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樞沒有說話,因為他想起了一個人,曾被自己輕視現在卻已讓所有人仰望的一個人。
帝樞是個驕傲的人,他的驕傲來自於他的家世,金族第一宗劍宗宗主之子,也來自於他的天賦,被譽為金族第一天才,更來自於他的勤奮,他曾獨自於十萬大山中苦修五年隻為修練一招劍式。
所以在七族會盟之時,帝樞看不起秦祺,甚至他看不起所有人,畢竟他有這樣的資格。
所以驕傲的人從來都不需要朋友,正如帝樞,盡管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但他卻從沒有將別人當作是自己的朋友。
然而七族會盟的失禮並沒有給帝樞那顆驕傲的心造成多大影響,因為那本就是一場預先被布置好的戲,隻不過那場戲的主角是秦祺。
但帝樞此後卻變得更加勤奮,天賦加勤奮和金族內最好的輔助丹藥最終使得帝樞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修為高度,虛境十重,甚至白帝評價帝樞的修為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地境層次的門檻。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帝樞那顆驕傲的心變得萎靡不振,因為秦祺的光芒實在太過耀眼了,耀眼得讓帝樞都無法正視,耀眼得就連白帝都不得不感歎自己已經跟不上這個世界的腳步。
甚至大荒中的所有人都將秦祺和那個大荒中最強大名字聯係到了一起,天帝神農。
不錯,正是大荒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奇才,天帝。
雖然帝樞不甘更不認命,但卻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直到他發現土族的刑天竟也到了地境三重的驚人修為。
帝樞是當之無愧的金族第一奇才,但在整個大荒中卻淪為第三,現實從來都是殘酷的。
那一段的時間裏,帝樞徹底變得頹廢和自暴自棄,直到有一天父親對他說了一句話,讓帝樞頓時重新燃起對未來的希望。
父親說:“你耗費在修煉上的時間太久了,走出去,好好看看這個大荒,好好交幾個朋友,值得托付生死的朋友,然後再好好做一件大事,如此方能不負此生!”
所以帝樞走出了金族,不過卻迎來了冥人和殘酷的戰爭。
現在,帝樞有了朋友,正是自己身旁的這三個人,當然還有當年在那個小村子裏被自己救下那個鐵山。
帝樞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微笑,看著自己的朋友背貼著背靠在一起,帝樞的心裏覺得無比踏實,即便今日難免一死。
生死一刻,沒有人去指責和埋怨刑天的莽撞,因為既然是朋友,便理應同生共死。
“你在想什麼?”細心的水墨發現了帝樞的異常。
帝樞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我在想秦祺現在在做什麼!”
聽到秦祺這個名字,刑天的雙目中瞬間迸發出一股異樣的神采,那是一種迫切,戰鬥的迫切。
“秦祺,嗬嗬,今日我們若是不死,來日相約與他決鬥!如何?”刑天舔了舔幹枯的嘴唇笑道。
三人聞言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顯然刑天的這個提議值得考慮。
“好!”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臉上均是掛著濃濃的笑。
三道黑霧凝成的人影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不過周圍已經另外多了三百名冥界強者,將刑天等人圍得水泄不通。
如果說方才眾人還有一絲逃出去的機會的話,那麼現在看來這個機會已經無限接近於零。
而此時其中一道黑影回過頭望了望身後,口中低聲說道:“又來了一個!”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雖然聲音極低,但卻還是讓刑天等人聽得清楚。
因為這裏的空間已經被三名冥界強者聯手封閉,猶如一道無形的罩子將刑天等人與外界徹底隔離開來,所以刑天等人並沒有感應到外界的情況。
但聽到此言之後,刑天等人雖然有些疑惑,但心裏還是升騰起一絲希望。
“會是誰?”水墨不由得問道。
“不知道,按理說除了我們沒有人會來這裏的!”帝樞沉吟道,“會不會是父親!”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紫衣少女突然說道,這紫衣少女便正是白帝白招矩之女,白青芙。
“白帝陛下現在正在黃帝城,不可能來這裏!”帝樞立刻否決了青芙的猜測。
但就在此時,隻見那道黑影突然笑道:“既然來了那便放她進去吧!”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黑影自遠處飛掠而下,正站在刑天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