備為最後的一戰做準備時,那最後一隊凶靈,突然徹底崩潰,那些之前還表現出了極佳的紀律性的凶靈隊伍,此刻就好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完全沒了章法,紛紛向著周圍亂竄,前後不過是半刻鍾時間,之前還曾經彙聚了數百隻凶靈的廣場之上,已經一下變得空蕩蕩,再沒了絲毫鬼火出現。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般悄然度過了危機,可積蓄在胸口的一口氣,終於緩緩吐了出來,隨著意識一陣模糊,整個人已經直接摔向了地麵,最後的時候,他隻看到一道白光,將自己籠罩其中,便再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