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冥人來說,大荒就如同一個充滿誘惑的聚寶盆,一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得不到的福地。
五百年前雲破天第一次率領大軍進攻大荒的時候對士兵們隻說了一句話:如果你想一生都擁有品不盡的美食、數不清的美女,那麼士兵們,跟我去大荒吧!
這是一句很簡單也很有效的口號,但是也是最能打動人心鼓舞士氣的口號,所以雲破天在五百年後的現在,依然說的是這一句話,但卻比第一次更加有效。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士兵們又苦了五百年。
當然,士兵已然不是五百年前的那一批士兵,但他們卻同樣生活在那個貧瘠窮困的土地上,一代又一代地痛苦忍受著饑寒交迫的日子。
當年先輩們的壯舉一直激勵著冥界士兵們,他們想要過得更好,所以他們必須要走出冥界。
而現在,先輩們不曾完成的事情在他們的眼中已經變得唾手可得,攻占大荒全境似乎已經指日可待。
所以,雲破天在笑,雖然他平日極少在下屬麵前露出笑臉,但這今日他忍不住。
“啟稟陛下!臣……”
正在此時,隻見下方一名青袍老者閃身而出,躬身拜道。
“應龍,本帝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本帝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放心便是!”雲破天沒有讓應龍繼續說下去。
而應龍剛要再開口的時候赫然看到雲破天向自己投來兩道淩厲的目光,瞬間嚇得向後退了幾步,頓時噤若寒蟬。
雲破天緊接著緩緩說道:“龍族那邊暫時放一放,我們的目的是給龍族提個醒,不該動就不要動,而既然龍族暫時沒有走出龍界的打算,那麼我們也便讓他多過幾天安生日子!”
“傳令下去,讓索隆把兵力收回來,全力攻占大荒,隻要大荒到手,龍族也堅持不了多久!”
“木族北域的戰事如何了?”雲破天緊接著問道。
“回陛下,原本木族兵力不足,加上我大軍所向披靡……”
“不要說這些,我要聽的是那個但是!”雲破天伸手打斷了那名武將的話。
“但是那個浩然老祖竟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召集了木族十萬武修,我軍雖傾力進攻,但……”那名武將的臉色有些難堪,他原本就是一名武修,所以他知道普通士兵在麵對武修的時候有多麼地脆弱。
而之所以其他四族的武修沒有對冥軍造成什麼重大的威脅,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人站出來。
四帝雖強大,但是其終究代表的還是強權力量,於武修中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所以要想讓這些原本桀驁不馴的武修團結起來,就勢必需要一個強大的非強權力量來領導。
而浩然老祖正是這樣的力量。
但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冥界大軍雖不斷地攻城掠地,但是卻絕不侵犯武修宗門,而武修宗門也因為忌憚冥界的力量所以也便形成了與冥界互不幹涉的默契。
有一件事雲破天從始至終都清楚得很,要想在大荒立足,那麼就一定不能做那些燒殺搶掠的勾當,說到底還是在於兩個字:人心。
這也是冥界大軍能夠取得如此輝煌戰績的根本。
“浩然老祖!”雲破天口中輕輕沉吟道,他記得當日在木族遇到的那名老者,雖然自己當時隻是以一道神魂的方式將應龍從那老人的手中救走,但是他卻忘不了那名老人的強大。
除了天帝神農之外,雲破天在大荒中幾乎沒有任何對手,五百年前是這樣,五百年後他相信依然會是這樣,即便四帝也不行,而正是這位老人讓他自己不得不從那一刻起徹底否定了這個想法。
“看來,本帝需要親自走一趟了!”雲破天輕輕說著,而後身形竟緩緩消失在了那寶座之上。
木族北域。
雖然與冥界比起來這裏依然是洞天福地,但相對於木族的其他地方來說,無疑算是一個苦寒之地了。
但就在幾個月前,木族的大部分領土淪陷於冥界之手,所以這北域也便暫時成了木族的最後一塊根據地,也是最後一道防線,這裏聚集著木族僅存的十萬大軍。
除此之外,還有十萬武修,而這才是抗擊冥界的主要力量。
曾經的禪劍閣此時儼然成了這道防線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