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分四等,白、黑、紅、金,而金色則為靈氣中最高等的存在。
不過因為修煉出靈氣並能夠加以操控的修行者無一不是驚世駭俗之輩,而尋常修行者對靈氣的種種分類還是一無所知的,他們更多的還是認為靈氣會呈現出白色,如同靈脈中散發出來的那些一樣。
今日見到鴻蒙的黑色靈氣已經使得這些人感到大為驚訝,更何況秦祺所擁有的乃是最為強大的金色靈氣了。
望著那個將龍帝城攪得天翻地覆的妖王鴻蒙消散於天地之間,所有人的臉上除了喜悅之外更多的還是感到一種有心無力的悲哀。
雖然妖王死了,但在這短短的一個晚上,龍帝城損失了一多半的修行者,而這些人全部是忠於秦祺。
也就是說,秦祺的力量在這一晚幾乎損失殆盡。
而對秦祺來說更重要的還是倉術的死,倉術是三水的表兄,現在他死了,秦祺不知道日後該如何去麵對三水。
倉術的性子不像三水那般執著,也不像敖右廷那般玩世不恭,倉術的性子更像娑羅,他有著自己的堅持,並且會為自己的堅持付出一切。
在倉術的心中,龍族便是他的堅持,他不在乎誰來做龍帝,他在乎的做龍帝的這個人能不能將龍族引向輝煌。
倉術是個堅定的龍族擁護者,比任何人都要強烈,最初他是大長老囚牛的人,後來又站在了東方木遼的身旁,直到最後又成為秦祺的忠實擁護者。
倉術並不是一個隨風搖擺的人,他每一次易主都並非單純地因為自己,更多的是因為龍族,囚牛的專橫獨斷、東方木遼的勾結外族,都是倉術最終背叛他們的理由。
直到秦祺出現在了倉術的視線中,與其說是秦祺那日在龍塚血池之外寬恕了倉術,倒不如說是倉術認可了秦祺。
秦祺了解倉術,正如倉術了解他一樣,在倉術的心中秦祺才是龍帝的最佳人選,雖然一開始倉術也糾結過秦祺人類的身份,但隨著秦祺為龍族所做的種種逐漸深入人心,倉術心中的這份糾結也便隨之消失得幹幹淨淨。
秦祺單膝跪在倉術身旁,敖右廷和娑羅則以雙膝跪地,敖空山等人則垂首而立,表情悲愴,倉術的表情看上去依然停留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憤怒。
柳依依和畫萱二人則靜靜地站在一旁,淚流滿麵。
“他是為了救我而死!”敖右廷緩緩說道,任由淚水自臉龐滑落。
“不,他是為了整個龍族而死!”秦祺糾正道。
說罷之後,秦祺緩緩起身,抬頭仰望剛剛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現在,我們能用的人還有多少?”秦祺問道。
“龍甲軍尚且還有五萬,武修還剩……”敖空山沒有繼續說下去。
“多少?”秦祺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不足千人!”
此言一出,秦祺的目光中泛著森寒的殺意,眼下龍帝城內還有大量的妖獸橫行,僅僅憑著這不足千人的武修難以徹底剿滅,而龍甲軍則完全沒有對付妖獸的經驗和力量,派出去也隻是徒增傷亡而已。
“現在,馬上將龍帝城南門和西門打開!”秦祺緩緩說道。
“什麼?這,這不等於將睚眥和蒲牢他們放進來麼?”敖空山驚道,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錯愕,妖獸雖強,但若是與城外那數十萬大軍比起來,這些人寧可選擇與妖獸死戰到底。
“睚眥長老和蒲牢長老等人已經棄暗投明,放他們進來吧,而且在北門外還有東域的數萬強者,也一並讓他們進來,如此一來城內的妖獸便不足為慮了!”秦祺靜靜地吩咐道。
“東域的武修?那,那不是鮮於仲帶來的麼?難不成鮮於仲也投……”
“死了!”不待東方白說完,秦祺便率先說道。
“什麼?死了?!”東方白和眾人頓時麵麵相覷,當看到秦祺那張一場鎮定的表情的時候,所有人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原來秦祺的突然離去,竟是去了城外,短短一晚的時間,他不僅將睚眥等人成功收服,更是將鮮於仲斬殺於帳內。
先不論最終結局,單單是這份勇氣放眼龍族之內便無人可及。
這才是龍帝應有的果決和膽量。
東方白和敖空山、負屭、樓梵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四人縱聲狂笑。
他們的心在這一刻重新變得澎湃,他們的鬥誌在這一刻重新被點燃。
“睚眥他們那裏就交給老夫吧!” 負屭笑道。
“我這便去北城!”樓梵說罷之後便飛身前往北城。
秦祺點了點頭,而後走到柳依依和畫萱麵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柳依依的臉,眼中瞬間濕潤。